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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楼 电梯直达
十八
在太多了,每当你想看看自己是不是会做傻事时,可能就 正有一个傻事潜伏在你身边。
如果让我告诉你我第一次上百万美元的错误,那就得从19 07年10月过我当上了百万富翁说起。就我的交易来说,一百万 只不过意味着多了点积蓄,金钱不会给生意人带来更多的舒适 感,因为,无论贫富,他都可能犯错,而这永远都是令人不快 的。而当他行事正确时,金钱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亏钱从来 没对我产生过什么困扰,我第二天就可能忘了。
但是犯错误而不立即接受亏损就不仅仅是财产上的损失了,也 是对灵魂的伤害,你还记得迪克逊G•;瓦特斯的讲的一个小故事 吧:一个人非常地紧张,他朋友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睡不着觉。”紧张的人说。
“为什么睡不着。”朋友问。
“我手上的棉花期货头寸太大了,一想起来我就睡不着, 弄得我筋疲力竭的,怎么办呢?”
“卖了吧,把头寸减小到你能睡个安稳觉为止。”他朋友 回答说。
通常来说,人能够很快适应环境,以至他会忘了前景。他 感觉不到太大的变化,也就是说,他也不太能回忆起不是百万 富翁是什么感觉,他只记得有些现在能做而那时却无能为力的 事。每一个年轻人或正常的人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忘掉贫 寒时的生活习惯。而忘记富有的生活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我 认为因为金钱会带来欲望。想要更多的钱我的意思是当一个人 从股市上赚到钱以后,他很快就会改掉节俭的习惯。但当他没 钱时,想改掉乱花钱的习惯却需要很长时间。
1907年10月当我结束了空头,开始做多,我决定放松一段 时间,我买了一艘游艇,计划去南部海域巡游一圈。我对钓鱼 非常着迷,总计划着要去大钓一场,我总是盼着能去,希望有 一天可以成行,但我没去成,市场总不让我走。
我一直同时买卖股票和商品期货。我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开 始在对赌行做期货交易了。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研究期货 市场,但可能没有研究股市那么专心,事实上,比较而言,我 更倾向于做期货,这与期货更具正统性无关。虽然,期货的确 要正统一些。但期货比股票更具冒险性。用虚构的理由来对抗 期货市场的价格趋势,成功只会是短暂的。因为最终获胜的还 会是事实。因而,就象做平常的生意一样,交易商总会在研究 、观察中得到回报。他可以观察并权衡形势,他同别人知道的 一样多,他用不着抵御内幕集团。在棉花期货市场或是小麦、 玉米市场,没有分配红利这回事,长期以来,期货价格就不是 被垄断着的,而是由供求法则决定的。做期货的人只需要了解 供求情况、现况与前景。他用不着象做股票那样要对许多事进 行猜测。因而期货总是更吸引我。
当然,所有的投机市场都有相同之处。行情走势的分析技 巧是相同的。对任何乐于思考的人来讲,其实是相当明确的。 如果他多问自己几个问题,考虑一下条件,答案自己就出来了 。但人们总是懒得问问题,更别说找答案了。在所有游戏中, 唯一真正需要在行动前做的就是做好准备,有些人在用他一半 的财产冒险时,思考的时间还不如买一辆平价汽车的考虑的久 。
分析行情,但也并不象看起来那么难。当然还是需要经验,比 在头脑中有一定的基本原则来得更重要。分析行情并不在于得 知运气好坏。行情走势可不会告诉你下星期四下午一点三十五 分你肯定会值多少。分析行情的目的在于探知,首先是如何, 其次是在什么时候交易,也就是说,应该买入还是抛出,这对 股票、棉花、小麦、玉米、燕麦同样奏效。
你观察着市场,当然是通过行情记录机记录的价格走势, 只有一个目的:确定方向,也就是价格趋势。我们知道,价格 会根据遇到的阻力上升或下跌。为了简洁的解释一下,我们可 以说价格,象其它所有的东西一样,沿最小阻力线运动。它们 总会怎么容易怎么来,因而如果上升的阻力比下跌的阻力小, 价格就上涨,反之亦然。
如果股市平稳地开市,后来无论发展成为牛市还是熊市都 不应该感到困惑。对一个头脑敏捷、眼光犀利的人来说,趋势 是很明显的。总想用理论套事实的交易商是非常不明智的。知 道市场到底是牛市还是熊市,他就知道到底应该买入还是抛出 。一个人如果在市场起行之初,你就应判断出方向来。
举个例子来说,假设市场象平常那样上下起伏。在十点的 范围内波动:压力点为130,支撑点为120。有可能当它跌到支 撑位附近时显得非常虚弱。而在上升阶段,上涨了八点十点后 ,它可能看起来非常强势。一个人不该由于某种迹象就被吸引 去交易,他应该等行情记录告诉他时机是否成熟。事实上,人 们看股票便宜就买,看股票贵就抛,已损失了成百上千万美元 。投机者不是投资者,他的目的并非追求稳定的回报,而是从 价格的起落中获利。因而需要决定的是在交易时最小阻力的位 置,他需要等待市场自己确定自身的支撑和阴力位。因为这是 他的交易指南。
阅读行情走势起让你看出在130时抛出比买入强,市场接 着开始调整。于是那些对行情分析一知半解的人认为价格会一 直涨至150,于是他们就买入了。但当价格回调时他们或者坚 持,或认赔又反手做空。到120时,在价格有较强的支撑,买 入又胜过抛出,价格上扬,空头又认赔了。人们经常被上下扫 荡,他们总是不吸取教训,让人尺惊讶。
最终总会有什么事发生使得上涨或下跌的力量强大起来, 而阻力的最高点也上升或上降,也就是说,头一次在130的位 置买入比卖出强,或在120卖出比买入强。价格会冲破波动区 间继续前进。总有许多市场人在120时做空头,因为市场看起 来很弱,在130时做多头,因为市场看起来很强,当市场反期 道而行时,他们将被迫认赔,正是这些人使支撑和阻力位更明 确了。而那些聪明又耐心的交易商等待着趋势成立,他们会得 益于对基本条件的分析,也会得益于那些斩仓客对市场的推动 作用。斩仓客的买卖指令常推动市价沿最小阻力点波动。 在这儿我所说的虽然并非精确的定理或投机的公理,但我的经 验正是那些突发事件,也就是那些出乎意料判定的事件,无论 我的头寸是否基于对最小阻力线的判定,突发事件总会对我有 所帮助。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在萨拉托加发生的太平洋联盟交 易吗?我做多头是因为我发现最小阻力线正在上升。我应该坚 持做多头,而不该听经纪人说什么内幕人士都在抛出。董事们 心里所想的就是我可能不知道的事,但我能够而且的确知道行 情走势说,“正在上涨!”然后果然就是出乎意料的提高红利 ,股票也涨了三十点。价格如果到了164,的确看起来挺高, 但就象我以前说的那样,永远不要因价格太高而不买,永远不 要因价格太低而不愿抛出,价位高低从本质上来说,与确立最 小阻力线毫无关系。
在实际操作中,你会发现在收盘后发布的重大消息往往与 最小限力线相一致。在消息公布之前,趋势就已经确定下来了 。在牛市中,人们就会忽略利淡消息,而利好的消息总是被夸 大,反之亦然。战争爆发以前,股市形势很不好,德国宣布了 潜水艇政治。我做了十五万股空头。倒不是因为我听说了什么 消息,而是我一直沿最小阻力线交易。当然我利用了境况,在 那天就将空头平仓了。
听起来似乎挺容易的,你只需观察行情走势,确立限力位 ,一旦确定了最小阻力线就立刻顺着它做交易。但在实际操作 中,一个人却必须警慎许多事情,而且大部分都是与他相对立 的,也就是说,与人性的弱点对抗。在牛市中人们会忽略利淡 的因素,这就是人性,但人们还对之表示惊讶。由于出现一两 个季节的恶劣天气,有人就说小麦期货会暴涨会惊讶于原来损 失是如此之小。他们会发现他们只是帮了空头。
做期货交易的人一定不要持一成不变的观点。他必须思维开放 且灵活。无论你对于谷物的供需状况有什么样的观点,都不要 轻视行情记录传达的信息。我记得有一次因为我太冲动,结果 失去了一个很大的机会。我对于形势非常肯定,我认为没有必 要等最小阻力线成立,我甚至决定我可以帮它一把,因为看起 来只需要一点帮助就行了。
我认为棉花会大涨。当时棉花期货一直就在一角二分左右 波动,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中上下浮动。我知道我实在应该等 一等,但我又想如果我稍稍给它加把劲儿,它就能突破阻力位 了。
我买了五万包,毫无疑问,它的确涨了,同样毫无疑问, 我一停止买入它也就停止了上涨。然后它就跌回到我开始买入 时候的价格。我平了仓,它也就止跌了。我觉得行情的确要启 动了,我应该再一次帮它,同样的事情发生了,我抬高了价位 ?但我一停下来,它就又跌了。我一共这样做了四五次,最后 我终于放弃了,我损失了二十万美元。我终于放弃了,过了没 多久,它就又开始涨了,一直涨到了让我恨不得死去的地步, 如果我不是那么急于开始该多好呵!
许多交易商都经历过许多次同样的事,因而我总结出以下 规则:在窄幅波动的市场上,如果价格只在小范围内波动话, 想预测下一次大的波动是向上还是向下是没有意义的,需要做 的只是观察市场,分析走势以确定上下阻力及支持位,下定决 心除非价格向任何方突破界限,否则绝不介入。
交易商必须专注于从市场上赚钱,而不是坚持要求走势与他的 判断一致。永远别与行情争执,永远也别问原因由或要求解释 。“马后炮”是得不到报酬的。
不久以前,我和一些朋友小聚,他们谈论着小麦,一些比 较看涨,另一些比较下跌,最后他们问我有何看法。我已经研 究了一段时间的市场。我知道他们并不需要什么统计数字,也 不需要任何对形势的分析,所以我说:“如果你们想在在小麦 市场上赚钱,我可以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他们都说想赚钱,于是我说:“如果你们真的想赚小麦的 钱,只要看着点就行了,然后耐心等待!到了一块二的时候就 买,你们就可以很快赚一笔了。”
“为什么不现在就买?才一块一角四。”一个朋友问。
“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涨。”
“那干嘛要在一块二买?价钱可是更高啊。”
“你是想盲目下注好大赚一笔呢还是想明智点投资,赚得 少点,但保险系数大些呢?”
他们都说宁可求稳妥,少赚点。所以我说:“那就照我说 的办,到了一块二就买。”
正如我说的那样,我已经观察好久了,几个月以来,一直 就在一块一、一块二之间波动,从未出过什么特殊的情况,终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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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有一天它以一块一毛九收市。我早就准备好了,不出意料 第二天一开盘就是一块二零五厘,于是我买入了,接着又涨到 一块二角一,一块二角二,一块二角三,一块二角五,我自然 紧握头寸。
现在我并不能告诉你当时发生了什么,对于它在小范围内 的波动情况我也作不出什么解释。我也说不清它究竟会突破1. 2还是会跌破1.1。还是低于一块一,虽然我觉得应该是涨,因 为当时小麦缺货。
事实上,看起来,欧洲一直在不声不响的买入,而许多交 易商在一块一角九左右做空头。由于欧洲的购买及一些其它因 素,许多小麦都被运走了,所以最终大行情开始了。价格突破 了一块二,那是我全部的观点,我所需要的也正在于此。我知 道由于上涨的趋势最终积蓄了足够的推动力,一到一块二,就 冲破压力,换句话说,突破一块二这个关键位置,小麦价格的 最小阻力线建立起来了。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我记得那一天是假期,我们所有的市场都不交易了,对了 ,威尼裴格的小麦每蒲式耳跳高5美分开盘,而我们的市场第 二天开盘也是跳高6美分,价格就是沿着最小阻力线上扬的。
我所说的一切说明了我交易体系的精髓就在于研究行情走 势。我只不过认识到了价格最有可能以何种方式运动,我会多 实验几次来检测我的判断。我是开始交易以后就观察价格对我 交易指令的反映。
当我买股票时我愿意以较高的价格买入,抛出时我必须低 价抛出时,许多有经验的交易商都表示怀疑,这实在叫我感到 惊讶。如果一个交易商坚持投机之道的话想赚钱不是难事,也 就是说,等着最小阻力线确定后,一定等行情走势说上涨时再 买,行情走势说下跌时再抛。他可以在上涨的过程中积累自己 的头寸,先买入总量的五分之一,如果没有利润的话,他就必 须停止增加持股,因为显然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至少暂时错 了,而犯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带来利润。
我做棉花期货一直很成功。我有我的一套理论,交易中我 以它为准则。假如我决定做四万到五万包,那么,我就会象我 告诉你那样去研究行情走势,看看到底该买还是该抛。假如最 小阻力线显示出上升趋势。那我会先买入一万包,我买了以后 ,如果市场又上升,我会再买一万包,是同样的道理,然后, 如果我能得到二十点的利润,或者一包赚一块钱,我会再买两 万包,这样我就满仓了,这就是我做交易的方法。但如果买了 一万或两万包以后,出现浮动亏损,那么就平仓,因为我错了 ,可能只是暂时的错,但我说过无论什么错,都无利润可言。
我一直坚持自己的系统,并由此一次大行情也没错过,在 建仓的过程中,总会先亏掉五六万美元去测试市场。这看起来 象是个过于奢侈的测试,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当真正的行情 开始时,这点亏损立即就赚回来了,只有抓住机会正确行动才 赚得着钱。
我已讲述了我做交易的系统方法。只在赢的时候才下大注,而 错的时候只亏一点探测性的赌注非常英明。如果按我说的方法 去交易,他就总可以持有有利润的头寸,赚得丰厚回报。
职业的交易商总是会根据自己的经验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系 统,其建立在他们对投机的态度上。我记得我在棕榈海滩遇到 一位老绅士,我一下想不起他的名字了。我知道他在内战期间 回来,在华尔街有些年头了,有人告诉我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总是说世上没什么新鲜的东西,至少 股市上没有。
老伙计问了我许多问题,当我说完我的通常的操作情况, 他点点头说:“是的,是的!你做得很对,你创造的这种方法 ,你的思维方式使你的系统成了种对你有利的系统。我记起帕 特•;赫尔尼来了,听说过吧?他可是个出名的运动员,他在我 们那儿有个户头。是个机灵的小伙子,爱激动,靠股票赚钱, 因而总有人向他讨教。他可从不说什么,要是他们直接了当地 求教,他会说出他最喜欢的跑道上的箴言:‘你不赌就永远不 知道。’他就在我们的办事处作交易,他会先买一百股某种正 火的股票,然后,如果上涨了百分之一,他就再买一百股,再 涨再买。他常说他参与这种游戏可不是给别人挣钱,因而他总 在最后一笔买单以下1点处放着止损单。价格要是涨上去他就 再买。有百分之一的回调他就平仓了。他宣称他觉得亏一点以 上就傻透了,无论这亏损是出自他原来的保证金还是他的浮动 利润。”
“你知道,职业赌家对长线不感兴趣,只想要稳妥的钱, 当然长线做对了还是不错的。帕特在股市上从不听信小道消息 ,也从不企图在一周就弄个二十点。他只想赚得能让他过得好 。我在华尔街遇到过的成千上万的外行中,只有帕特•;赫尔尼 一个人把投机看成是和轮盘赌一样的概率游戏。但他却具有很 好的下注方法。
赫尔尼死后,我们的一个顾客,过去常和帕特一起作交易 ,学他的方法在兰卡万拿赚了十多万,然后转去做其它股票, 因为他赚了银多钱,他觉的用不着再用帕特的方法了,当价位 回调时,他没有砍掉亏损还反而听之任之好象损失是利润似的 ,当然钱全亏光了,他最后还时欠了我们几千美元。”
“他四处闲荡了两三年,钱赔光后他还兴奋了很久。不过 当他自我表现时我们也没有反对他。我记得他常公开承认他不 按帕特•;赫尔尼的方式交易简直是太傻了。得了,有一天他十 分激动地跑来找我,求我让他抛些股票。他过去是个好客户、 不错的小伙子,所以告诉他我个人愿意给他作保一百股。”
“他抛了一百股雷克•;索尔,那是1875年,比尔•;特瑞威尔 斯正在抨击股市,我的朋友罗伯特最佳点位开始抛出,在下跌 的过程中,他就在一直抛出,就象他以前遵守帕特•;赫尔尼的 系统时常做的那样,非常成功。”
“好了,罗伯特以金字塔式加码,成功地抛了四天,他的 户头就有了一万五千美元的利润。我发现他没放止损单,我就 提醒他,他说暴跌还没完全开始呢,他可不想被一点的反弹就 挤出去。那是八月份,到了九月中旬,他向我借十块钱去买一 辆童车,为他第4个孩子。他没有坚持已被他自己证实的系统 ,这就是大多数人的问题所在。”老先生向我摇了摇头。
他是对的,我有时觉得投机一定是种神奇的职业,因为我 发现一般投机商都趋于违背自己的本性。所有的人都有一种弱 点,这弱点对于投机成功非常致命,而正是这种些弱点才使得 他受同行欢迎。
投机商最主要的敌人往往是内心产生的,它与人性的希望 与恐惧是不可分割的。在交易中,当市场对你不利时,你每天 都在希望这是最后一天,但你失去的总比你估计的多,当市场 按你的方向走,你就怕了,也许第二天你的利润就没了,你就 撤了,太快了。恐惧使你不敢去赚你本该赚的钱,一个成功的 交易商必须同这两种根深蒂固的本能作斗争,他必须推翻这你 可能会称之为本能的冲动。别人充满希望的地方他该害怕,而 别人怕的地方他该充满希望,他必须害怕他的亏损会发展成无 法承受的亏损,他必须希望他的利润能增长成巨大的利润。象 平常人那样在股票上赌博是十分错误的。
我十四岁就开始了交易生涯。这就是我所做的一切,我想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经过三十年的交易,赚几美元的交易做过 ,赚取几百万美元的交易也做过,我总结出以下结论:一个人 可能在某个时候可以击败一支股票,但没有一个人可以击败股 市!一个人可能以买卖棉花、谷物赚钱,但没人能够击败棉花 期货市场或谷物期货市场。就象跑马一样,一个人可以赢一场 赛马,但他胜不了跑马赛。
如果我知道如何使这些结论更有力、更显著,我一定会这 么做的。如果有人反对,也没什么区别,我知道我所说的这些 不可否定的结论是正确的。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11 章
现在我要回到1907年10月了,我买了一艘游艇,做好了所 有的准备要离开纽约去南部海域游一圈。我实在是太迷钓 鱼了,这次有了游艇,我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随时 随地只要我喜欢就可以去。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好了。我已 在股票上大赚了一笔,可到了最后关头,玉米市场把我拉 了回来。
我必须解释一下,在那次带给我第一个一百万的货币 恐慌之前,我已在芝加哥做谷物期货。我做了一千万蒲式 耳小麦,一千万蒲式耳玉米的空头。我对谷物市场研究了 很长时间,正如股票头寸一样,我在玉米、小麦上也做空 的。
它们都开始下跌,而当小麦一直暴跌时,一位芝加哥 最大的炒家,我叫他斯特雷登好了,突然想垄断玉米,当 我将股票全部清盘,准备乘着游艇去南部时,我发现在小 麦我有很大的浮动利润,而因为斯特雷登抬高了玉米的价 格,我承受着效大的浮动亏损。
我知道玉米的储量很大。供求原则和往常一样奏效。 但主要是斯特雷登在需求,因为交通问题玉米运不过来, 供给缺乏。我曾祈祷靠魔法。使农民可以将玉米送进市场 ,可惜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就是这样的,我正等着踏上欢乐的钓鱼旅程,玉米上 的损失却牵制了我。市场处于这种情况下,我是不能走的 。当然,斯特雷登知道我是大空头。他知道我在他手心里 。我也知道这一点,但是,正如我所说,我寄希望于天气 ,可以邦我。当我发现天气也好,其他人也好,都邦不了 我的。我开始研究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渡过难关。
尽管利润很高,我还是平了小麦的头寸。但玉米问题 却无限困难,如果我可以以当时的价位将我的一千万蒲式 耳平仓,但损失太大,但是,当然了,只要我一开始买入 玉米,斯特雷登就会象个榨汁机一样干起来。我不愿自己 拿刀划开自己的喉咙。
玉米行情虽然很强,而我钓鱼的欲望更强,所以我必 须马上想个办法。我必须进行策略性的反击。我必须买回 我做空头的那一千万蒲式耳,并且尽可能将我的损失降到 最低限度。
很凑巧的是那时斯特雷登还做了大量的燕麦,将市场 严密地垄断。我是收集了谷物新闻和小道消息,紧跟所有 谷物市场的轨迹。我听说势力很大的阿墨尔对斯特雷登不 甚友好,我当然清楚斯特雷登不准备让我得到玉米,除非 我按他的价格买入。但我一听到有关阿墨尔与斯特雷登做 对的传闻, 立刻想到我可以去找他寻求帮助。他们只有 一个办法能邦我,那就是卖给我斯特雷登不肯卖的玉米, 剩下的就好办了。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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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首先,我发出订单,每下降八分之一,就买入五十万 蒲式耳玉米。当这些订单生效后,我又给四个经纪商每人 发出一张订单,让它们同时往市场上各抛出五万蒲式耳燕 麦。我了解这些交易商的思想,他们一定会马上认为阿墨 尔的矛头已对准了斯特雷登。而当他们发现是拿燕麦开刀 的,他们很合逻辑地会得出结论,下一个就轮到玉米了, 所以他们就会抛出玉米,一旦玉米的垄断被粉碎了。赚头 可就大了。
我对芝加哥的交易商玩的心理战术正确极了,当他们 发现燕麦出了问题,他们立刻跳向玉米,激动地开始抛出 ,十分钟我就买入了六百万蒲式耳的玉米。当我发现他们 停止抛出玉米时,我就又在市场上买入了四百万薄式耳。 当然这就使得价格再次上涨。而我这次行动的真正结果在 于在“抛出风”中,我以极好的价位将整个一千万蒲式耳 头寸平仓。而我用以引发交易商们抛玉米而抛出的二十万 薄式耳燕麦,只给我带来了三千美元的损失。这个诱饵真 是便宜极了。而我在小麦上赚的钱又弥补了大部分玉米上 的亏损,这样我在谷物上的交易仅仅损失了两万五千美元 。而后玉米就涨到了每薄耳两角五分。这下斯特雷登就转 而在我的手心中了。假如不计价位买入一千万蒲式耳玉米 ,我的代价可就难说了。
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件事上花几年功夫,还形不成正确 的做事态度,正是这一点将专业人士与业余人士区分开来 。正是看待事物的方法使得人在市场上赚钱或亏钱。一般 大众对自已的努力都有一种很外行的观点。往往自以为是 因而思考往往不深入彻底。而专业人士注重的是力求行事 正确,而不只是赚钱,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做好每一件事, 利润自己会产生的。一个交易商应该象一个职业大玩家那 样做,也就是说,他应该高瞻运瞩而不是只注重眼前利益 。
我记得我听说过一个关于安迪生•;卡马克的故事,这 是很好的例证。根据我所听说过的,我认为卡马克最华尔 街最能干的股票交易商之一,他并非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 总爱做空头,但他确实喜欢做空头交易。老人们都说他最 大的利润都是在牛市中赚的,因而很明显他做交易没有偏 见,只看环境,他是个出类拨萃的交易商。有一次牛市快 结束的时候,卡马克已看空了,一个名叫J•;奥瑟•;乔瑟夫 的金融记者,也是一个爱传话的人知道了,但是市场不仅 很强而且仍在上涨,这完全是由多头陈营上的刺激和报纸 的乐观报道造成的。乔瑟夫知道象卡马克这样的人,利谈 消息会起到什么作用。因而有一天他带着些消息冲进了卡 马克的办公室。
“卡马克先生,我有一个好朋友在圣•;保罗办事处做 过户部职员,他刚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
“什么事?”卡马克无精打采地问。
“你已经转向了,是不是?你现在做空吗?”为了弄 清楚,乔瑟夫问如果卡马克不感兴趣,否则他就用不着浪 费宝贵的情报了。
“是的,你的好消息到底是什么?”
“我今天去了圣•;保罗办事处,每周我都去两三次采 集新闻,我那个朋友告诉我,老家伙在抛股票,他是指威 廉•;洛克非勒,真的吗,吉米?”我问,他回答说:“是 的,每升八分之三点,他就抛出一千五百股。这两天他一 直在过户股票!我可是一点也没耽搁,直接跑来告诉你的 。”
卡马克可不是容易激动的人,而且,他已经习惯于各 种各样的人冲进办公室带给他各种各样的新闻,闲言碎语 ,谣传,小道消息,谎话,他也变得压根就不信任他们, 他只是说:“你肯定你听的没错吗,乔瑟夫?”
“我肯定!当然肯定!你以为我聋吗?”乔瑟夫说。 “你敢保证你的朋友吗?”
“没错!”乔瑟夫宣称,“我认识他好多年了,他从 不对我说谎,他不会的!毫无疑问!我相信他绝对可靠, 我可以把命系在他跟我说的话上,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了 解的人,可比你认识我这么多年对我的了解深得多。” “保证,是吗?”卡马克又看了看乔瑟夫,然后他说 ,“好了,你应该知道。”他叫来了他的经纪人,W•;B•;威 勒尔,乔瑟夫想着他会下令至少抛出五万股圣•;保罗。威 廉•;洛克非勒正在抛出在圣•;保罗所持的股票,他想利用市 场的力量,到底那是投资的持票还是投机股价是无所谓的 ,一个重要的事实是洛克菲勤想退出圣•;保罗,一个普通 人听到这样一个具有可靠来源的消息会怎么做呢?不用问 了。
但是卡马克,那个年代最好的空头操作家,那时正好 看空,对他的经纪人说:“比利,去交易所,每涨八分之 三就买入一万五千股圣•;保罗。”那时股票价是九十多点 。
“你是说抛出去吧?”乔瑟夫插了一句,他并不是初 到华尔街,但他还是以新闻人士,也就是普通大众的角度 考虑市场的,由于内幕人士的抛出,价格当然应该会下跌 ,而没有比威廉•;洛克菲勒更厉害的卖家了。标准石油在 卖出,而卡马克却买入!这是不可能的!
“不,”卡马克说,“我说的是买入。”
“你不相信我?”
“不,我信。”
“你不信我的信息?”
“我信。”
“你现在正看跌吧?”
“是的。”
“那你在干什么?”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买入,现在听我说:你去和你那 个可靠的朋友保持联系,只要洛克菲勒一停止卖出就通知 我,快去!懂了吗?”
“是的。”乔瑟夫说着,走了。自己也不肯定是不是 已经领悟了卡马克买入的目的。正是卡马克正看跌这一事 实使得他的行为难以解释。但是,乔瑟夫还是去见了他那 个做股票过户的朋友,让他当老家伙一抛完就通知他,乔 一天给他的朋友打两次电话询问。
一天他的朋友告诉他:“老家伙没卖了。”乔瑟夫谢 过他,就带着这条信息跑进了卡马克的办公室。
卡马克专心地听着,转向威勒尔问:“比利,咱们现 在有多少圣•;保罗?”威勒尔查了一下,报告说他们积聚 了大约六万股。
卡马克,一直是空头,在他开始买入圣•;保罗时,他 已经抛出了许多种其它的股票,因而他现在在整个市场上 的大空头。他立刻让威勒尔抛出他们买进的六万股圣•;保 罗,他用圣•;保罗股票作为打压整个市场的筹码。这对他 的操作非常有利。
圣•;保罗一直跌到了四十四才停止,卡马克赚了一大 笔。他以超群的技艺出牌。我觉得关键在于他对于交易的 习惯性看法。他本能地发现了比单独在那支股票上的蠃利 更重要的东西。他看出他非常幸运地得到了一个机会展开 他全面空头操作。圣•;保罗的消息让他买入而不抛出是因 为他一下看出这给了他一个最佳的积累筹码的机会。
又该说我自己了。我平了小麦、玉米头寸,乘游艇去 了南部。我在弗罗里达水域游玩,过得非常愉快。鱼钓得 很顺利,所有的事都那么可爱,我用不着考虑世界上任何 事,也不想寻求什么。
一天我去了帕姆海滩的岸上,我遇到了许多华尔街的 朋友,他们都在谈论一个独特的棉花交易机商。来自纽约 的消息说帕西•;托马斯亏得一分不剩。这是棉花市场上的 滑铁卢。
我对于他总是很钦佩。我第一次听说过他是在西尔顿 •;托马斯公司投机失败的报道上,那时,托马斯想试图垄 断棉花市场,西尔顿不如他的合伙人那么有远见和勇气, 在成功的边缘胆怯了。至少,那时整个华街都这么说。总 之,他们没赚到大钱反而遭到了多年以来最大的失败。我 忘记了他们到底损失了几百万美元。公司破产,托马斯与 西尔顿分开了。他全身心地投入棉花交易中,不久就成功 了。他连本带利还清了所有债,有些债也并不是法律规定 必须还的,还给自己剩了一百万。他在棉花市场的重新崛 起。托马斯的勇气和头脑使我对他非常钦佩。
棕榈海滩的每个人都在谈论托马斯在三月棉花期货上 的失败。你知道他们如何越传越神。我就曾经看到过一个 关于我自己的谣言是如何扩大起来,以至于当一天之内当 它传回到制造者的身边时他也认不出了。它已充斥了崭新 生动的细节。
帕西•;托马斯最近的恶运使我改变主意不再钓鱼,回 到了棉花市场,我弄了一堆交易记录文件,想弄清楚情况 。回到纽约后,我投身于研究市场,所有的人都在做空, 都在抛七月棉花约。你知道人们是什么样的,我认为这是 一种传染病。一个人做某件事是由于他周围每个人都在做 那件事。也许这就是群体意识的代名词。无论情况如何, 许多人都认为卖空七月棉花合约是英明的而且安全的!交 易商们只看到市场的一面和巨大的潜在利润,他们当然盼 着价格崩溃。
我当然也看到了这些,这使我知道做空头的人没有太 多的时间来平仓。我越深入地研究形势,对这一点就看得 越清楚,最后我决定买入七月棉花。我投入工作,很快地 买入了十万包。这没什么困难,因为卖的人多得很。
那是在五月下旬,我一直在买入,他们一直在抛出,直到 我将所有抛出的合约全买进了,总共十二万包棉花。我停 止买入后过了两天,开始上涨了,市场发展得很好一天上 涨四五十点。
在一个星期六,那是我开始行动大约十天后,价格的 涨速慢了下来。我不知道是否还有人想卖出,因而我一直 等到最后的十分钟,那时,我知道这的那些空头入市的时 间,而如果收盘于高位他们就套牢了。因而我发出四张买 单各于是把价推高了三十点,那些空头手忙脚乱。市场收 在高位。记住我所做的就是买入最后两万包棉花。买入五 千包。
第二天是星期天,到了星期一的时候,利物浦市场纽约市 场高开二十点影响。高开了五十点。这就意味着利物浦超 过我们一百个百分点。市场上涨与我无关。这种情形表明 了我的推论是有道理的,而且我正顺着最小阻力线交易。 同时,我不会勿略这一样一个事实,我手上的多头头寸巨 大。市场可以暴涨,也可以慢慢上升,但是市场容易是有 限的。
利物浦传来的消息使我们的市场狂飙。但是,我却注意到 升的愈高,七月份棉花似乎成交越少。我打算一点也不抛 出。总之,这个星期一对于做空头的投机商来说,可谓是 悲伤的一天。不过,
14楼
二十一
我看不出任何卖空的人有什么惊慌失 措的迹象,我手中掌握十四万包,得为此寻求出路。
星期二早晨去上班的时候,在大楼门口碰见一个朋友。他笑 着说:“今天早晨的《世界》报上登了一则惊人的消息。”
“什么消息?”我问道。
“什么消息?你意思是说你还没看过报纸?”
“咳,说的是你呢!说你把七月份的棉花市场给垄断了。”
“我还没看报呢,”我回了他一句就是了。我不知道他信 不信我的话。可能他还在想,不对他讲真话我真太不够意 思了。
到了办公室,我要了一份《世界报》对了,就在报纸的头 版上用大字标题写道:
七月份棉花期货市场被拉里•;利文斯顿垄断。
当然,我立即意识到这篇文章会把整个市场扰乱。要是我 认真地研究怎样抛出我那十四万包棉花,就不会偶然想到 一个良策了。根本不会想到的,此时此刻,全美国正从《 世界报》上或其他转载这篇文章的报纸上谈到这则消息。 而且,这则消息早已传到欧洲去了,它对利物浦的价格的 影响是不言而喻的,市场简直失控了,有了这则消息,形 势如此,不足为奇。
当然,我也清楚纽约市场会怎么变化,以及我应采取什么 措施。
这儿的市场十点钟开盘,十点十分的时候我手头就不再拥 有一包棉花了。我让别人拥有了我那十四万股股票。我的 大部分头寸都成交于当天的最高价。交易商们为我造就了 市场。实际我所做的就是寻找到一个天赐良机,抛出我拥 有的棉花。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因为不能让它溜掉,不这 样干,又怎么干呢?
当初费了很大的心思企图解决的难题就这样因为一个偶然 机会解决了。要是《世界报》不登出这篇文章,一抛出我 的头寸就会损失大部分浮动利润。卖出十四万包七月棉花 股票而不压低市价,这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管怎样 ,《世界报》上的这则消息还是恰到好处地帮了我的忙。 我搞不清楚《世界报》报为什么登出这条消息。我也想弄 清楚。我猜想发这条消息的记者是从棉花市场上的几个朋 友那儿得到这个消息,他认为自己抢到了一条独家新闻呢 。我没有见过这个记者,也没有见过《世界报》的任何职 员。我是那天早晨九点多钟才知道报上登这条消息的;而 且,要不是那位朋友提醒的话,到那时还蒙在鼓里呢。 如果没有这条消息,就没有足够大的市场抛出我的头寸。 交易量太大是最令人头痛的事情。当平仓的时候,不能如 愿地退出。你经营常无法在想平仓的时候出场,你得在你 能平仓的时候出场。错过了退出的良机就会陪上许多钱。 不能犹豫不决,如果不当机立断,就输定了。拉高出货不 是好主意。因为可能会因此削弱买气。我还想说把握准机 会并不象说起来那么容易。一定要十分敏捷,只要机会一 露头就抓住它。
当然,并不是人人都知道我走鸿运了。在华尔街——其他 地方也一样——任何人偶然发大财,都会让人起疑心。当 这偶然导致亏损的,人们绝不会认为其偶然,而是被看作 自私贪婪和自高自大的必然结果。但是一旦有利可图,人 们就把这偶然视作非份之物,就会认为世道怎么这么无耻 ,这么无章法。
不但是那些,因自己粗心大意,失利而痛苦不堪的空头们 指责我蓄谋作乱,其他人也有同感。一两天之后,世界棉 花市场的一个大交易碰见了我,他说:“利温斯顿,这是 你做的最精明的交易。我当时还在想当你抛出头寸时,你 会损失多少。你知道当时的市场并不够大,市场是不能容 纳多于五六十万包的,我当时就对你卖出了多于这个数目 的头寸而又没有损失自己的浮动利润的技巧感兴趣了,想 不到你会有这么一手,确实不错。”
“这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诚肯地说。可他只是重 复说:“老兄,真聪明,太绝了!不必太谦虚!”
就在这笔交易做成之后,一些报纸称我为棉花之王,但是 ,在我看来,我真不配戴这顶桂冠。不必说你也知道,在 美国,人们是不可能有足够的钱把纽约的《世界报》栏目 买下,也没有哪个人有如此大的力量促成报纸刊登一则这 种消息。可在当时《世界报》确实给了我一个非份之名。 但是,我讲这个故事并不是为那些不配冠以这种荣誉的交 易商找托词,也不是为了强调,抓住机会的重要性。我讲 这故事的目的只是要说明那些报导致成了我在七月份棉花 市场上的那笔交易,要是没有这些报导,我也就绝不可能 和大名鼎鼎的珀西•;托马斯会面了。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12 章
就在出乎意料地成功完成七月棉花交易之后不久,我就收到 一封要求会晤的信件。信上的签名是珀西•;托马斯。我自然 迅速回话说很乐意在我的办公室见他,时间由他定。第二天 他就来了。
我对他的钦佩由来已久了,凡是种植和买卖棉花的场合,他 的名字都如雷灌耳。在欧洲和全美国,人们都在我面前引用 过他的观点。记得在瑞士的一个度假村,我同一个开罗银行 家交谈,他有兴趣同欧内斯特•;卡塞尔公爵合伙在埃及种植 棉花。当他听说我来自纽约时,立即向我打听珀西•;托马斯 的情况。他订阅了托马斯的市场分析报告,而且是每期必读 。
我一贯认为,托马斯的经营之道是非常科学的,他是真正的 投机家,是个眼光长远斗志坚强的思想家——一个见多识广 的人,在棉花交易中既懂得理论又精于实践。他喜欢倾听和 表达观念、理论和抽象的东西,同时他对棉花的实际交易和 棉花商人的心理了如指掌,因为他做交易不是一年两年了, 他赚过也赔过很多钱。
在他原来的那家名叫谢尔登托马斯的公司倒闭之后,他独自 承担了一切责任。在两年内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卷土重来。我 记得《太阳报》谈到过他的情况。他首先还请了全部债务; 第二件事就是雇佣了一个专家来为他研究怎样投资一百万美 元。这位专家在分析研究了市场局势和几家公司的报告之后 ,建议他买入特拉华赫德森的股票。
在失去几百万,又赚回更多的钱之后,托马斯由于三月期的 棉花交易而损失殆尽,他一见到我就开始谈正事。他建议我 们合伙干。无论他得到什么信息他都先告诉我,然后再公之 于众。我的任务就是实际操作,他说我在这方面有难得的天 赋,而他却没有。
纵然他列出万般理由,我都没有动心。我坦率地告诉他,我 不可能和别人合作,也不愿学着这么做。但他坚持认为这将 是最佳搭档,直到我直截了当地声明,要是对别人做交易指 手划脚,我就什么事都干不了时,他才作罢。
我告诉他,“如果亏了,我自己承受着,而且立刻偿还,不 存在什么莫名的烦恼。我自由自在地单枪匹马地干,因为这 是最明智和最容易采取的交易方式。我在同别的交易商进行 智力较量的过程中获得乐趣,这些商人我从未谋面,从未交 谈过,从未建议过他们怎么买卖,也不希望会晤和相识。我 挣钱的时候,我就以此为观点。我不出卖我的观点,也不使 这些观点变成金钱。如果我是通过另一种方式赚钱,我会想 我并没有真正赚到钱,你的建议引不起我的兴趣,因为我只 对为了我自己和用自己的方式玩的游戏感兴趣。”
他说他对我的这种感觉感到遗憾,并竭力说服我拒绝他的计 划是大错特错。但是,我还是坚持己见。接下来的谈话倒是 比较轻松愉快。我告诉他我知道他会“卷土重来”,并且表 示我愿意在资金方面支持他。可是他说他不能从我这儿接受 任何款项。然而,他问起我七月份那笔交易,我向他和盘托 出:怎样开始交易,买了多少棉花,价格如何,以及其他一 些详情。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他告辞了。
我以前对你说过,一个交易商有许多致命弱点,而其中许多 来自于自身的,我清楚自己出过许多错。我已经意识到,一 个人也许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和独立思考的习惯,然而容易被 说服力强的人征服。我这人容易抵御普通的因冒险带来的烦 恼。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发觉自己也非常容易犯错误 。
这个时期我本应该保持高度警惕的,因为在这之前不久,我 曾经经历过一件事,这件事证明了一个人是多么容易被人诱 导去做一些违背自己判断,甚至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事情发 生在哈丁的交易部。我在那个有一个私人办公室——他们让 我自己享用。在交易时间,不经我允许,任何人不能打搅我 。我不希望别人干扰我,因为我在做巨额交易,利润相当可 观,他们严密地保护我。
有一天,就在市场刚刚收盘时,我听见有人向我打招呼:“ 下午好,利文斯顿先生。”
我转过身去,发现是个素不相识的人,是个年纪大约三十到 三十五岁的家伙,我弄不明白他是怎样进来的,但他确实就 站在我面前。我猜想他有什么事要谈。但我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盯着他。很快他说话了:“我来是想和你谈谈沃尔特. 斯科特的著作,”他真有点儿怪。
他是个书籍代理商。可他的举止和谈吐并不怎么样,他的外 表也很一般。但是,他确实有个性。他说着话,而我心不在 焉地听着。他说什么,我一点也没听进去,那怕是一句话。 他滔滔不绝说完后,先是递给我一支钢笔,然后又递过来一 张空白表格,我就在表格上签了名。那是一张花五百美元买 下一套斯科特著作的合同书。
我一签上姓名就猛然醒悟过来,可他已经把合同揣好在衣袋 里了。我不想要这些书,也没地方堆放。对我来说一点用途 也没有,也没什么人要相送。可我却同意了花上五百美金买 下这套书。
我对亏钱已习以为常,,其实问题就出在操作上,这就是我 犯错的原因。我得首先了解自己的思维习惯和思维局限,其 次我不该再次犯同样的错误。一个人只有在吸取教训并在以 后得益于此的时候才能原谅自己的过失。
唉,一下子亏了五百美元,但似乎还有机会换回,我只好盯 着他,首先得把他稳住。他盯着我,带着会心的微笑!似乎 看透了我的心思,我意识到不必对他解释什么,我不说话他 也知道我会说什么。因此我决定不解释,并且丢开刚才的事 ,另外提起话题,“五百美元订单,你抽多少佣金?”
他立刻摇头回答说,“对不起,我不能那么做!”
“你得多少?”我坚持问。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30楼
二十二
“三分之一,可我不能那么做!”他回答。
“五百美金的三分之一是一百六十六元六十六美分,如果你 退还我那张签了字的合同,我就给你两百美元现金。”为了 证明我的话属实,我从衣袋里掏出两百美金。
“我说过不能拿,”他说。
“你的所有顾客都给你开这个价吗?”我问。
“不是,”他回答。
“那么,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么做呢?”
“那是你们这种人的风格。你是一流的输家,你也因此而成 为一流的商人。我非常感谢你,可我不能接受。”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挣到比你佣金还多的钱呢?”
“根本不是挣不挣佣金的问题”,他说,“我不仅仅是为了 佣金而干”
“那么,你为了什么而干呢?”
“为了佣金和纪录”,他回答。
“什么纪录?”
“我自己的”。
“那你拼什么命呢?”
“你只是为了钱而工作吗?”他问我。
“是的,”我说。
“不是这样吧,”他摇了摇头,“不,你不仅是为了钱而干 ,那样你不会从中获得足够的乐趣的。你工作一定不只仅仅 是为了在自己的银行存款单上增加数目而已。你到华尔街来 并不是因为这里钱来得容易。你通过其他方式从中获得乐趣 ,对了,我也一样。”
我没同他争执,只是问道,“你怎么获得乐趣呢?”
“唉,我们都有弱点”,他坦白地说道。
“你的弱点是什么?”
“名利,”他回答。
“对了,你成功地让我签了名。”我对他说,“现在,我想 把名字擦掉,我打算为你十分钟的工作付你二百美元,这能 补偿了你的自尊了吧?”
“不,”他回答。“你知道,许多人在华尔街忙忙碌碌了几 个月,到了最后却分文未得。他们认为这是商品本身和区域 的问题,因此公司打发我来是为了证明这是推销不得法,而 同书籍和销售地点无关。他们的报酬是提取百分之二十五的 佣金。我到过克利夫兰城,在那儿两周内推销了八十二套书 。到这儿来不只是向那些不从代理商那儿购书的人推销书, 而且也向一些其他代理商面都见不着的人推销书。这就是他 公司给我三分之一佣金的缘故。
“我简直不明白你当时怎么推销给我那套书的。”
“噢”,他安慰我,“就连J•;P•;摩根我都推销了一套呢。
“不会吧”。
他并不生气,只是说,“千真万确,我卖了一套给他。”
“推销一套沃尔特•;斯科特给J•;P摩根,他可是个有名的收藏 家,而且还拥有一些小说的手稿呢!”
“瞧,这就是他的签名。”他迅速在我面前晃了一张J•;P•;摩 根本人签名的合同。可能那不是摩根先生的笔迹,可我当时 没起疑心。他衣袋里不是也有我签名的合同吗?我只是觉得 有点奇怪。因此问他,“你怎么闯过门卫的?”
“我没见什么门卫。我见到老先生本人,就在办公室。”
“别说了!”我说,人人都知道进摩根先生的私人办公室比 拿着包裹进白宫还难。
可他说,“我进去了。”
“你怎么进他的办公室的?”
“我又怎样进你的办公室的?”他反问我。
“不知道,你说吧,”我说。
“噢,我进摩根办公室的方式和进你办公室的方式是一样的 ,我只是同门口的那位伙计交谈了一下,他的工作就是把我 拒之于门外的。我让摩根签字的方式也和我让你签字的方式 一样。你当时根本不象是在签那套书的合同。你只管顾拿过 我给你的自来水笔,做我要你做的事。摩根也不例外,就象 你那样签了名。”
“那真是摩根的签名吗?”大约三分钟后,我抱着怀疑态度 问道。
“当然是!。”
“看来是真的了?”
“当然是,”他回答。“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这就是奥妙 之所在。我非常感谢你,再见,利文斯顿先生。”他开始朝 外走。
“站住,”我说“我一定让你从我这儿挣到两百美金。”我 递给他三十五美元。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能那样做。不过,我却可以这 样做。”然后,他从衣袋里拿出那张合同,撕成两半,把碎 片递给我。
我数了两百美元递给他,可他还是摇头拒绝。
“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吗?”我问。
“不是。”
“那么,你为什么要撕烂合同书呢?”
“因为你没有对此大发雷庭,而是从我的角度出发去接受这 件事。”
“可我是自愿给你那二百美金的,”我说。
“我知道,钱可不是万能。”
他言语里透露出的东西感动了我“你说得对,钱不是万能。 现在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呢?”
“你太急燥了!”他说,“你真的要为我做点什么吗?”
“是的,”我告诉他,“我要为你做点什么。但是,是否为 你效劳就看你的意思了。”
“把我带到埃登•;哈顿办公室去吧,给他说我要同他谈三分 钟。然后,让我和他单独交谈。”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他可是我的好朋友啊!”。
“他有五十岁了,也是个股票商人呢,”这位书籍代理商说 。
他说的倒是实话,因此只好把他带到埃德办公室去。这之后 ,我就再也没从这位代理人处听到什么信息,也没听说他的 情况。可是,在几周后的一个晚上,我进城时,却在第六大 街拉丁区与他不期而遇。他摘着帽子致礼,我也点头回礼。 他走过来问候我,“利文斯顿先生,你好啊?哈丁先生好吗? ”
“他很好,你为什么这么问?”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隐情。 “你带我去见他的那天,我向他推销了价值两千美元的书籍 。”
“他可对我只字未提,”我说。
“是的,他们那种人是不会提起这种事的。”
“哪种人不谈这种事?”
“那种从不犯错误的人,因为出错总不是好事。他那种人总 是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别人的话听不进去,那种人能教育好 自己孩子,和妻子恩恩爱爱,利文斯顿先生,你为我做了一 件好事。当你迫不急待地要给我的两百美金的时候,我就期 待着这事发生了。”
“要是哈丁先生不订购你的书怎么办?”
“哦,我知道他会的,我早就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不会有 问题的 ”
“你说得对,可是,要是他不买书呢?”我坚持己见。“我 就会回来向你推销。再见,利文斯顿先生。我要去见市长了 。”公共汽车在公园站停下来时,他站起身来:“希望你卖 给他十套,”我说。“市长阁下可是个官场的老手,我也是 个共和党人。”他一边说,一边悠哉悠哉地向车外走,心想 汽车会等着他的,公共汽车也确实等了他。
这么详细地给你讲这个故事是因为他涉及到一个非同寻常的 人物,这个人使得我买下了我不愿意买的东西。他是第一个 让我做违心事的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但确实有这么个人 使我做了违心的事情。你不要指望这世界上了不起的推销员 就只有一个,也不要奢望自己会完全摆脱人为因素的干扰。
在我礼貌且坚定地谢绝同波西托马斯合伙做交易之后,当他 离开办公室时,我发誓我们俩今后绝不搅和在一起的。我认 为再也不会和他见面了。可是,就在第二天他来了一封信, 感谢我主动提出帮助,并且邀请我去同他见面。我回信说我 会去的。他又给我写了一封信,我就登门拜访了。
我非常了解他。听他说话总是一大乐趣,他见多思广,谈吐 风趣。我认为他是我遇见过的人当中最具魅力的人。
他博览群书,博闻强记,讲起轶闻趣事来有着非凡的天赋, 因此我们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他机智的言语给人深深的印 象,他根本不是油腔滑调那一套。我曾听到许多人指责过他 的不是,甚至说到他虚伪。可我有时候在想,要是他那非凡 的谈吐不是来自于他首先得使自己心悦诚服以便因此获得巨 大的力量去说服别人的话,他怎么可能成就大事情呢?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24楼
二十三
我们自然还是就市场情况详细地进行了交谈。我不想做多头 买进棉花,可他却相反,我看不出做多头有什么好处,他却 和我看法相反。他还列举了大量事实和数据,似乎应该听他 的,可我还是没动摇。我不可能否认这些事实和数据的可靠 性,但是也不能动摇对自己理解力的信任。可他还是坚持自 己的观点,直到我对从商报和其他日报上得到的信息产生动 摇为止。这意味着我不能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市场了。一个人 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推翻自己深信不疑的事情,但是他可能被 人用言语引诱到一种态度暖昧地步,更糟糕不过,这就意味 着他做起交易来既没有自信又没有乐趣了。
倒不是说自己给完全弄糊涂了,但是,我把握不住自己了。 更确切地说,已经不能独立思考了。我不能详细地描述出使 我进入一种后来证明是付出巨大代价的心态的每一步骤。我 认为正是他对自己精确数字的自信而不是市场导致了我的结 局,这种自信是他独有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和我一点 都不沾边。他反复地述说在南方他有许多绝对可靠的情报员 。终于我用他的方式仔细研究了这些情况,因为我们都在读 同一本书的同一页,书是由他拿着展示在我眼前。他思路清 晰,一旦我接受了这些事实,毫无疑问,由此得出的结论就 和他的一模一样了。
他最初同我谈起棉花市场的时候,我不但看跌,而且已做了 空头。后来,我接受他所说的事实和数字时,开始担心自己 先前的主张一直是建立在错误信息上了。当然,我自己不会 那样想,也不会平空头。一旦托马斯使我认错,我就翻多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你知道,我这辈子别的没干过别的,就 是买卖股票和期货。我很自然地想到,如果做空头错了,自 然该做多头。如果做多头是正确的话,就必须买进了,就象 我的老朋友帕尔姆•;比奇一样,潘特•;希姆也爱说,“直到你 下了赌注,你才明白!”我必须证明我对市场是判断是对还 是错,而这一切只有在月底时从经纪人的帐单上证明。
我开始买进棉花,很快就达到了我通常的水平,大约有六万 包。这是我交易生涯中最愚蠢的举动。不是凭自己的观察和 推理,只是在玩别人的游戏。如果让我自己做,决不会有那 样的结果。我不在并看涨的情况下买进,而且也没有按照经 验积累头寸。我的交易方式不对,你瞧,我栽了。
市场并没有按我的方向发展。当清楚自己的处境时,我既不 害怕又不急燥。但是,如果托马斯是正确的话,市场走势不 该那样。走错了第一步,我又迈错了第二步、第三步,自然 弄得乱七八糟。我任凭自己被言语引诱着不斩仓。这种把戏 同我的天性格格不入,不符合我做交易的准则。即使我当年 在对赌行里干的时候,都比现在清醒。可不知怎么了我变成 了另外一个人 —— 一个托马斯化了的人。
我不但做多头买进棉花,而且还买进大量的小麦。小麦做得 很漂亮,浮动利润很大。我愚蠢地想支持棉花市场,把头寸 加大到十五万包。可以这么说,这时候我的感觉并不非常好 。说这些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掩饰过失的借口,而只是陈 述事实真象。记得我后来去了海滩度假。
在那儿逗留期间,我对一些事认真回顾了一下。在我看来, 我那些投机的诺言太过分了。一般说来,我这人并不胆怯, 可是有点紧张感,这就使我决定要减轻自己的负担。为了达 到这一目的,要不抛出棉花,要不抛出小麦。
我似乎不可能象从前那样对交易技巧了如指掌了,有十二到 十四年的股票和期货交易经验,居然把事情办得如此糟糕。 棉花期货交易表明了我失利,我保留着,小麦期货交易表明 获利,我却抛出。真是错到极点,不过我心理上好受点的是 ,这不是我的交易方式,是托马斯式的。在所有失误中,很 少有比这种拉均价以求减小损失更糟的。后来的棉花期货交 易完全证明了这一点。总是抛出表明已有损失的头寸,而保 留获利的头寸。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了。可是,直到现在 我都还在惊讶自己怎么把事情做反了。
我就那样卖掉了小麦,把盈利的头寸脱手后,小麦价格每蒲 式耳上升到二十点,要是我当初没抛出,将获利八百万美金 。于是,为了继续原计划,我居然又买进了更多的棉花!
我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每天是怎样买进棉花的,而且是买 得愈来愈多。为什么要买进?为了避免价格下跌!
我不断地拿出愈来愈多的资金——结果最终失去的更多。我 的经纪人和好朋友们简直无法理解,直到今天他们还感到莫 名其妙。当然,要是这笔交易不是那样做的话,我就创造奇 迹了。
人们不只一次提醒我,不要过多地依靠珀西•;托马斯那些高 明的分析。可我把这当作耳边风,只是不断买进棉花以避免 棉价下跌。我当时甚至到利物浦去购买。当意识到自己在干 什么时,已累计买进了四十四万包。可是已经太迟了。因此 ,我全部抛出。
我差不多把自己所有在股票和期货交易中赚的钱都赔进去了 。我还没有到一文不名的地步,可是在遇见这个聪明透顶的 朋友珀西•;托马斯之前我拥有数百万的资产,而现在却只有 那么几十万了。这一经历教会了我为了成功该怎样观察,反 而不是件坏事。懂得了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蠢事来倒是 件有益的事情,我花了几百万的代价才知道这一点。对于一 个商人来说,另一种危险的敌人是当一个高明的人对他口若 悬河时,他会因为这个魅力十足的人的鼓动而受到影响。然 而,我一直认为假如只花一百万就能得到教训,何必花去那 么多呢?不过命运之神并不总是让你自己开价。她把受教育 的乐趣让给你享用,然后把帐单呈上来,她知道无论数目多 大,你不得不付账,明白干了蠢事后,我把这件特别的事件 置于一边。珀西•;托马斯在我的生活圈子内消失了。
正如杰姆•;菲斯克过去常说的,我又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手上90%的帐产付之东流了。当百万富翁还不到一年时间, 那几百万靠头脑和幸运相助挣得的资产,由于操作程序弄反 了而丧失怠尽。我把自己的两艘游艇拍卖了,决定以一种简 朴的方式生活。
可是,祸不单行,时运不济。我突然生起病来,急需二十万 美元的现金。几个月前,这笔数目不足挂齿。可是,现在却 几乎是我亏掉的那些财富全部余额。我非得拿出这笔钱不可 ,可问题是:到那么去弄呢?我不想从存放的保证金中支取 ,因为要是那样做了,就没多少本钱做交易了,而且要想赚 回我那几百万的话,还得做些投入呢。我想别无选择了,只 有从股票市场上赚。
想想吧,真难哪!要是你对交易厅的顾客非常了解的话,就 会同意我的看法,指望股票市场为你付帐单就是华尔街众多 输家亏本的根源之一。如果你固执己见,就会损失一切。
对了,有一个冬天,在哈丁的办公室里,有几个雄心勃勃的 人为了一件外套花了三四万美元——他们中没人穿上。碰巧 有个的场内交易穿商着一件镶着海獭皮的外套来到交易所, 这人非常有名,在那个时候,皮货还不昂贵,那件皮衣也值 一万美元。嘿,哈丁办公室一个名叫鲍勃•;凯奥恩的伙计决 定也买一件俄国黑貂皮镶边的外套。
他到城里问好了价。价格差不多,一万美元。
“真是太贵了,要花那么多钱”,有一位同事反对。
“价格还公道!还公道!”鲍勃•;凯奥恩和颜悦色地说。如果 各位老兄答应为我筹集这笔款项,把此举作为敬重办公室里 最好的人的一点象征,那么大约一周的薪水就够了。有谁愿 意捐献吗?没有?很好。就让市场为我买好了!”
“为什么要买一件黑貂皮衣呢?”埃德•;哈丁问道。
“我这种身材的人穿上特别神气,”鲍勃一边说,一边在身 上比划着。
“你打算怎样付账?”吉姆•;墨菲问道,他是在办公室里公认 爱刨根问底的人。
“谨慎点吧,詹姆斯,”,鲍勃回答,他知道墨菲只需点到 为止。
吉米问道,“你买哪支股票?”
“你又错了,朋友。这不是买进的时机。我建议卖出五千股 钢铁股票。它至少要下降十个点。我只需得到两点半就行了 。有点保守吧,是不是?”
“你打听到什么了?”墨菲急切地问道。他是个瘦高个,满 头黑发,面容呈饥饿状,因为由于担心漏掉了市场上的重要 信息,从不出去吃过午饭。
“外套是我计划要得到的东西中最合适的东西。”鲍勃转向 哈丁说,“埃德,抛出五千美元钢铁股票。亲爱的就在今天 抛出吧!”
鲍勃是个的投机客,而且喜欢幽默风趣的谈话。这是他让世 人知道自己坚定沉着的方式。他卖空了五千股钢铁股票,市 场立刻上涨。鲍勃看起来傻,说起话来倒聪明得多,在股票 涨了一点五的时候,他退出而控制住损失,然后向办公室里 的人透露说,纽约的天气太暖和了,不适合穿皮外套。皮外 套既不益于健康,又显得炫耀。此话引起同事们一阵嘲笑。 但是,事隔不久,办公室有一个同事买了太平洋联合公司的 股票,为了这件皮衣一件皮外衣,结果亏了一万八千美金, 然而他却说:黑貂皮大衣女士披在外边还不错,但是,一个 谦恭聪明的男士穿在身上就不怎么合适。
从此以后,一个又一个同事都想从市场上搞点钱来买那种外 套。有一天,我说要去买这件皮外套以免公司门关闭。可是 ,都说这事做起来不怎么划算,如果我要买外套就让市场给 我买好了。然而,埃德非常支持我的想法,就在当天下午, 我到皮货商那儿去了。我发现有个芝加哥来的人一周前就买 走了。
这只是众多事例中的一件。在华尔街有许多人因为想从股市 赚到汽车、手镯、游艇和名画而亏钱。我们可以用市场拒付 的生日礼物建一所大医院。
就象一切众所周知的倒霉事情,上述情况有它存在的道理。 一个人着手从市场赚得急需的东西,他该怎么办呢?他就变 成赌博者了。承担着比平常交易大得多的风险。一开始,他 就在追求立杆见影的利润。他一点都不愿等待。市场要好象 就一定得对他有利。他自我吹嘘,只投入同额赌注。因为他 准备好了要跑得快点——比如说,当他所希望赚到两点时, 下跌两点止损——他抱着只抓住对等的机会的谬论。我已经 见过做这种事的人亏掉成千上万的美金了,特别是那些在高 位买进的人。这确实不是致胜之道。
唉,我交易生涯中那个登峰造极的错误对我是致命一击。它 击倒了我,我失去棉花期货交易赚的那点钱。它对我伤害太 大,我不断做交易,却老是赔钱。我当时一直在想,证券市 场最终必然会为我赚到钱。但是所见的结局就是我的智穷财 尽。我又债台高筑,不只是欠那几个主要的经纪人,而且还 欠别的经纪公司的债。这些经纪商当初不需要我提供保证金 就同我做生意。我不仅负债累累,而且从此处在债务的包围 之中。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15楼
二十四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13 章
瞧,我又一次破产了,太糟糕了,更糟的是我在交易中上犯了致 命的错误。我忧心忡忡,紧张不安,心烦意乱,无法冷静地推理 。也就是说,处于一个股票交易商不该有的精神状态。
我感到一切都不对劲。真的,我开始认为不可能再一次赚回我失 去的资本了。由于我惯于长线买卖,也就是说多于十万股的交易 ,因此担心小额投资时,会判断不准。当手上的股票只有一百股 时,似乎不值得总是要判断正确。在惯于长线交易获取大额利润 之后,我真不知道小额投入什么时候才会获利。简直难以形容我 是多么无能为力啊 !
再次破产使我不能精力充沛地采取攻势了。负债累累,又判断失 误!
在这么多年的成功之后,在经过为获得更大成功铺平道路的错误 锤炼之后,现在的处境比我当初在对赌行里开始创业时更糟糕。 虽然对于股票操作已经知之不少了,但是我对于人性弱点的表现 还知之不多。根本没有哪个人的头脑能象机器一样任何时候都高 效运作。我现在意识到自己会受到别人和自己不幸的影响。
资本的损失根本不会使我忧心忡忡。但是其他麻烦就不然了,而 且一定会使我焦虑万分。我洋尽地研究了一下自己遭遇的灾难, 当然毫不费力就清楚了自己错在哪儿。我找到出错的具体时间和 地点。一个人要想在股票交易中超凡出众,他就必须完全了解自 己。为了知道自己在出错时能够做些什么,很是费了一番周折。
有时候我在想,股票交易商为了学会保持清醒头脑付出再高的代 价也是值得的。许许多多聪明破产可归咎于头脑发昏,这是一种 在任何地方对任何人来说都代价昂贵的疾病,而在华尔街对于一 个股票交易商来说,尤其如此。
在纽约我并不快乐,不像以前想象的那样。我不想做交易了,因 为状态不好。我决定离开此地,在别的任何地方寻求资金。我认 为改变环境有助于恢复正常。因此,被投机游戏击败的我,又一 次告别了纽约。我的处境比破产更糟,因为欠所有大大小小的经 纪公司十多万债务。
我去了芝加哥,在那儿寻求到一笔资金,数目不大,但是这意味 着只需要多给一点时间,我就会赚回失去的资本。我从前与之打 过交道的一家事务所对我作为股票交易商的能耐还算有信心,他 们愿意让我在他们的事务所小规模地操作。
我小心翼翼地开始工作了。我不知道要是还在那儿的话,将工作 得怎样。因为我交易生涯中一件不同寻常的经历很快结束了我在 芝加哥的短暂逗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话。
有一天我收到卢西亚斯•;塔克尔发来的一封电报。我早就认识他了 。当时他是一家股票交易公司的办公室经理,我时不时同这家公 司有往来,可我早就同他失去联系了。电报内容是:
火速来纽约。
L.塔克尔
我清楚他已从我的朋友们那儿了解到我的处境了,因此,他一定 有什么事要同我商量,然而,我当时没钱去进行一次不必要的纽 约之行,因此,没照他说的话去做,只给他挂了个长途。
“电报收到了,”我说。“有什么事?”
“纽约一个大银行家要见你,”他说。
“谁?”。我猜不出。
“你到纽约来,就告诉你。几句话说不清楚。”
“你是说他想见我?”
“是的。”
“什么事?”
“如果你肯来,他会亲自告诉你。”卢克斯说。
“难道你就不能给我写信吗?”
“不行。”
“那么简单透露几句吧,”我请求道。
“我不想说。”
“好吧,卢西亚斯”我说,“告诉我这一趟会白跑吗?”
“当然不会白跑。你来,对你有好处。”
“你就不能给我透点儿风吗?”
“不行,”他回答。“这样对他不公平。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会帮 你到什么程度。不过,记住我的忠告:一定要来,快点来。”
“你认为他要见的人是我吗?”
“其他人不见,只见你。我告诉你,你最好来。发电报告诉我你 坐哪趟火车,我到车站接你。”
“好的,”我说,然后挂了电话。
我并不喜欢把事情弄得神神秘秘。不过我知道卢西亚斯是友好的 ,他用那种方式和我通话,一定有充分理由。我在芝加哥干得不 怎么样,因此离开此地有些伤感。照那样干下去,不知要过多久 才能赚到足够的钱来以原来那种规模交易。
我又回到纽约,前途未卜。真的,在旅途中我倒不担心会发生什 么事,却不只一次焦虑车费会花光,时间会荒费掉。我没有想到 我一生中最奇特的经历就要开始了。
卢西亚斯在车站接到我后,立刻告诉我他是受名声显赫的威廉- 布朗证券公司的丹尼尔•;威廉森之托。威廉森先生让卢西亚斯转告 我,他为我制定了一个交易计划。他认为我会接受,因为这将会 给我带来丰厚的利润。卢西亚斯强调他对此计划一无所知。这家 公司的声誉就会保证,不会向我提出什么非份的要求。
丹•;威廉森是这家公司的资深合伙人,这家公司是七十年代由埃格 伯特.威廉森创建的。当时没有布朗,他是好些年后才加盟的。公 司在丹的父亲那个时候非常有名气,后来丹继承了数目可观的财 产,就基本上没有再去做其他生意了。公司有一个抵得上一百个 普通客户的客户。这人就是阿尔文•;马奎德,威廉森的妻舅。此人 除了担任十几家银行和信托公司的董事外,还是切萨皮克大西洋 铁路系统的总裁。他是继詹姆斯•;J•;希尔之后在铁路领域内最具 个性的人物,是所谓的福特•;道森帮小圈子的代言人,是举足轻重 的人物。他本人拥有五千万到五亿美元的资产,这估计是人们私 下议论的。他死后,人们发现他拥有两亿五千万美元的财产,都 是在华尔街赚来的,你瞧,这个客户还不错吧!
卢西亚斯告诉我他刚刚在威廉森—布朗公司谋到一个职位,这职 位对他很合适。他应该成为一个流易领域的赢家。这家公司在扩 展代理业务,卢西亚斯劝说威廉森先生开设两个分部,一个设在 城中心的一家大宾馆里,另一个设在芝加哥。我推测很有可能他 们会把后一个位置交给我,委任个分公司经理,我可不接受这个 职位。我没立即对此提出异议,心想最好还是等他们提出来才拒 绝。卢西亚斯把我带到威廉森的私人办公室,把我介绍给他的顶 头上司,然后立刻离开,就象不愿为一场在他都熟悉的两人之间 的交易出庭作证似的。我准备先洗耳恭听,然后拒绝。
威廉森先生仪表堂堂,一派绅士风度,举止优雅,笑容可掬。看 得出他善于交往,朋友很多。他当然会给人好印象。他身体健壮 ,因此脾气很好。他很有钱,因此不会被认为是怀有不可告人的 目的。所有这一切,加上他受的教育和社会阅历,使得他容易显 得既礼貌又友好,不但友好,而且乐于助人。
我缄口不言。我没什么可说,而且我一向让别人讲个够,然后我 才说话。有个人对我讲过,当时的詹姆士•;斯蒂尔曼,也就是国家 城市银行的总裁。顺便提一下,他也是威廉森的密友,有个习惯 :静听任何向他提出建议的人说话,脸上毫无表情。等人说完后 ,斯蒂尔曼先生继续盯着他,好象别人还没讲完似的。因此,这 人觉得一定还要再说点什么,就接着又说下去。就是用这种盯着 别人和倾听别人说话的方式,他使得提建议的人主动多提出了一 些比原本打算提出的对银行好得多的建议。
我保持沉默并不是想诱使别人说出更有利于我的话来,而是因为 喜欢了解事情的方方面面。让人把话说完,就可以马上做出决定 。这是非常节省时间的事情,既避免了争执又杜绝了没完没了、 毫无结果的讨论。只要有我参与,几乎每一条向我提出的有关交 易方面的建议在经过我肯定或否定之后都会得到妥善处理。如果 我本人不完全了解建议,就不可能立刻作出判断。
丹•;威廉森说着话,而我只是洗耳恭听。他对我说他早就听说过许 多有关我在市场上操作的事了,对我抛开自己的强项而在棉花期 货交易中惨败感到非常遗憾。当然,也正是因为我的坏运气他才 有幸同我谋面。他认为我擅长的是股票交易,认为我天生就是干 这一行的,不该在这一行中消失。
“利文斯顿先生,这就是我们希望和你做生意的原因。”他高兴 地结束了话题。
“怎么做生意?”我问。
“你自己当经纪人,”他说,“我的公司愿意让你做股票生意。 ”
“我倒愿意为你们做,”我说,“可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问道。
“我没资金,”我回答。
“这不成问题,”他微笑着说。“我给你提供。”他拿出一本现 金支票来,开了一张由我支取的二万五千美元的支票,然后递给 我。
“干什么?”我问。
“存入你自己的帐户。你可以随时支取。我希望你在我们的办公 室里做生意,我不在乎你赢利还是亏本。如果这笔钱都亏完了, 我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25楼
二十五
再给你一张个人支票。因此,你没必要太在意这张支票。明白 我的意思了吗?”
我清楚他这家公司财源滚滚,事业兴旺发达,完全用不着去抢别 人的生意,更用不着给人钱财去为它扩大影响。可是威廉森先生 又是如此慎重地对待这件事!他不是给我一张该公司的信用卡, 却给了我实实在在的现金,以便只有他一人知道这钱的出处,唯 一的要求就是如果我做生意,得通过他的公司去做。而且还许诺 如果钱花光了,还会提供。看来,其中必有缘故。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意思很简单,我们交易所需要一个这样的客户,是个众所周知 的活跃的大交易商。大家都知道你惯于空头长线投资,这就是我 对你特别感兴趣之处。大家都知道,你是个什么都不顾的股票交 易商。”
“我还是不明白,”我说。
“利温斯顿先生,我就给你明说吧。我们有两三个非常有钱的客 户,他们买卖股票数量巨大。我不希望每当我们卖出一两万股任 何股票时,华尔街都怀疑这几位客户在做空头。要是华尔街知道 你在我们公司做事,他们就搞不清楚市场上是你在做空头还是其 他客户在做空头了。”
我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想借我的名声来掩饰他妻舅的市场 操作!碰巧一年半以前我做空头时赚过一大笔钱,自然,每当价 格下跌时华尔街的爱讲闲话的人和愚蠢的造遥者们就习以为常地 责骂我。直到今天,当市场不景气时他们就说是我在作怪。
我没必要作出反映。我一眼就看出丹•;威廉森是给我提供一个迅速 卷土重来的机会。我收下支票,存入银行,以他公司的名义开了 帐户,然后就开始做起交易来。市场状况良好又活跃,波动范围 很广用不着死守着一两个特别的股票。我告诉过你,原来还担心 自己已失去了交易技巧了呢!可是,看来没有。在三周时间内, 我用丹•;威廉森借给我的二万五千美金赚了十一万二千美金。
我去见威廉森并对他说,“我是来还你那二万五千美金的。”
“不,不必了!”他一边说一边挥手让我离开,就好象我递给他 一杯有蓖麻油的鸡尾酒。“不必了,小伙子,等到你赚的钱达到 一定数目再说吧,不要想这件事了。你只不过是才开始罢了。”
我铸成了大错,同在华尔街生涯中犯下的任何过错相比我更感到 后悔。这大错使我多年来意志消沉、苦不堪言。我应该坚持还他 钱的。我当时正在赚比我失去的还要多的钱,因此大踏步地向前 迈进。有那么三周的时间,我的平均利润达到每周百分之一百五 十。从此以后,我的成绩将平稳上升。可是,出于对威廉森的感 激,我就由着他,也没有坚决让其收下那二万五千美元。当然, 既然他没有抽回他借给我的那二万五千美元,我也就觉得提取所 赚的利润不太妥当。虽然对他非常感激,但是我是奉命行事,因 此不想欠别人钱和人情。钱,我可以用钱去还,但是人情和善意 我就得以同样的方式去还。你不难看出这些道德良心帐有时候是 不可估价的。而且根本没有限度。
我一点也没动这笔钱,又重新开始做交易了,我进展得很顺利。 正在恢复我的状态,我认为过不了多久,就该回到1907年的那种 大刀阔斧状态了。一旦进入那种状态,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市场稳 定那么一小会儿,我不仅仅要弥补我的损失。赚钱与否我并不怎 么在意。使我高兴的是我正在丢掉那种以为自己总是出错、失去 自我的感觉。这种认识使我几个月来陷入迷惘,不过我已经从中 吸取教训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做空头卖出了几种铁路股票。其中有切萨皮克大 西洋公司的股票。我认为我该短线做空这种股票,卖出了大约八 千股。
有一天早晨我进城去,在开市之前丹•;威廉森把我叫到他的私人办 公室对我说:“拉利,不要在切萨皮克大西洋上做文章了。你做 空头抛出了八千股,做得太不妙了。今天早晨我在伦敦为你平仓 了,改成了多头。我确信切萨皮克大西洋股在下跌。行情记录上 说得明明白白。而且我是在股市上是空头卖出的,这样做既不急 燥又不愚蠢,而且对适当短线卖出还感觉良好。我对威廉森说: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在股市空头卖出,所有股价都在跌。”
可是,他只是摇头说,“我那样做是因为我刚好了解到一些你不 知道的有关切萨皮克大西洋的情况。我对你的劝告是,等到我告 诉你这么做不危险了的时候你才做空头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劝告可是个明智的暗示。这是董事会主席的 妻舅提出的劝告。丹不仅是阿利文•;马奎德的挚友,而且他对我既 友好又慷慨大方。他对我表示过信任,也相信我的话。我感激他 还来不及呢。因此,我的情感又一次征服了我的判断,我让步了 。让我的判断服从他的意愿是在毁灭我,虽然感激是一个体面人 不得不拥有的东西,但是它应该是不束缚人的东西。于是,我不 但失去了所有利润,而且还欠了公司十五万美元的债务。我感到 很不舒服,可丹告诉我别着急。
“我会让你度过难关的,”他许下诺言。“我会的,但是,要你 提出来我才这样做。你必须停止冒险去做生意了。我不能为你效 劳,而你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毁了我的生意。你就把股市抛在 一边吧,给我个机会为你赚点钱。你看这样好吗,拉利?”
我考虑到他的好意,不能做出任何会被认为是缺乏监赏力的事情 ,我已经对他有好感了。他风度翩翩,态度和蔼。我记得从他那 儿得到的东西就是鼓励。他一直使我确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 概是六个月之后的一天,他满面笑容地来见我,给了我几张支票 。
“我说过我会让你度过难关的,”他说,“我现在做到了。”接 着我发现他不只是把我所有债务全部抹掉,而且还另外给了我一 小笔信用金项。
我认为我本可以毫不费力就会赚到那笔钱的,因为市场运转情况 很好。可是他却对我说:“我为你买了一万股南大西洋的股票。 ”那是另一条由他妻舅阿尔文•;马奎德控制的铁路,此人也掌握着 股市的生杀大权。
当一个人就象丹•;威廉森为帮我那样帮你的时候,你要说的只有“ 谢谢”二字,无论你对市场的看法怎样。你会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可是正如潘特•;海尔瑞思一向说的:“你要下了赌注,才说得清 楚。”丹•;威廉森为我下了赌注——用的是金钱。
唉,南大西洋下跌了,一直升不起来,我亏本了,记不得亏了多 少,在丹•;威廉森为我将股票出手之前就损失了那一万股。我欠他 的更多了。可是,你这辈子还没见过比较审慎和一点也不讨厌的 债权人吧。他一声抱怨也没有。相反,尽是说些鼓励和劝告的话 来宽慰。最后,那笔损失由他用同样慷慨大方和同样神秘的方式 为我弥补了。
他没透露任何细节。一切都在帐目上列着。丹•;威廉森只是对我说 ,“我们用做其他交易赚的钱为你弥补了南大西洋这笔损失。” 他还告诉我他怎么卖掉七十五万股其他股票,而且赚了一大笔的 经过。我可以坦诚地说,在我被告知所有债务都一笔勾清之前, 我对自己所做的交易一点儿都不了解。
这件事之后,我认真思考过几次,我必须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待这 件事。终于我恍然大悟了。很明显,我一直被丹•;威廉森利用着。 一想到这点,我就恼火,更让我气愤的是我明白得晚了点。我把 整个经过回忆了一遍后,就立刻去见丹•;威廉森。我告诉他我和公 司情份已尽,然后从威廉森-布朗公司退出。我和威廉森以及他那 伙人一句话也没说。说了又对我有什么好处呢?但是,我得承认 我对自己的恼火程度也和对威廉森-布朗公司的恼火程度一样。
亏了钱并不使我烦恼,每当我在股市亏了钱我总是认为从中学到 点什么。如果亏了钱,我就获得经验,因此这些钱就当作真正的 交了学费。一个人要获得经验,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但是,在 丹•;威廉森公司获得的经验里有某种东西深深地刺伤了我,那就是 失去了绝好的机会。一个人亏了钱算不了什么,可以再去弥补回 来。但是,象我当时拥有的机会并不是每天都出现。
你知道,当时的市场非常利于交易。我是正确的,我的意思是, 我看得很准,赚几百万的机会就摆在那儿。但是,我任凭感恩的 思想干扰了自己的计划。自己捆住了自己的手脚。我不得不做丹•; 威廉森心怀好意地希望我所做的事情。总之,同亲戚一起做生意 也没有这么不舒服。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呢!自此以后,我实际上就再也没有机会赚大 钱了。市场崩溃了,形势愈来愈糟。我不但失去了拥有的,而且 又债台高筑……债务比以前更重了。那是收益不好的年月:1911 年,1912年,1913年和1914年。赚不到钱,老是没有机会,因此 我的日子比以前难过多了。
只要损失不是随着不切实际的想象来临,亏了本并不使人不自在 。这就正好是我一直都在深思的原因,当然,这个原因扰得我内 心更加不安。我知道一个股票交易商易于暴露的弱点是无以计数 的。对于我来说,作为一般人在丹•;威廉森公司那样运作是恰当的 ,但是作为一个股票交易商,任凭违背自己判断的看法影响却既 不恰当又不明智。“高贵地服从——但不该在股市上,因为行情 记录并不具有骑士风采,而且不对忠诚嘉奖。我意识到当时不可 能自行其事。我没有改变自己,仅仅因为希望能在股市上交易。 但是,生意就是生意,作为股票交易商我应该总是依靠我自己的 判断。
这是一段奇特的经历。下面就告诉其中的缘故。丹•;威廉森第一次 同我见面时告诉我的完全是真话。每当他的公司在任何一个股票 上做了几千股生意,华尔街就会武断地得出结论:阿尔文•;马奎德 又在吃进或卖出了。要相信,他是公司的大主顾,他只同这家公 司做生意,他是华尔街曾经有过的最优秀最具有实力的商人。对 了,我被当烟幕弹使用了,特别用于为马奎德的卖出作幌子。
我介入不久,阿尔文•;马奎德就生病了,他的精神失调症早就被诊 断为不治之症,当然丹•;廉森在马奎德本人知道之前很久就了解此 事。那就是为什么丹要吃进我所有切萨皮克-大西洋股的原因。他 在开始把他妻舅拥有的一些切萨皮克-大西洋股和其他股票变为现 金。
自然,在马奎德死后,财团不得不把他的股票投资和半股票投资 变为现金。而到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进入了熊市阶段。丹用束缚 我的方式帮了财团一个大忙。当我说自己是个老到的商人,对股 市的看法绝对正确时,我并不是自吹自擂。我清楚威廉森记得我 在1907年的股市上做空头时成功地操作过,他自己不能主动冒险 让我逍遥自在,为什么呢?如果任凭我行我素,我将赚到许多钱 ,等到他想把阿尔文•;马奎德的个人资产变为现金时,我已经做空 好几十万股了。作为一个活跃的空头大户,我将对马奎德的继承 人造成巨大的损失,因为阿尔文只留下2亿多美元的资产。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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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他们让我负债然后又为我还债比让我在其他公司活跃地进行空头 交易所付出的代价小得多。要不是我认为有碍于丹•;威廉森的情面 的话,我肯定会做出正确的决策。
我一直认为这是我做炒股票经历中所遇到的最精彩又最倒霉的事 情。这一教训使我付出了不该付出的代价。它使我的东山再起推 迟了好几年。我还很年轻,有耐心等着赚回失去的资本。但是, 五年时间对于一个穷光蛋来说可不短。年轻也好,年老也好,谁 都不喜欢贫穷。没有游艇的生活比没有市场交易的生活容易得多 。当一生中最好的机遇就悬挂在我前面时,我却丢失了钱袋。我 不能伸手来抓住机遇。丹•;威廉森真是个精明人物。人们把他造就 得如此老练,目光远大,足智多谋,大胆行事。他是个思想家, 富于想象,能够发现出任何人身上的弱点,然后毫不留情地利用 它。他自己作出估计,然后迅速预测出该采取些什么措施就使我 在股市上不具丝毫威慑力。他并不是真想使我亏本。相反,他显 然行事谨慎。他爱他的妹妹——马奎德夫人。当他觉得责无旁贷 时,就尽到了做哥哥的责任。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14 章
自从离开威廉森—布朗事务所之后,我一直耿耿于怀:股票交 易市场的最美好的时光过去了。,遇到了一段挣不到钱的漫长 岁月,四个最没有收成的年头,一个便士都赚不到。正如比尔•; 亨利奎兹曾经说过的,“那是个连臭鼬都没有味道的市场—— 淡极了”。
在我看来,好象倒了大运了。这可能是天意,上帝在磨炼我。 不过,说真的,我内心还从未充满过失败的感觉呢!在交易生 涯中,我没有犯下任何必须对债务人补偿的罪过。
我不是容易于上当受骗的人。我所做的,或者干脆说没有做的 是件应该受到赞扬而不是责难的事。在华尔街,它既荒谬又要 付出代价。到目前为止,关于这一地方最糟的事情是,这个市 场使得人们失去人情味。
我离开了威廉森事务所,到其他经纪人事务所做交易。在每一 个地方,都没有赚到钱。这并不怪我,因为我老是想强迫市场 给我它没必要给我的东西,即赚钱的机会。要得到信用保证金 倒不难,因为认识我的人都信任我。如果我告诉你我停止用信 用保证金交易的时候已欠下了一百多万美元的债务时,你就会 知道他们对我是多么信任啊!
问题不是我做事没有把握,而是因为在那倒霉的四年里赚钱的 机会根本不存在。我一如既往地苦干,想赚它一笔,结果只是 增加了自己的债务。由于不愿意欠朋友更多的钱,我自动停止 了操作。在此之后,我为别人管理帐户维持生计,这些人知道 我对市场很在行,即使市场萧条我也能应付。如果有利润,我 就按回报抽成。这就是我生活的方式。唉,也就是说,我就是 这样维持生活的。
当然,我并不总是亏钱,但是却没有赚到足够的钱来缓解债务 。后来,由于情况更糟,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泄气了。一切都不 顺。从身家数百万美元,拥有豪华游艇沦落到负债累累,简朴 度日,我没有感到沮丧。我并不安于自己的处境,但不能总是 自怨自艾。我不能无休止地等待。因此,我琢磨着自己的困境 。很明显,脱离困境的唯一办法是赚钱。要赚到钱,我只需做 交易赚钱。以前我就成功过,我必须再次成功。我曾不止一次 凭小本资金,赚到巨额利润。市场迟早会给我个机会的。
我深信千错万错是自己的错,一点也不怪市场。现在会遇到什 么问题呢?我用自己一贯研究遇到的种种麻烦的方式向自己提 出了这个问题。我冷静地思考着这一问题后得出结论,问题的 症结在于担心欠别人的债。这一点始终困扰着我。需要说明的 是,这不仅仅是负债心理。任何生意人在做生意的过程中都要 负债。我的债务中大多数只是生意债务而已,缘于对我不利的 市场形势。
当然,随着时间的过去,由于还不起别人的债,于是对债务又 有点沉不住气了。我得解释一下:我欠了一百多万美元的债— —记住,这都是在股市上损失的。大多数债权人倒是友好的, 没为难我。倒是有两个人纠缠着我,我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每当我赚钱了,他们就候在我左右,想知道我赚多少,坚持让 我立刻还债。其中有一个人,我欠了他八百美元。他威胁我说 要向法庭控告我,要抢我的家具。简直难以置信他会认为我把 财产藏起来了。
当我仔细研究我做交易的症结时,我明白了我需要做的不是去 研读股市行情走势,而是去了解自己。我冷静地得出了结论: 只要还忧心忡忡,就不会做出任何有用的事,但又很明显,只 要我欠着别人的债我就会担忧。我的意思是只要我的债权人有 精力来烦我,或者通过坚持在我投下资金之前得还他们债务的 话,我想:我就注定要破产。有什么办法来排解我心中的烦恼 呢?
这事听起来既使人觉得容易又使人敏感,不是吗?但是,可以 这么说,排解忧愁不仅仅是令人不快。我不愿意这样做。我不 愿意把自己置于一种被人误解和曲解的境地。我本人对钱从来 不在乎。从未认为值得为钱奔波,可是,我知道并不是每个人 都这样认为。当然,我也清楚,如果生意有所好转,就得还清 每个债权人的债,因为契约还摆在那里。但是,我如果不能用 原来的方法交易,我就绝不可能还清那一百万。
我鼓起勇气去见那些债权人,这事对我来说比登天还难,因为 他们中大多数人是老朋友。
我开诚布公地把面临的形势对他们讲了:“我不打算还你们的 债,不是因为不想还,而是为了对我们双方都公平,必须先考 虑赚钱。我断断续续思考这一解决方法已经有两年多了,可就 是没有勇气站出来对你们坦诚地说出来。如果还是用原来的老 办法赚钱,这对我们大家绝对有好处。我的意思是:当这些债 务折磨着我,搅得人心烦意乱时,我确实不能恢复状态。现在 我已经决定了要做一年前就该做的事情了。除了刚才讲的理由 外,没有其他理由了。”
第一个站出来讲话的人是代表自己公司说话的,但他实际上说 出了所有债权人的意思:“利文斯顿先生,我们懂了你的意思 ,我们完全理解你的处境。我告诉你我们怎么做吧:我们会同 意的。让你的律师为你准备好一份你想要的文件,我们在上面 签名。”
这基本上是所有大债权人的意思。可以说,这是华尔街的另一 面。它不仅仅是对金钱无所谓的一种美好天性或运动员公平竟 争的风格,也是一种最明智的决定,因为显而易见这是笔好交 易。我既欣赏这种美德,又喜欢这种做交易的精明。
这些债权人对于我累计达一百多万美元的债务网开一面。可是 ,有两个小债权人不签字。其中有一个是我给你讲过的我欠他 八百美元的那个人。我也欠一家经纪公司六万美元,这家公司 已经破产,接管人不清楚我的底细,从早到晚紧跟其后。即使 让他们照着大债权人的榜样去做,我想法庭也无法让他们签字 。我破产帐目清单上的累计债务只有大约十万,虽然我说过欠 别人一百多万。
看见报纸上披露自己的事情,真令人不愉快。我一向是欠债还 债从不拖欠的,这次遇到的事极大地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清 楚只要活着就得还每个债权人的债,可是并不是读这篇文章的 每个人都了解这一点。读了报纸上这篇报道后,我都不好意思 外出了。不过,这件事很快过去了。简直难以形容,当知道自 己不会再被纠缠时,心情是多么轻松愉快,如释重负啊!这些 人不理解一个人是在多么大的程度上把整个身心献给自己的事 业,如果这个人希望股票投资成功的话。
摆脱债务的纠缠后,我的思绪随着对成功前景的想象飞翔。下 一步是再积累一笔资本金。股票交易从1914年的7月31日到11月 一直停止,华尔街一派萧条景象。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生意 。我欠着所有朋友的债。因为他们一直对我友好又讲义气,我 就不怎么好开口请求他们再帮助我,我知道那时候并没有人可 能去帮别人多干点什么。
要筹集一笔股金,真是比登天还难,因为股票交易市场关闭, 我不能要求任何经纪人为我做什么。我去了一两个地方,可是 没用。
最后,我只好去见丹•;威廉森。时间是1915年2月。我告诉他我 已摆脱了梦魇般的债务的困扰,准备好了象从前那样投资。你 还可能记得当他需要我时他不等我开口就主动让我使用那二万 五千美元。
现在我需要他了,他说,“等你觉得情形对你有利,而你想买 五百股的时候,来找我吧。”我去向他致谢,然后离开。他以 前一直阻碍我,可他的公司却从我这儿赚了一大笔。我承认, 一想到威廉森-汤姆事务所不借给我一笔的现金,就有点恼火。 我想,开始入市时要保守点。如果能够以比五百股还多的钱投 资,就比较容易比较快地恢复我的资产。但是,不管怎样,我 意识到机会会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好机会。
我离开丹•;威廉森的事务所后,大体上研究了一下形势,并特别 研究了自己存在的问题。当时的市场是牛市,这种形势对于我 和数以千计的投资者来说一样明显。可是我的资金只能买五百 股股票。虽然受限制了,可别无他法。一开始我就承受不起哪 怕是小小的挫折。必须用第一笔投资筹措起资金。开始阶段买 的五百股一定要带来利润。得赚到实实在在的钱,我清楚,如 果没有足够的资本,就不可能做出有效的判断。没有丰厚的利 润,就不可能以一种冷酷的不带偏见的态度去面对这一行业; 这种态度来自于那种能承受一定的损失的能力,这种损失是我 在下大举入市之前测试市场时常常遭受的损失。
这时,我认为自己已不知不觉地到了作为股票交易商生涯中最 关键的时候了。要是这次失败了,即使可能的话,也谈不上能 在什么地方或者什么时候得到另一笔资金来再作一次尝试了。 很明显,我必须等待最佳时机。
我远离威廉森-汤姆事公司。我的意思是说,在股价稳定的六周 内我一直不到他们那儿去。我担心如果去了交易大厅,了解到 可以买五百股的话,就可能受到诱惑,在不恰当的时刻,买卖 不能获利的股票。一个投资者,除了研究基本情况,牢记市场 先例,把外界公众心理和自己经纪人的局限性铭记于心,还必 须认识自己和清楚自己的弱点。既然是人,就别恼怒。我懂得 读懂自己和读懂股价行情是同样重要的。我对自己对所承受的 压力和活跃市场的不可避免的诱惑力的反应作过仔细研究并思 考过,当时的精神状态同我考虑农作物行情和分析收益报告一 模一样。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我心急如焚地等待重新入市。我坐在另 一个经纪公司的行情牌前,在那儿我不可能买卖股票,只是研 究市场,不错过股价行情记录的任何一笔交易,密切注意上涨 铃响的关键时刻。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35楼
二十七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在1915年早期那些关键的日子里我非常 看好的是贝斯莱姆钢铁公司的股票。简直可以肯定它要上涨, 但是为了确保能旗开得胜——因为我必须这样——我决定等到 它有明显的上涨势头才入市。
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的经验是:无论什么时候,一支股 票首次越过一百,二百或三百点时,它几乎总要继续上涨三十 到五十个点。越过三百点后,涨得比越过一百或点时更快。我 成功地获利的股票之一是阿拉康达股票,当它越过二百时我买 入,一天之后在涨到二百六十时,我把它抛出。我这种刚好在 越过票面价值就买下股票的做法可追溯到我早年在对赌行的时 候,这是一个古老的投资原则。你可以想象我是多么渴望重新 以原来的规模买卖啊!我太急于开始了,其他事情想都没想, 但是,我还是控制住自己。正如我所料,贝斯莱姆的股票每天 都在上涨,越涨越高。然而,我还是控制住自己不要冲动地去 威廉森—布朗公司买入五百股股票。我清楚必须使第一笔投资 尽可能获益。
那种股票每上涨一个点就意味着我又没赚到五百美元。第一次 上涨的十个点意味着我本该连续投入的。那样的话,现在手里 就不是五百股了,而是握着每涨一点就可赚得一千美元的一千 股股票了。可是,我却端坐在那儿,我不是倾听心中喋喋不休 的希望和闹闹嚷嚷的信念,而是只所以来自经验的平稳声音和 常识的忠告。只要我一旦筹集到象样的资金,就可以抓住这些 机会。但是,没有资金,抓住机会,哪怕是小机会,都是力不 能及的奢望。但是,最终还是自己的常识战胜了贪婪和希望, 耐心等待了六周。
正当我开始犹豫不决忧心忡忡之时,那支股票涨到九十点。想 一想我因为没买进而没赚到的钱吧,当时可是行情看涨啊!唉 ,当涨到九十八点的时候,我想,贝斯莱姆看来要涨过一百点 ,待它涨过一百点时,屋顶都要被掀翻了!行情记录说得再明 白不过了。实际上,这记录大家都知道。告诉你吧,当股票行 情记录器上只打印出九十八点时,我就看到记录上是一百点。 我知道这不是我希望的声音,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风景,而是 我对行情记录的本能反映。因此,我想,不能等到涨过了一百 点才入市,现在就得买入了。只要超过票面价值有钱可赚就行 了。
我跑到威廉森—布朗公司,一下子买了贝斯莱姆钢铁公司的五 百股股票。这时股市是九十八点。我在九十八点到九十九点时 买了五百股。这之后,在晚上收盘时,股票疯涨到一百一十四 点或一百一十五点,我又买了五百股。
第二天贝斯莱姆钢铁公司的股票涨到一百四十五点,我套现了 。那等待最佳时机的六个星期,是我曾经度过的最使人紧张和 疲乏的六个星期。但是,我得到了回报,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 足够的资本去进行有规模的投资了。要是只以五百股的规模交 易,我永运也成不了气候。
第一步走对了非常重要,在投资贝斯莱姆之后,我还干得不错 ——真的,我干得太漂亮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还是同一个我 在投资。实际上,我已变成了另一个人,因为凡是我原来烦恼 和出错的地方,现在的我都干得既愉快又正确。没有债权人来 烦我,思路不因为资金缺乏而受到干扰,资金充足不会干扰我 倾听自己可信的经验之声,因此我不断地赚钱。
突然间,正当我就要恢复元气的时候,卢斯塔尼尔下跌了。每 隔一会儿,就有人象是头上被猛烈一击一下。也许这人被下跌 提醒了:在市场上没有永恒的正确,人人都会受到损失。我听 人们说,没有哪一个职业交易商的买入受到卢斯塔尼尔下跌消 息的影响,人们还说早在华尔街上出现下跌,就听说这一消息 了。我太不明智了,没有借助这提前听到的消息而逃脱。我所 能告诉你的就是:由于卢斯塔尼尔破产使我赔本以及由于我不 明智没有预见性造成的一两次失败,到了一九一五年底时我猛 然发现在经纪人处的保证金大约只有十四万美元了。虽然在这 整整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对市场看法总是对的,我实际赚的 就这些。
在紧接着的一年里,我干得好得多。运气很好。在难以驾驭的 牛市上我的投资活动也连连得手。事情总是顺利,不必做其他 事,就只是赚钱。这使我想起以前的斯坦达德石油公司的罗杰 斯说过的话。大意是,总有这种时候存在——如果一个人暴风 雨天出门不带雨伞,他宁愿去挣钱而不顾自己被雨水淋湿。目 前的股市是最好的多头市场。人人都清楚,美国成了世界上最 繁荣的国家。我们拥有其它任何人都没有东西,我们飞速地聚 集着世界各地的金钱。我的意思是这广阔世界的金子象潮水一 样注入这个国家。通货膨胀是难免的,当然,这就意味着一切 东西都要涨价。
所有一切从一开始就非常明显,对上涨的控制没多大必要或者 说完全不必。那就是为什么同多头市场相比起来所做的准备工 作要少得多的缘故。不但是战时繁荣比其他因素促发的繁荣更 自然,而且为它公众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利益。即是说,1915年 的股市获利比华尔街历史上的任何兴旺时期都更大。公众不把 所有的证券利润套现。历史在华尔街比在任何别的地方,更频 繁更有规律地重演。当你阅读记载那个时候的兴旺和痛苦的文 字时,深深地震撼你的一件事情就是今天的股票投机和股票投 机家同昨天的相比差别是多么微小。这种游戏没有改变,人的 本性也没变。
我亲身经历了1916年的大牛市。我同其他任何人一样保持乐观 ,当然时刻警惕着。正如大家都知道的,我也知道任何事都有 个尽头,因此时刻留意一切预兆。我并不是对猜想暗示会来自 何处特别感兴趣,因此我并不只是盯着一个地方。我并不会— —我也从未觉得自己会——对市场的一方面或另一方面固执己 见。牛市增加了我的银行存款,在得到应退出的警示信息之后 ,我没有考虑到充分的理由来顺应市场。一个人不应发誓永远 忠于多方还是空方。他的考虑应根据具体情况来定。
还有一件事得记住,这就是股市不可能达到光辉耀眼的顶点, 也不会突然以其相反的形式告终。股市可能或者经常在价格普 遍开始下跌之前很久就终止买空的局面。当我注意到这点时, 盼望已久的警告一个接一个来临了,那些在股市一直处于领先 地位的股票从最高点下降了几个百分点,这是若干个月来的第 一次下跌,而且再也没有升上去。很明显,这些股票之间在竞 争,这就迫切需要我调整战术。
要改变策略太简单不过了。在多头市场上,价格的趋势自然是 百分之百地上升。因此,每当一种股票违背了一般趋势,你就 有理由认为这种特别的股票一定有点不对劲。这种情形足以使 那些老练的投机者察觉不妙。他不必去从行情记录上寻求指示 。他的任务是等着听行情记录说一声:“退出”。而不是等待 着行情记录提供认可。
正如上面提到的,我注意到以前一直遥遥领先的那些股票已经 失去了上涨势头,都下跌了六.七个点,而且原地不动。与此同 时,股市的其他股票都不断上涨。由于这些上市公司本身都很 正常,其原因只能是在其他方面,这些股票顺势涨了几个月。 当停止上涨时,虽然多头的势头仍然很猛,这就意味着,对于 那些特定的股票来说上涨趋势完结了。股市上的另一些股票仍 然稳步上升。
完全没有必要茫然不知所措,从而裹足不前。这时我也没有卖 空,因为行情记录没有要求我这样做。虽然多头市场的终结近 在咫尺,但是它毕竟还没到来。在它到来之前,还可以做多赚 钱。既然情况如此,我就抛出停止上涨的股票,并且由于其他 股票隐含着上涨的潜力,我就既买又卖。
已经失去了领先地位的股票我就抛空,对其中每一支我都抛空 了五千股。然后,我就入对刚刚处于领先地位的股票。我手头 做空的股票没涨多少,可我做多的股票却不断上涨。当最终轮 到这些停止上涨时,我又全部抛出,进行短线卖空——每种股 票五千股。到此为止,我卖空比买入多,因为十分清楚要在市 场下跌时赚一大笔钱。当我肯定熊市在牛市实际结束之前就真 正开始时,我知道赚一大笔的卖空机会还没有来到。保守而不 采取行动是不行的,但又不能操之过急。行情记录只预示着熊 市萧条即将来临。现在是做准备的时候。
我不停地买进又抛出,直到几个月后我做空六万股——五千股 一次,分别十几种不同的股票,这些股票在这一年的早些时候 是公众的抢手货,因为它们当时一直是活跃的市场上涨幅领先 的股票。这不是卖空,但是,不要忘记股市并不固定是疲软的 。
然而,有一天,整个股市变得很不景气,所有股票价格开始下 跌。当我从抛出的那十二种股票中每一种获利至少四个点时, 我知道自己的头寸是正确的。行情记录告诉我此刻做空安全了 ,我立刻抛出,瞬间获得成倍利润。
我有自己的主见。在目前这种明显的空头市场,我手中没有股 票。我完全没有必要匆匆行事。股市必定会按我的预测运作。 明白了这个道理后,我完全可以等待。在赢利翻倍之后,我在 相当长时间内没有进行交易。大约六个星期后,碰上了人所共 知的股市“泄秘”事件,引起股票暴跌。
据说,有人事先从华盛顿得知,威尔逊总统马上要发布一条消 息,这消息将很快给欧洲带来和平。当然,世界大战促发并维 持了战时经济繁荣,而和平则预示着熊市即将到来,当经纪人 席上一个最精明的投机者被指控利用这事先得到的消息获利时 ,他只是说,他抛出股票不是靠什么消息,而是因为他认为市 场已火过了头。我本人在七周前就加倍地增加了空头头寸。
一听说股市暴跌的消息,我自然而然采取行动。这是唯一可能 采取的行动。在制订计划时若遇到某种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你 就应该利用慈善的命运之神给你提供的机遇。首先,有这样暴 跌的股市就有了一个大的市场,你可以进入这个市场,这就是 把你的帐面利润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现金的时机。即使在空头市 场,一个人也不能总是买进十二万股股票而不把价位抬高。所 以他必须等待市场提供机会,使他买进上述数目的股票。而且 不使他因价格上涨而导致帐面利润受损。
我要指出的是我并不是凭借这个特殊的理由在这个特殊的时刻 指望着股市特殊的暴跌。相反,正如我告诉过你的,我作为职 业交易商积累了三十年的经验是,这种事情一般是沿着阻力最 小的方向推进的,我的市场观点立足于这一道理。另一件要牢 记于心的是:绝对不要企图在最高价时抛出。这不明智。如果 没有信息显示股价将止跌并强劲反弹,就在市场疲软后开始回 升时抛出。
一九一六年,我通过牛市持续做多和熊市开始就做空赚得了三 百多万美元。我以前说过,如果不到死亡来临,一个人不必死 守着股市的一面(牛市或熊市)做交易。
那年冬天我象往常一样南下棕榈海滩度假,因为非常喜爱在那 儿的海水垂钓。我在股票和小麦期货交易中做空,这两种头寸 都给我带来过可观的利润。没有什么烦恼事,我玩得非常愉快 。当然,如果我不去欧洲,不可能真正摆脱对股票或者期货市 场的牵挂。比如,在阿迪若恩达克思,我的住所和我的经纪人 事务所之间就有条直拨电话线。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36楼
二十八
在棕榈海滩我定期去我的经纪人事务所的当地分部。我注意到 棉花市场出现强势特征,价格在上涨。大约在那个时候——即1 917年,我听说了许多关于威尔逊总统为了带来和平所作努力的 事情。这些报道来自于华盛顿,它们是以新闻快讯和私下对棕 榈海滩的朋友发出忠告的形式传来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有一天 有了如下看法:各种市场的运行过程依赖着威尔逊先生的成功 。如果和平近在咫尺,股票和小麦期货交易要下跌,而棉花期 货交易要上涨。无论股票和小麦期货行情怎样,我一切都准备 就绪,然而对于棉花期货交易,我却有相当一段时间没做过了 。
那天下午两点二十分,我连一包棉花都没买进;但是到了两点 二十五分,我认为和平即将到来,因此一开始就买了一万五千 包。我打算按我的老方法投资,这种方法我已经讲过了。
就在那天下午,在股市收盘之后,我们接到宣战通告。别无他 法了,只有等到第二天股市开盘,我记得当天晚上在格瑞德里 事务所,美国的一个工业巨头准备以低于那天下午收盘价五个 点的价格抛售其拥有的美国钢铁公司股票。有几个匹兹堡的百 万富翁当时在场,可是没有一个愿买。他们认为一吃进就必然 带来巨大的亏损。
果真如此,你可以想象,第二天早晨股市和期货市场就一片混 乱。有些股票开盘价就低于前一天晚上收盘价八个点。对于我 来说,这是一个上帝赐予我回补我所有空头头寸的大好机会。 我说过,在熊市情况下,要是股市发展突然一片混乱,那么买 进总是一个明智的办法。如果你把握得好,那就是把大笔浮动 利润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现金的唯一方法。比如,我做五万股美 国钢铁公司股票的空头。当然,我还做了其他股票的空头,当 我看见我有买进的市场机会时,我会买进回补。我获得的利润 达到大约一百五十万美元,这可是个不容忽视的机会。
我在前一天下午交易的收盘前半小时买进的一万五千包棉花一 开盘就低了五百个点。这价跌得真是吓人!这意味着一夜之间 就损失了三十七万五千美元。这时在股票和小麦期货交易中显 然正确的操作应是在下跌时把空头平仓,但我却不太明白在棉 花期货上该采取什么行动。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考虑,而且当 我就要弥补损失时,这时却自认为错了。因为我不想在那天冒 昧挽回损失。这时我反省了自己曾去南方逍遥自在地钓鱼,却 不认真思考棉花期货市场的操作过程。我在小麦期货和股票交 易中赚了钱,也得承受棉花交易中的损失。我可以计算出到我 将获得的利润是一百万多一点而不是一百五十多万了。这完全 是经纪会计问题,因为当你提出许许多多的问题时他往往告诉 你一个不怎么准确的数字。
要是前一天收盘之前没有买下棉花的话,我就会节省四十万资 金了。这就告诉你一个人投资不当时损失一大笔钱是多么快。 我的主要观点是绝对正确的,而且我也因为一个自然而然的完 全违背自己考虑的偶发事件而受益,这种偶发事件引导我在股 市和小麦期货市场持有头寸。请注意,最小阻力方向的交易再 次向一个交易商表明了其价值。尽管有不可预料的由于德国照 会引起的市场因素存在,股市价格的走向还是不出我所料。要 是情况证明正如我所料的话,我的那三笔投资就百分之百地正 确了;因为随着和平的到来,股票和小麦价格就会下跌,棉花 价会暴涨,我这三笔投资就会净赚。要是不考虑和平和战争, 我对股市和小麦期货的看法就是正确的,这就是为什么意外的 事件会助人一臂之力的原因。在棉花期货交易上,我将自己的 操作建立在会发生在市场以外的某个事物上——也就是说,我 把赌注押在了威尔森进行的和平谈判上了。是德国的军界领导 人使我输掉了下在棉花上的赌注。
1917年初返回纽约时,我还清了所有债务,这些债务有一百多 万美元。还清债务对我来说是一大快事。我本该早几个月还清 的,可是为了一个简单的理由我没那样做。我的交易活动很活 跃而且很成功,我需要这些资本。我得用我自己和那些债权人 的资本去抓住1915年和1916年兴旺市场上的各种有利机遇。我 知道会赚一大笔钱,也不担心什么,因为我一直让他们再等几 个月我才还钱,其中许多人也从未希望过会要回欠款。我不希 望每次只是少量地归还欠款,也不希望每次只是还清某一个债 权人,我想一下子就全部还清所有人的债务。因此,只要市场 在做为我可以做的一切,我就尽管不断地以财力许可的规模去 做交易好了。
我希望补上利息,可是所有签了拖欠合同的债权人坚决不要。 我最后还清债务的那个人正是我欠他八百美元的家伙。他曾经 给我压上生活重担,使我沮丧无比,不能去赚钱。我让他等着 ,直到他听说我已经还清了所有其他人,他才得到那笔欠款。 我想让他学会在别人欠他几百元钱时要体谅别人。
这就是我怎样东山再起的经过。在完全还清了所有债务之后, 我支取了一笔非常可观的钱作为年金。我下决心不再回到那种 身无分文、忧心忡忡、投资失利的处境了。自然,在我结婚后 ,我就为妻子划拨了一笔钱。有了儿子之后,我又为他划拨了 一笔钱。
我这样做的理由并不只是担心市场会把钱从我这儿拿走,而是 因为我知道一个人会把自己垂手可得的任何东西都花个精光。 做了上述安排后,妻儿就不会受到我市场交易活动的威胁。
我认识的许多人都做过这样的安排,可是当需要那笔钱时,却 又好话说尽哄骗妻子签字拿出那笔钱,而自己却又拿去亏掉了 。但是,我是把这事安排妥当了的,无论我想要什么或者妻子 想要拿出钱为我干什么,那一张托管合同起着作用,不可能动 用一分一厘,这笔钱绝对安全,不会被我和妻子中任何一个人 挪用,不会受到市场需求的打扰,也不会因为妻子对我的挚爱 而损失殆尽。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15 章
从摇篮到坟墓的生命过程本身就是一种赌博,一种经历。可是 ,在我作为投资者的生涯中,有些时候我虽然判断正确且行事 公正,却被那些心怀叵测的对手用不公平手段骗去了我的所得 。
通过反击那些无赖、胆小鬼和乌合之众的不端行为,一个思维 敏捷、眼光远大的人能够保护自己。除了在以前的一两家对赌 行之外,我从未以不诚实的手段来阻止过价格下跌,因为即使 在对赌行那种地方,诚实也是上策,赚钱也是公正地进行,而 不是采取欺诈手段。我从来不认为那种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 都得盯紧对方、否则就会受骗的交易是好交易。但是,面对那 种悲哀求饶的赖帐者,本人也无能为力。公平交易就是公平交 易。我可以给你列举十几个这种例子,在这些事例中我都成了 自己信念的牺牲品。我相信了那些神圣的信誓旦旦的话语,或 者对那些不可侵犯的君子协定信以为真。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因为再好的意图也不能因此而实现。
许多人都喜欢把股票交易所说成劫掠者的战场,而把华尔街上 每天的交易当成一场场战斗。这比喻颇带戏剧性,却完全误导 了人们。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投资活动是冲突和争斗。我从未向 个人和投资小集团宣战过。我只是持不同观点而已,我对基本 情况的看法不同。剧作家们所谓的商战并不是人类之间的战争 ,而只是对于商业观念的考核。我坚信事实,而且仅限于事实 ,因此控制自己的行动。这就是贝拉德•;M巴拉克获利成功的诀 窍。
有时候我对客观事实——包括所有事实——没有完全看清楚或 者没有早点了解到,也许是因为我思路混乱了。只要这种情况 发生,我就会亏钱。我出错了。每次出错总是以金钱为代价。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反对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任何人出错 都得付出代价,这是毫无例外的。可是当我是正确的时候,我 不想亏钱。我并不是指因为某项特殊的交易制度引起突然变化 使我付出金钱代价的那种交易。我把一些投资活动中的偶发事 件铭记在心,它们不时地提醒投资者,凡是利润都要等到存入 银行自己的帐户后才可以认为十拿九稳了。
欧洲爆发二战之后,那些急需的商品价格开始上涨。人们很容 易预见到这种形势和战争引起的通货膨胀。自然,总体上涨趋 势随着战争的持续一直进行着。你可能还记得,1915年我一直 都在为“东山再起”忙碌着。股市的暴涨就在面前,利用它是 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最稳妥、最易得手和最迅速的大手笔在股 市上,因此,如你所料,我时来运转了。
1917年7月为止,我不但已经能够还清所有债务,而且还净赚 了一些,这就意味着此时有时间、资金和可能去考虑同时进行 期货和股票交易。多年来我已经把研究所有市场情况作为惯例 了。商品(期货)交易市场上的商品价格与战前相比增长了100% 到400%不等。只有一样东西例外,就是咖啡。当然,其中自有 缘由。战争的爆发意味着欧洲市场的关闭,大量的货物运到国 内,国内是唯一的大市场。这终于导致国内咖啡原料的极度过 剩,这种情形反过来又使得其价格保持低廉。唉,当我刚开始 考虑咖啡投资的可能性时,咖啡的售价实际上低于战前价格。 如果这种反常的原因是明显的,那么下面这种情况就更加明显 了:德国和奥地利潜水艇不断地攻击盟国船只就意味着可用于 商业意图的船只数量的减少。这种局势反过来最终导致咖啡进 口贸易的衰落。随着进口量的减少和不变的消费速度,剩余的 咖啡存货一定会被吸收。因此,这种情况发生时,咖啡的价格 一定会象所有其他商品一样上涨,这种情况以前有过。
用不着请出福尔摩斯就能分析出这一局势。为什么人人都没买 咖啡,我说不清楚。当我决定买时,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投机。 这不仅仅是一项投资。我清楚发财是需要时间的,但是,也明 白这一投资必定会带来利润。这一点使得该项投资成了保守的 投资活动,这是银行家的所为,而不是投机客的行径。
1917年冬天我开始收购。我买进了大量咖啡。然而,市场上一 点反应都没有。继续不景气,至于价格,并不象我估计的那样 升上去,结果我只好怀揣自己毫无结果的投资长达9个月。九 个月之后我的合同到期,因此我卖掉平仓。这笔生意我又损失 了一大笔,不过我认为自己的看法是有道理的。很明显在时机 的把握上我错了,但是我认定咖啡一定会象其他商品一样上涨 的。
因此,我一抛出就立刻又开始吃进。我买进的咖啡是上次的三 倍。当然,我买的是期权合约——可以在尽可能长的时间里拥 有。
我这次可没错。我买进以后,价格马上就开始上涨。每个地方 的人都似乎突然意识到咖啡市场注定会发生什么情况。形势开 始表明,似乎我的投资就要回报我巨额利润。
那些卖方是焙烤商,其中大多数是德国人或者德裔,他们在巴 西买进咖啡,十分自信地希望运到美国来。但是,没有船只运 输,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处于难堪的境地,那儿的咖啡价格无 休止地下跌,而这儿又异乎寻常的奇缺。
请牢牢记住,当咖啡价实际上处于战前水平时,我第一次买入 。也不要忘记,我买进之后,手中多头套牢大半年时间,因此 造成巨大损失。对错误的惩罚就是亏损。对正确的奖赏就是赢 利。由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17楼
二十九
于正确十分明显,而且进行长线投资,我有理由期待着 赚它一大笔。赚到自己满意的利润并不需要市场上涨多少,因 为我手里有几十万袋咖啡。我不喜欢具体谈到成交的数目,因 为有时候听起来有点不可能,别人会认为我在吹牛。实际上我 在按照自己的方式投资,而且总是给自己留有充分安全的余地 。在这种情况下我是十分保守的。我大量地买下期权的理由是 觉得自己不会亏本。情况都对我有利。我已经被迫等待一年了 ,我现在准备既要得到对我等待的补偿,又要得到对我投资正 确的报答。我看得出利润滚滚而来,来势凶猛。并不是我对此 行道如何精明,而仅仅是因为我不是睁眼瞎。
那几百万利润实实在在地来了,飞快地来了!可是就是没到我 手里,到不了我手里。倒不是因为形势突变把它引开了。国内 市场没有经受住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向转变形势的考验,咖啡没 有涌进国内。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任何人都没有经历过的、发生了我因此也无法警惕的事。在一 长串投资活动突发性事件中还得加进一条新的我必须永远牢记 的事件。情况就是这样:那些卖咖啡给我的空头户们清楚自己 将面临什么情况,因此就尽力摆脱原来的位置,而自作主张地 抛出,设计了一种新的赖帐方式。他们都蜂拥到华盛顿求援, 他们成功了。
也许你记得,政府曾经制订过各种各样方案来阻止从急需物资 中获取暴利。你知道其中大多数起了作用。唉,那些有善心的 咖啡空头们跑到战时价格委员会去——我认为这里面含有官方 暗示——向该机构提出了一项爱国请求,保护美国人吃早餐的 权利。该委员会宣布说一个名叫劳伦斯•;利温斯顿的职业投机 家已经垄断或即将垄断咖啡。如果他的投资方案成功的话,他 就会利用战争给他创造的一切条件赚钱,美国人就得被迫付出 昂贵的价格来购买每天必吃的咖啡。对于那些卖给我几船咖啡 却又找不到船运的爱国者们来说,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大约一 亿美国人将会向那些没良心的投机商进贡了。他们代表着咖啡 交易,而不是咖啡赌徒,他们愿意帮助政府约束现实中和可能 出现的牟取暴利行为。
现在,我对哀鸣者极其痛恨。我的意思不是影射价格委员会没 有尽力控制牟取暴利和浪费的行为。我是想说,有必要表明该 委员会不能过多地介入这一特殊咖啡市场。它为咖啡原料定了 最高价,也为终止所有现存合同定了一个最后期限。当然,这 个决定意味着咖啡交易将停止。我有事可做了,
卖掉所有合同。就象以前曾经赚几百万利润一样我认定要赚的 那几百万利润完全成为泡影。我以前是,现在也是,强烈反对 从生活必需品中牟取暴利,但是,在价格委员会制订咖啡章程 的时候,所有其他商品已经以比战前高出百分之二百五十到四 百的价格卖出,而咖啡价格实际上比战前几年里的平均价还低 。我看谁拥有咖啡也一样。价格必定会上涨,其原因不是那些 没良心的投机者在操作,而是因为咖啡存量在减少,此责任全 在于日益减少的进口量,而后者又因为德国潜水艇骇人听闻地 击沉船只大受影响。价格委员会没有等到咖啡开始涨价,就踩 下了制动器。
作为一种政策和权宜之计,强迫停止咖啡交易是一种错误。要 是该委员会让咖啡交易顺其自然,那么由于我早就阐述过的理 由与任何所谓的垄断都无关的理由,价格无疑会涨上去。但是 这种高价——不需要过分高——将会有刺激作用,把供给吸引 到市场上来。我曾听贝拉德•;M巴拉克先生说过,战时工业委员 会考虑过为以固定价格供给市场投保。正因为这个缘故,一些 针对某些商品的高价限制所发的怨言就不公平了。当咖啡后来 恢复交易时,以二十三美分卖出。因为供应量小,美国人出了 这笔钱;又因为根据那些有慈善心的爱国者们的建议,价格定 得太低,以致于不可能付高价运费保证持续不断的进口,所以 美国人得到的供应量实际上很小。
我总是认为在我所进行的所有期货交易中咖啡交易是最合理合 法的。我把它看作是投资而不是投机。我投资咖啡一年多时间 。要是其中有任何赌博行为的话,那是有着德国名声和血统的 爱国者在进行。他们在巴西买进咖啡,又在纽约卖给我。定价 委员会定下了唯一的没有上涨的官方价格。该委员会在牟取暴 利开始之前,保护了公众利益不受影响,但是没有抵抗住紧跟 着的不可避免的高价的影响。不但如此,而且当青咖啡以每磅 九美分的价格出售时,烘干了的咖啡却和其他商品价格一起上 涨,只有那些焙烤商获了利。如果青咖啡每磅上涨二三十美分 ,那么这就意味着我要赚几百万。而且也不会使公众象后来咖 啡上涨时那样付更多的代价。
投机活动中事后分析是浪费光阴。它们使你一事无成。但是这 种特别的交易颇具教育价值。它和我进行过的任何交易一样诱 人。上涨行情清晰可见,一切都合情合理,以致于我都忍不住 想要赚几百万美元。可我没有如愿以偿。
在其他两个场合,我饱受委员会制订的条款之苦,这些条款在 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改变了交易规则。但是,在这些情况下 ,我的看法从技巧角度上看是正确的。却没有我在咖啡交易中 那么符合商业道德标准。在投机交易中不能对什么都认死理。 我刚才给你讲的经历正好在给在自己的一连串偶发事件中增加 了新内容。
咖啡事件之后,我在其他商品的期货交易和股市的卖空交易中 非常成功,结果我又受到无聊的流言蜚语的责难,华尔街的职 业炒家们和那些新闻记者们已形成了商品价格大幅变动就责备 我的习惯,说我采取了所谓的突然行动习惯。有时候,都说我 的抛售不是爱国行为。我想他们夸大我投资活动重要性和作用 的原因是需要满足公众贪得无厌的要求,即为每次价格变动找 出原因。
我说过一千次这样的话,任何操纵手段都不能把股票压低或使 之保持低价。关于这点并不神秘。任何人只要不怕麻烦思考半 分钟,答案就明明白白。假如一个炒家对一种股票突然采取行 动,也就是说,把价格压低到实际价值水平线以下,那么会发 生什么不可避免的事呢?啊,这个人就会立刻抓住时机买进。 那些懂得股票价值在哪里的人就会趁这种股票廉价出售时吃进 。假如吃进的人不能再买了,那就是因为总体行情与他们可支 配的财力不相称了,这种行情不是买空的行情。当人们谈到这 种故意造成股票价格猛跌的行为时,他们认为这种行为不正当 ,几乎认为是犯罪。可是以一种远远低于本身价值的价格出售 股票是颇具危险的买卖。要牢记,那种不能回升的因人做了手 脚的下跌股票是不能吃进的;只要存在有使股票猛跌的行为, 即不正当地卖空,通常就容易引起买进,而且只要什么时候有 这种情况存在,价格就不可能保持低价。我该说一下,在一百 种情况中的九十九种情况下,所谓的故意造成股票价格猛跌确 实又是合法的下跌,这种下跌有时并不主要是由某个职业投资 者的动作引起的,不管他能进行多长的长线投资。
关于大多数价格突然下跌或者特殊的暴涨是一些不顾一切的投 机家们的投机行为所致的理论很可能被人杜撰出来的,以向一 些投机者提供市场价格变动的原因——这些投机者只是昔日的 盲目赌徒而已,宁可相信任何人告知的事,而不愿相信自己动 脑筋得出的结论。不走运的投机者经常从经纪人和传谣者那儿 听到股价猛跌和自己亏损是一些炒家炒作引起的解释,而实际 上这是一种反面的内部消息。区别在这儿:来自熊市内部消息 是清清楚楚,明确建议卖空,但是反面的内部消息,即不作解 释的解释,只是起到阻止你明智地去卖空的作用。当股票暴跌 时自然的倾向是卖出。有一个理由,不为人知但又好的理由。 因此,你要做的脱手。可是,当下跌是急进炒家行为所致时, 脱手并不明智,因为一旦这个炒家停止动作,价格就要反弹。 这是反面的内部消息啊!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16 章
内幕消息!人们多么渴望得到内幕消息啊!人们不但渴望得到 ,而且喜欢向别人提供。其中既有涉及婪,又有虚荣的成分。 有时候看见那些很聪明的人四处打探这些内部消息,真让人感 慨。透露消息的人对消息的质量无所谓,因为寻求消息的人并 不是真正追求好消息,而是追踪一切消息。
如果消息带来了好处,不错!如果没有,下一个会带来好运。 我想那些到交易厅里的顾客,他们总是相信内部消息。对于承 销商和市场操纵者来说,源源不断的内幕消息被变为一种理想 的宣传手段,是世界上最好的推销兴奋剂。因为,既然寻求的 人和需要的人都是传递者,那么内幕消息的宣传就成了一种循 环链式的广告宣传。打探内幕消息的人在一种幻觉下奔波着, 这种幻觉就是只要以恰当的方式传递,没有哪个人会抵御内幕 消息的诱惑。这些内幕集团认真地研究过巧妙地传递消息的技 巧。
每天我从各种各样的人那儿得到几百条内幕消息。我给你讲一 个有关波内•;蒂恩的故事。你还记得这支股票是什么时候上市的 吧?那是在股市上涨的高峰期。这支股票的承销商采纳了一位 银行家的建议,决定立刻在市场上公开筹资成立一家新公司, 而不让某个同意负担费用的辛迪加趁机介入。这是个好建议。 他们犯下的唯一错误就是经验不足。他们不清楚在疯狂的暴涨 期内,在股市上可干些什么事情,与此同时他们又显得笨拙和 拘谨。为了卖出股票他们一致同意必须标出价格,可是交易开 始时的股价却让交易者和大胆的投机活跃分子一旦买进就不由 得充满疑俱。
按理说,这些承销商应该坚持这一价格,但是在疯狂的牛市上 ,他们的贪婪演变成十足的保守。公众正在买进能打听到足够 幕部消息的股票。人们想的不是投资。人们需要轻松地挣钱, 要挣那种真正带有赌博性质的利润。由于大量的军需物资贸易 ,黄金向国内滚滚涌来。人们告诉我,这些承销商在制订波内 股票上市计划时,在第一笔交易被官方记录下来之前,曾三次 为股票改过开盘价。
有人曾经邀我入伙,我深入调查一下,但是没有接受,因为如 果有什么市场策略要采取的话,我喜欢自己单独干,以自己的 方式投资。波内•;蒂恩上市时,我了解到其承销商的财力怎样, 计划干什么,公众能干些什么之后,就在第一天的第一个小时 内买了一万股。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该股票的首次发行是成功的 。事实上,这些承销商看到人们踊跃购买这种股票,就认为这 么快就卖完如此多股票是个错误。他们在发觉我买下一万股股 票的同时,就意识到如果将股价标高二十五或三十个百分点, 他们也能卖光所有股票。因此,他们得出结论,我那一万股的 利润会占去他们那几百万美元中相当大一部分。因此,他们居 然想把我震出市场。可是我稳坐不动。因此他们认为无望而放 弃,接着他们开始抬高价格,结果仍然一点也没有如愿地使我 蒙受损失。
他们看到别的股市创了新高,于是就赚的更多,当波内•;蒂恩股 票涨到一百二十点时,我就把我那一万股全抛给他们。
我和妻子一起在帕尔玛海滩度假。有一天,我在格瑞得里事务 所赚了些小钱,回家后我就从中拿出一张五百美元的钞票交给 妻子。真是巧得很。当天晚上吃晚餐时,我夫人碰见了贝勒•;蒂 恩公司的总裁威森斯坦先生,他是那伙股票发行人的头。过了 好长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32楼
三十
一段时间我才知道这位威森斯坦是用了心机才在晚餐时坐 在我夫人旁边的。
他对她极力讨好。最后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利文斯顿夫人, 我打算做一件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我非常高兴去做这件事,因 为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停止话题,焦急地望着我夫人, 心想对方该是既精明又机警的。我夫人从他的神态看出了这个 意思,因为这意思一清二楚地表现在脸上。不过,她还是回答 :“我清楚。”
“好的,利文斯顿夫人,本人万分荣幸同您和您的先生见面。 我想证明一下本人是真心诚意说这一番话的,因为我希望同二 位长相往来,我认为没有必要把我要说的话作为高度机密了吧 !”然后他悄声说:“要是你们买一些波内•;蒂恩的股票,你们 会发一笔大财的。”
“当真吗?”我夫人问。
“就在我刚刚离开旅馆之前,”他接着说,“我收到几封电报 ,上面的消息要对公众至少保密几天。我打算尽可能多的买进 这种股票。如果明天开盘时,你们需要买一些,你们就与我同 时并以与我同样的价格买进。我向你保证波内•;蒂恩绝对要上涨 。你是唯一一个我透露此消息的对象。绝对是唯一一个!”
她向他致谢,然后告诉他自己对股市一无所知。可是他让她放 心,了解这点就够了,其他事情没必要了解。为了确保她听懂 了自己的意思,他又向她重复自己的忠告。
“你们要做的事就是按自己的意愿尽量多买波内•;蒂恩的股票。 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们这样做,不会损失一分一厘的。在 我一生中,以前我还从未让任何女人或男人去买进什么股票呢 。可我十分有把握这种股票不会停止在二百个点,因此我想让 你们赚点钱。你知道,我不可能自己就买光所有股票,而且如 果除我之外有别人要从上涨中获利的话,我宁愿是你们。只愿 是你们!我私下告诉了你,因为知道你不会到处乱讲。利文斯 顿夫人,记住我的话,买波内•;蒂恩股票吧!”
他非常认真,因此成功地使我夫人信以为真了。她开始想到把 我那天下午给她的那五百美元好好派上用场。这笔钱对我来说 算不了什么,而且她可以自由支配。换句话说,即使她运气不 好,也只是损失了一笔来得容易的钱而已。可是,那人说过她 保准会赢。她自担风险去赚钱也是好事。她后来才告诉了我这 件事。
咳,听着,就在第二天早晨开盘之前,她一走进哈丁事务所就 对经理说:“哈丁先生,我想买些股票,但我不想记在我的经 常帐户上,因为在赚到钱之前,我不想让丈夫知道什么。你能 安排一下吗?”
经理哈利说:“哦,可以。我们可以单独开户,买哪种股票, 你想买多少?”
她递给他那五百美元,然后对他说,“请听着,我不想把老本 蚀光,如果这笔钱亏了,我不想再欠你们什么。要记住,我不 想让利文斯顿先生听到任何风声。用这笔钱在开盘时帮我尽量 买进波内•;蒂恩的股票。”
哈利拿过这笔钱,告诉她绝不对任何人吐露半个字,后在开盘 时为她买进一百股。我猜想她是在一百零八点时买进的。那天 这种股票非常活跃,收盘时又上涨了三个点。我夫人对自己的 成就欣喜若狂,我完全蒙在鼓里。
事有凑巧,我一直认为当时是整个市场处于疲软状态。波内•;蒂 恩不寻常的举动引起我的注意。我认为当时还不是股票上涨的 时候。我决定开始卖空,而且一出手就抛出一万股波内股票。 要是我那天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我认为这种股票将上涨五个或 六个点而不是三个点。
就在第二天,开盘时我抛出两千股,在快要收盘之前又抛出两 千股,股价下跌到一百零二个点。
第二天早晨,担任哈丁兄弟事务所帕尔姆海滩分部经理的哈利 等着我夫人的到来。要是我在市场操作,她通常要在大约十一 点钟才溜进去看行情的。
哈利把她拉到一边说,“利文斯顿太太,如果你要我为你承担 那一百股波内•;蒂姆股票的责任,那么你得给我更多的股金。”
“可我只有那么多。”她说。
“我可以把它转到你的经常帐户上。”他说。
“不行。”她反对,“因为那样我先生就知道了。”
“可是,你开的帐户已经表明亏本了。”他又说。
“可我明确告诉过你,我不想损失超过五百美元,我甚至不想 亏掉那五百元。”
“我知道,利文斯顿太太,可我不想不征求你的意见就抛出, 现在除非你授权我不抛出,否则我就将股票抛出去。”
“可我那天买的时候还挺不错嘛。”她说,“我不相信这么快 就变了样,你呢?”
“不,我也不相信。”哈利回答。他们不得不在经纪人办公室 里商量起来。
“哈利先生,究竟这股票出了什么问题?”
哈利是十分清楚的,可他一说实话就得出卖我,而且客户的生 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因此,他只好说,“我也弄不清楚发生 了什么事。反正情况就是那样!价太低不好买卖!”他指着行 情牌说。
我夫人盯着下跌的股票嚷道:“唉,哈利先生!我不想亏掉那 五百元!我该怎么办啊?”
“利温斯顿太太,可我要是你的话,就去问利文斯顿先生了。 ”
“噢,不行!他不让我独自投资股市的。他早就告诫过我,要 是去问他,他就会认为我在买卖股票,可我以前从未背着他做 过股票交易,我不敢告诉他。”
“好了。”哈利安慰她。“他是个了不起的投机家,知道该怎 么办。”见她使劲摇头,他又怂恿着补上一句:“要不然你拿 出一两千美元来支撑你这些波内股票。”
哈利先生的最后一句话终于使她呆在事务所附近游荡,当弱势 愈来愈明显时,她走到我坐着观察行情牌的地方,告诉我想对 我说句话。我们走进私人间,她把整个事情向我和盘托出。我 只好对她说:“你这真傻,赶快别干这种事了。”
她答应不再碰了,我又拿出五百美元给她,她高兴地走了。这 时,波内股票价值处于票面价以下。
我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威森斯坦诡计多端。他估计我夫人会 把他告诉她的话讲给我听,于是我就要考虑这种股票。他清楚 我对这种事很有兴趣,大家都知道我惯于进行获利可观的投资 。我猜想他认为我会买进一二十万股。
这是我曾经听说过的计划得最巧妙最具怂恿作用的内幕消息之 一。可惜没有成功。它注定不会成功。首先,我太太正好是在 得到那笔份外的五百美元那天听到这一消息的,因此,她比平 常表现出更大的冒险情绪。她希望完全靠自己赚一笔钱,而且 女人见识把这一诱惑演化得令人神往以至于势不可挡。她知道 我对外行炒股的看法不怎么样,因此不敢对我提起此事。威森 斯坦没有看准她的这一心理。
威森斯坦对于我是什么样的投机者的判断也是大错特错。我从 不在意内幕消息,在整个股市上我是卖空的。他认为会是十分 有效地引诱我去买进波内股票的计谋,即,他透露出内幕消息 的举动和股价上涨三个点,正好是我决定抛出获取利润时把波 内股票作为出头鸟的根据。
听了我太太的陈述后,我比以前更想抛出波内股了。每天早晨 开盘和每天下午收盘之前我都抛出一些股票,直到我看准能带 来可观利润的机会,我才买进。
在我看来,靠内幕消息投资简直是蠢到极点。我想我不是以探 听内幕消息出名而出名的。有时候,我想到那些探听消息的人 就象醉鬼。有些人抵御不住别人的恳求,总是希望得到那种被 他们认为是对自己幸福必不可少的醉态。竖着耳朵让消息进来 是件很容易的事。这是朝着满足内心欲望迈出的非常大的第一 步。这种事与其说是由于心切而被蒙住双眼的贪婪,还不如说 是由于不愿动脑筋而被束缚住的。
而且并不只是在圈外人中你会发现这种根深蒂固的收寻消息的 人。在纽约的股票交易所里某些专业投机者在这方面也非常糟 糕。我十分清醒地意识到其中有不少人热衷于我的见解,原因 是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消息。如果我对人讲,“抛出你那五千 股钢铁股票!”他立刻会照办。可是,如果我告诉他我是在做 空头并且给他说出充足的理由,他很难听下去,在我讲完之后 ,他会瞪我一眼,因为让他浪费了时间来听我述说对一般情况 的看法,而不是直接给他特别的暗示,我这种做法不象那种有 慈悲胸怀的人。那种人在华尔街到处都是,他们是那种喜欢把 几百万元放进朋友、熟人和素不相识者腰包的人。
我认识一个人,他是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一员。他认为我是那种 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人物,因为我从不透露消息给别人,或把 朋友卷进去。有那么一天,那是好多年前了,他正在同一位记 者交谈,这位记者偶然提到他得到可靠消息说G.O.H股票要上涨 。我的这位经纪人朋友立刻买进一千股,结果在止损之前亏了 三千五百美元。一两天之后,他又碰见这位记者,这时他仍然 怒火中烧。
“你透露给我的消息真他妈的不咋样!”他抱怨说。
“什么消息?”记者问,他想不起来了。
“就是关于G.O.H的,你说消息来源可靠。”
“我是说过,该公司的一位理事告诉我的,他是财政委员。” “哪个委员?”这位经纪人说。
“如果你一定想知道。”记者说,“他就是你的岳父大人,威 士莱克先生。”
“咳,真见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位经纪人大声嚷道 。“你让我损失了3500美元!”他不相信家人提供的消息。消 息来源越远,消息越可靠。
老威士莱克是一位成功富有的银行家和股票承销商。有一天他 和约翰•;W盖茨不期而遇。盖茨问他有什么消息。老威士莱克粗 鲁地回答,“如果你按我给你提供的消息操作,我就告诉你。 如果你不,我就不浪费时间。”
18楼
三十一
“我当然要照您说的办。”盖茨乐滋滋地保证。
“卖出雷丁股!必定有二十五个点的利润在里面,而且可能还 更多。但是,二十五个点是绝对保证的。”威士莱克令人信服 地说。
“非常感谢。”爱同别人打大赌的盖茨和威士莱克热情握手后 ,就朝着自己经纪人事务所方向走去。
威士莱克是专门研究雷丁股的。他对该公司情况了如指掌,而 且同内幕人士有联系,因此对他来说股市是一本翻开的书籍, 人人都知道他这一手。此刻,他建议这位西部投机者卖空。
然而雷丁股价格不停地上涨。在几周内就涨了差不多一百点。 有一天老威士莱克又在街上见到约翰•;盖茨,他认为对方没看见 他,于是就继续向前走。约翰•;盖茨追上他,满面笑容地把手伸 过去,老威士莱克茫然地和他握手。
“我想感谢你给我透露的有关雷丁股消息。”盖茨说。
“我没给过你任何消息。”威士莱克皱着眉头。
“你确实给过,是条让我赚钱的消息,我赚了六万美元。”
“赚了六万?”
“当然!你忘记了!你告诉我卖出雷丁股。因此我就买进!威 士莱克,我总是把赌注下在你提供的消息的反面上。”约翰•;盖 茨高兴地说,“总是这样!”
老威士莱克盯着这位坦率的西部人,羡慕地说,“盖茨,要是 我有你的头脑,我会多么富有啊!”
有一天,我碰见著名的漫画家W•;A•;罗杰斯先生,在华尔街 上的经纪人都非常喜欢他。他多年来登在纽约《赫拉德》上 的漫画给数以千万计的人带来快乐。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那是在我国与西班牙开战之前。他当时正同一位经纪人朋友 打发傍晚的阳光。分手时这位经纪人从挂物架上拿起自己的 圆顶礼帽——至少他认为是自己的礼帽,因为同自己那顶外 形一模一样,而且戴起来很合适。
那个时候华尔街上都只是在思考和谈论同西班牙的战争。打 得起来呢?还是打不起来?如果要打仗,股价就要下跌;下 跌与其说是由于我们自己的抛出,还不如说是来自于持有我 们证券的欧洲人的压力。如果仗打不起来,买进股票是必然 的了,因为市场上下跌得很厉害,都是由那些惯于渲染的报 纸鼓动所致。罗杰斯先生给我讲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的这位经纪人朋友,前一天晚上我还到过他家的,第二 天站在交易所里焦虑地盘算着是做空头还是多头。他权衡了 做多头还是做空头的种种理由,可是还是搞不清哪些消息是 谣传,哪些是事实。当时没有更可靠的消息引导他了。一会 儿他认为战争不可避免,过了一会儿他又几乎使自己确信战 争是不可能的。他的困惑一定把他的体温升高了,因为他取 下礼帽去擦发热的额头。他不能决定是买还是卖。
碰巧他朝帽子里看了一眼。帽子里用金色字母写着WAR(战争 )。这正是他需要的感觉。难道这不是经过帽子从上帝哪儿 传来的消息吗?因此,他抛出了大量股票,战争消息正式公 布了,他在跌价中弥补了损失,狠赚了一大笔。W•;A•;罗杰 斯用一句话结束了故事:“我一直没有要回我的那顶帽子! ”
在我收集的关于靠内幕消息赢利的故事中,有一个同J•;T•; 胡德有关,他是纽约证券交易所里最有名望的人之一。有一 天,另一位场内经纪人波特•;沃克告诉他,自己同南大西洋 公司的一位董事做了一笔不错的证券交易。作为回报,这位 感激的内幕人士让他尽可能多地买南大西洋股票。这家公司 的董事们正打算采取措施让股票至少上涨二十五个点。所有 的董事们私下都没有做这笔交易,可是大多数都会按所期望 的那样投赞成票的。
波特•;沃克断言红利要提高。他把这消息告诉朋友胡德,然 后他俩每人买了几千股南大西洋股票。这支股票在他们买进 前后都很弱,可胡德说很明显是公司内部有一伙人在积极收 集,这些人的头是感激波特的那位朋友。
第二天是星期四,收盘后,南大西洋公司的董事们碰头了, 他们宣布了红利。这支股票在六分钟内就下降了六个百分点 。
波特•;沃克恼羞成怒,他去拜访了那位感激他的董事,后者 也对此感到痛心,后悔不迭。他解释说,他忘记了曾经让沃 克买进。这就是他没有想起要告诉沃克董事会里起主导作用 的小集团已改变了原计划的原因。这位懊悔的董事很急切地 要弥补自己的过失,因此,又给波特提供了一条消息。他态 度和蔼地解释说,与他当初的判断相反,他的几位同事想要 吃进便宜的股票,但他不得不屈从他们的表决。可是现在他 们都吃进得太多,股价必定会上涨了。现在买南大西洋公司 股票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波特不但饶恕了他,而且还同这位地位显赫的金融家热烈握 手。自然,他又急着去找自己这位朋友和难兄难弟。胡德把 自己的幸福分给朋友。他们准备大赚一笔。这支股票在透露 消息后上涨了,之后他们就吃进。可现在降低了十五个点, 这是必然发生的事。因此,他们在合伙帐户中买进五千股。
他们刚买进,这支股票就由于明显的内幕人士抛出而暴跌。 这两位专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胡德卖掉了他们那五千股。 当他抛空后,波特•;沃克对他说,“要是那个该死的杂种前 天没去佛罗里达,我把要把他揍得人仰马翻。哼,我会的, 你跟我来。”
“到哪儿去?”胡德问。
“到电报局去。我要给那杂种发一封电报,叫他一辈子都忘 不了,走吧。”
胡德跟着去了。波特带着他到了电报局。那五千股使他们损 失不小。被这种想法左右着,波特写了一篇臭骂那人一通的 电文。他读给胡德听,读完后说,“这东西很快就会让他明 白我是怎样看待他的。”
他正要把电报扔给那个等着他的营业员,这时胡德说,“别 发出去了,波特!”
“怎么回事?”
“我不愿发出去。”胡德诚恳地劝说。
“为什么不?”波特厉声说。
“这会使他暴跳如雷的。”
“这不正是我们希望的吗?”波特一边说一边惊讶地盯着胡 德。
可胡德还是不同意地摇了摇头,十分严肃地说道,“要是你 发出电报,我们就再也不会从他那儿得到消息了!”
一个职业投机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个时候那些谈论寻求 内幕消息的笨蛋还有什么用?老巴诺恩•;罗斯切尔德关于致 富的方法尤其适用于投资。有人问他在证券交易所赚钱是否 是件非常难的事,他回答说恰恰相反,他认为非常容易。
“那是因为你太有钱了,”问话人提出异议。
“并非如此。我找到一种捷径,我就坚持住。我简直控制不 住要去赚钱。如果你愿意,我就告诉你秘诀。是这么回事: 我从不在低谷时买进。”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17 章
我的一位挚友最爱对人说起我身上有一种他认为是预感的 东西。他总是说我的这种预感就是不需要分析就知道该怎 么做的能力。他宣称我只需盲目地跟随着一些神秘的驱动 力,就会因此在最佳时刻从股市脱身。他最得意的奇谈是 关于一只猫,他说这只猫在早餐桌上告诉我抛出手中的大 量股票。我得到这只猫咪的信息后,就心情不好,坐卧不 安,要等到我卖掉做多头时买进的所有股份才能安定下来 。这样我得以在股票价位最高点脱手,这自然更加证实了 我这位固执朋友的预感理论。
我曾去过华盛顿,想尽力让几个国会议员相信,向我们过 度征税是不明智的,当时我并没有过多在意股市。我卖出 自己股份的决定来得突然,因此更加证实了朋友的奇谈。
我承认有时候我确实有一定要在股市上做某些事的不可歇 制的冲动。这与做多头还是空头无关。我一定得摆脱市场 。直到这样做了,我才舒服。我自己倒是想,所发生的是 我看见许多警示信号。也许,并不是某一个信号十分清晰 或强有力地为我提供了一个明确的理由。来解释我为什么 做我突然想做的事情。也可能那就是人们所谈到的“股票 行情感觉”,老一辈的投机者说詹姆斯•;凯恩以及他的前 辈曾经着实把它发展过一下。我承认,通常这种警示不但 是一种声音而且是以分钟计。但是在这个特殊例子中,不 存在什么预感。那只黑猫与此无关。朋友对每个人都说那 天早晨我起床后脾气不好,我想假如我的确脾气不好的话 ,可以解释,那是因为不高兴。因为我不能使那个同我谈 话的国会议员相信我的话,这位国会议员会没有象我一样 考虑到在华尔街收税的难题。我不想阻止和逃避对股票交 易的税收,只是想建议一种我这个有经验的炒手感觉到既 公平又聪明的税收方式,我要让山姆大叔不要急于杀鸡取 卵,因为金蛋还多着呢!可能是我的劝说不成功激怒了我 ,而且使我对股市将面临着不公正抽税的后果十分悲观。 不过,我就告诉你所谓“股票行情感觉”实际上是怎么回 事。
在牛市开始的时候,我认真考虑了钢铁和铜的前景,因此 我觉得这两种都该做多头。因此我开始积聚。开始时买了 五千股犹他州铜矿的股份,接着又停止了,因为行情不对 头。就是说,这种股票的行情不象它应该表现出的使我觉 得买进是明智之举的那样。我想价格大约在一百一十四点 。我也以几乎同样的价格开始买美国钢铁公司的股份。因 为它的行情好,第一天我就买进二万股。我照我以前说过 的办法去做。
钢铁股行情继续看好,因此我继续积聚,直到我手中总共 有七万二千股为止。可我拥有的犹他铜矿股组成我最初买 进的股份。我再没有买进超过五千股的量。这种股票的表 现不会让我再多买进。
19楼
三十二
大家都知道形势。正是一个多头市场,我清楚价格正在上 涨。总的情况是有利的。即使是在股票普遍上涨和票面利 润还尚过得去之后,股价行情记录还老是鼓吹:还没有涨 !还没有涨!我到达华盛顿的时候,股价行情记录还是对 我说那个意思。当然,在那天很晚的时候,即使我还可做 多头我也不想增加自己的头寸了,与此同时,市场很明显 地按我的思路进行着,我没有必要整天坐在显示牌前。时 刻盼望着得到什么信息脱手。在退却的响亮号角吹起之前 ,当然,这不包括出人意料的大灾难,股市会犹豫,或者 为我准备一个反向的投机形势。这就是我冒冒失失地去找 国会议员们的原因。
与此同时,价格不断上涨,这意味着,多头市场的末日就 要来临。我不能断定哪一天来临。要判定它,是我力所不 能及的。可我不必告诉你,我对那种暗示留神着。不管怎 样,我现在还是这样。这已经成了我做事的习惯了。
我不能断定它的到来,可我觉得在卖出的头一天有点暗示 ,当时,一看见这种高价就使我想到我手中拥有的票面利 润和股份的数量,后来我又想到白费力气去影响立法者们 公正明智对待华尔街的交易。那也可能就是种子埋入我心 里的方式和时机。这种下意识整个晚上都进行着。早晨的 时候,我想到市场,并开始想了解那天将怎样运行。到交 易厅去的时候,我看见的不是价格,我将有可观的利润, 而是看见一个吸收能力很大的大市场。我可以在这市场上 卖掉任何数量的股票。当然,当一个人拿着他的股票时, 他必须留意机会,以便把帐面利润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现金 。在交易中他要尽可能少损失利润。经验告诉我,一个人 总是能够寻找机会使自己的利润成为现实,而且这个机会 往往在操作快要结束时才跚跚来迟。这不是靠研读股价行 情记录,也不是预感。
当然,那天早晨我找到一个毫不费力就卖掉我所有股票的 市场时,我抛出了。抛出五十股和五千股是一样的聪明和 勇敢。但是在最萧条的市场卖出五十股可以不引起价格下 跌,而卖出任何一种股票五千股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我拥有美国钢铁公司的七万二千股股份。这似乎不算是很 特别的股份,但是总不可能卖出那么多的股份而不损失一 些你从帐面计算看来十分可观的利润,这种利润同真正平 平稳稳地存在银行里的现金实际上是两码事。
我有大约一百五十万美元的利润,在行情对我有利时我就 这些利润。但这并不是我认为我卖出时卖得正确的主要理 由。市场证明了这点,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满足。
是这么回事:我成功地卖出了所有七万二千股美国钢铁公 司的股票,抛出价格刚好低于当天最高价和市场行情价的 一个百分点。事实证明我恰好抛对了。而且就在我抛出五 千股犹他铜股票的同一天的同一小时内,该股价下跌了五 个百分点。请想一下,我是在同一时间买进这两种股票的 。
我明智地增加了美国钢铁公司的股份,从二万股增加到七 万二千股。我也同样明智地没有增加犹他州铜矿的五千股 。我以前不抛出犹他铜矿股票的原因是,这种股票我是做 多头,市场是多头市场,而且即使我赚不了一大笔,犹他 不会使我损失多少。
证券交易者获得的训练就象接受医学教育。医生不得不花 费很长时间学习解剖学、生理学、药物学和其他十几种旁 系科目。他学会了理论,然后继续致力于实践。他观察各 种疾病引起的现象,并将此分类。他学会了诊断。如果诊 断正确——这得依靠他准确的观察——他就该出色地进行 预测。当然要牢记,人类难免要出错和始料不及的因素将 妨碍他的诊断百发百中。接下来,随着他经验的积累,他 不但学会把事情做正确,而且要迅速做完,以致于别人会 认为他是天生就会干医生这行。这确实不是他的天生行为 。这是他根据多年来对这种病例的观察才诊断出病情的。 而且,自然而然地,他诊断出病情后,他只能用那种经验 告诉他是正确的处理的方式去治疗这种病。人们可以传播 知识——即,你可以专门收集一些卡片索引证据——但绝 不能传播经验。一个人也许知道干什么,但是如果他干得 不够快,仍然要亏损。
观察、经验、记忆和数学,这些是成功的交易商必须依靠 的东西。他不但必须观察准确,而且必须永远记住自己观 察到的东西。他不能在毫无根据或出乎意料的事情上下赌 注。不管自己对于这种无根据的东西会多么确信,也不管 他多么肯定这种出乎意料的东西多么频繁地出现。他必须 总是在可能性上下赌注,就是说,要预料这些可能性。在 这种投资活动中,多年的实践,持续不断的钻研,永久的 记忆,就能使他在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现和消失时立刻 作出反应。
一个人可以有很强的数学能力和不寻常的准确观察事物的 能力,然而如果他不具备经验和记忆的话,也会导致失败 。而且,聪明的商人要象医生一样,要和科学的发展保持 同步,千万不要停止研究各种各样的情况,要掌握各地那 种可能影响各种市场进程的发展情况。在这行道拼搏多年 后要养成熟悉一切的习惯。他的动作几乎要达到自动的程 度。他要获得那种宝贵的专业态度,这可以使他能在这一 行道中获胜,不断地获胜!职业交易商、业余交易商和偶 尔交易的人之间的这种差别不必过分渲染。例如,我发现 数学和记忆力对我帮助不小。华尔街的赚钱是以数学为基 础的。我的意思是,通过处理客观情况和数字赚钱。
当我说一个交易商必须对情况了如指掌,必须以一种真正 的专业态度面对所有市场和市场进展时,我的意思就是要 再次强调预感和神秘的股票行情感觉与成功一点关系都没 有。当然,这种情况常常发生,一位经验丰富的交易商反 应迅速。根本没有时间事前提出自己所有的理由;然而这 些理由又好,又充分,因为这些理由是建立在一些事实上 ,这些事实又是他多年来从职业角度利用一切机会工作、 思考和观察所积累起来的东西。
我总是掌握着期货市场的线索。这是多年的习惯了。正如 你所知道的,政府的种种报道表明冬天小麦产量大约同去 年一样,而且春天的小麦产量比1921年多。形势好得多了 ,我们可能比往常收获要早。当了解到形势的大概并且看 到用数字方式计算产量会达到多少时,我也就立刻想到煤 矿和铁路工人的罢工。我不自觉地想到这些问题,因为我 总在思考同市场有关系的各种情况的进展。我突然想到已 经影响到各地货物运输的罢工一定会对小麦价格有不利影 响。我是这样考虑的:由于罢工引起交通工具瘫痪,小麦 运到市场必定会有延迟,而且到了运输状况有改善时,春 天的小麦又准备好了要启运。这意味着,当铁路能够大量 运输小麦时,就得把两季延迟了的冬小麦和早春小麦同时 运来。这意思就是说大量小麦一下子就要涌进市场。在这 一种十分明显的情况下,就象我一样洞察秋毫的交易商们 是不愿在一段时间内买进小麦的。他们不愿买进,除非价 格下跌到某个位置,使得购买小麦成了不错的投资。在市 场上没有购买力,价格就该下跌。想一下自己的投资方式 ,我就一定要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正如老潘特•;希尔恩 一向说的话,“直到你赢了,你才说得清。”市场疲软时 要及时将期货合约出手,没必要浪费时间。
经验告诫我,市场的走向是一个交易者最好的向导。这就 象给病人量体温、摸脉搏、观察眼球颜色和舌苔厚薄。
这时,一个人应该能够在1/4美分的价格范围内买卖一百万 蒲式耳小麦,这是很平常的事。那天,当我卖出二十五万 蒲式耳小麦以便及时验证市场时,价格跌了四分之一美分 。当时,由于这反应没有明确地告诉我所想知道的一切, 我又抛出另外二十五万蒲式耳小麦。我注意到每次都被人 少量地少量地吃进了。也就是说,是分许多次以一万或一 万五蒲式耳吃进的,不是象往常那样两三笔交易就吃进了 。除了这种顺时疗法式的购买外,我一卖出,价格就下跌 一又四分之一美分。此刻,我得立刻指出,市场吸收小麦 和不相称的下跌方式表明,市场没有购买力了。情况就是 如此,该怎么办呢?当然,再多抛一点。听从经验的支配 你有时候可能会遭到愚弄,但是不听从经验的支配,你可 能会成为傻瓜。因此,我抛出了二百万蒲式耳小麦,价格 又下跌得更多。几天之后,市场的走向确实强迫我又卖出 二百万蒲式耳,价格下降得更厉害,又过了几天,麦价开 始暴跌,一蒲式耳跌了六美分,而且还在跌。伴随着短暂 的回稳,又不断下跌。
这时,我没有听从预感。没有人向我透露消息。是我对市 场习惯的专业的看法带来了利润,这种观点来自于我多年 的经商经验。我钻研,因为我的事情是投资。股价行情记 录证明我思路正确,我的职责就是要增加投资。我这样做 了,事情就是这样。
我发现在这种交易中,经验能给你带来稳定的利润,而观 察是最好的市场信息提供者,某一种股票的行情是你一直 需要了解的。你要观察它,经验告诉你,通过对通常情况 稍作变通,即可获取利润。例如,我们知道所有的股票并 不是以一种方式流动,但是所有的股票在多头市场上要上 涨,在空头市场上要下跌。这是操作中的普遍现象。这是 自己给自己的消息中最普通的一种,证券交易所对此十分 清楚,把它传递给任何对此没有思考过的顾客。我指的是 ,对交易那些股票的建议,这些股票在同一种类中滞后于 其他股票。因此,如果美国钢铁公司股票上涨,那么从逻 辑上推断,克鲁斯贝尔,瑞帕布里克,还有贝斯尔蒙股票 就要跟着上涨,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交易条件和前途将 随着这一组中的所有股票而看好,市场的繁荣应该由所有 股票分享。从理论上讲,这是被无数次经验证明了的,在 市场上每种股票都有看好的时候,公众要买甲钢铁公司的 股票,因为它没有上涨,而乙钢铁公司的股票和丙钢铁公 司的股票上涨了。
即使在多头市场,如果某种股票的走向与这种市场不相称 ,我都从不买进。有时候,我在那种不容置疑的多头市场 期间买进一种股票,结果发现同一类股票中的其他股票不 是涨势,于是我就抛出这种股票。为什么?经验告诉我同 那种我称之为明明白白的群体倾向相违背是不明智的。我 不能只依赖确定的东西,必须推测各种可能性,并且预见 它们。有一个经纪老手曾对我说:“如果我正沿着一条铁 轨走,并且看见火车以每小时六十英里的速度向我开来, 我是继续沿着铁路走吗?我的朋友,我横跨一步躲开它。 我也并不因为这点聪明谨慎就沾沾自喜。”
去年,在整个多头市场正常运行之后,我注意到有一种股 票与其同类的其他股票不协调,虽然除此之外这类股票与 上市的其他种类协调。我做多头买进相当大数量的布莱克 伍德汽车股票。大家都知道这家公司生意正红火。每天涨 幅都在一到三点之间,公众吃进愈来愈多。这自然把注意 力引到这类股票上,各种各样的汽车公司股票开始上涨。 然而,其中有一种却持续地滞后,那就是切斯特公司的股 票。它滞后于其他股票,因此不久就引起人们私下议论。 人们拿切斯特的低价及其疲软去和布莱克伍德汽车和其他 汽车公司的上升趋势和活跃相比较,因此顺理成章地去听 从那些打探和提供内部消息的人以及自作聪明的人的胡言 乱语,并开始买进切斯特股票,他们认为它很快就会和同 类股票中的其他股票一起上涨。
切斯特股票价格并没有因为公众买进就上涨,事实上它下 跌了。考虑到在这类股票中布莱克伍尔德汽车是上涨的领 头股票之一,把它推向多头市场就轻而易举了,后来我们 只是听说在对各种各样汽车和创纪录的产量的需求推动下 ,这股票涨幅不错。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20楼
三十三
事情再明显不过,切斯特内幕集团当时并没有做任何在上 涨期间内幕集团该干的事情。这样平常的事都没有做可能 有两个理由。也许是内幕人士因为希望在上涨之前积聚更 多的股票而没有把价格推上去。但是如果你分析一下切斯 特股票的交易量和特点,就会觉得这是站不住脚的理由。 另一个理由是他们没有抬高是因为如果抬高,就担心卖不 出去。
当那些应该需要股票的人不想买进时,为什么我又该买进 呢?我估计无论其他汽车公司多么繁荣,卖出切斯特的股 票是必然的事。经验告诉我要提防买那种拒绝跟随同类领 头股的股票。
我很容易就证实这样的事实,对于切斯特股票不但没有内 部的买进,而且竟然有内部卖出。还存在其他不买切斯特 股票的征兆,虽然我所想得到的是它不连贯的市场行为。 又是行情记录暗示了我,那就是为什么我卖空切斯特股票 的原因。
这之后不久的一天,这支股票暴跌。后来,可以说是从官 方渠道得知,由于清楚地知道公司不景气,内部人员一直 在卖出股票。就象通常一样,股价下跌后原因就泄露了。 可是那警示是在下跌之前到来的。我并不留意下跌,我只 留意警示,我不知道切斯特怎么了,我也没跟着预感。我 只是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对头。
有一天,我们从报纸上得到消息说圭亚那金矿令人吃惊地 变化。在场外交易中以五十点或接近五十点卖出后,这支 股票列在股市交易价目表上。开始大约是三十五点,然后 下跌,最后跌破二十点。
此时,我绝不会把这种下跌称为令人吃惊了,因为完全在 预料之中,要是有疑问,可以了解一下该公司的历史,许 多人都知道它的情况。人们是这样告诉我的:这个辛迪加 是由特别有名气的六个资本家和一家名望很大的银行组成 。其中一个成员是贝尔岛开发公司的老板,这个公司贷款 给圭亚那公司一千多万美元现金,作为回报收到一些契约 和圭亚拉金矿公司一百万股总股份中的二十五万股。这种 股票以支付某一股息为基础上市,而且作了大肆渲染。贝 尔岛公司的人想把其拥有的股票兑现,就召集银行家讨论 他们的二十五万股份,银行家们就着手安排卖出这些股票 ,同时也卖出一些他们自己的股票。他们想把这一市场操 作委托给一位内行去干,酬金是这二十五万股股份以高于 三十六点卖出所获利润的三分之一。我知道,这个协定拟 定了并准备签字,但是在这最后关头银行家们决定由他们 自己操作以节省这笔酬金。因此他们组织了一个内部团体 。银行家们要求贝尔岛公司的二十五万股股份以三十六点 成交。可是却以四十一点上市。即,内部团体在付给了自 己的银行同事五点利润后开始操作。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知 道这点。
很显然,对于银行家来说这种操作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市 场转为多头市场,圭亚拉公司所属这类股票中的股票均处 在股市领先地位。圭亚拉公司获得巨额利润,支付了定期 股息。这种情况以及股票发行人的强力宣传使公众认为圭 亚那金矿是值得投资的一种股票。我了解到大约有四十万 股股份一路上涨到四十七点而卖出去了。
这个圭亚那金矿股票价格上涨。可是很快股价就下滑了。 它下跌了十点。如果当时该股的承销商还在发售股票时, 这是正常的。不过,很快华尔街上传说,情况并不令人满 意,投资该股与承销商对该股的期望值不符。当然,后来 股价下挫的原因清楚了,可就在这原因明了之前,我得到 提醒。我就着手考查圭亚那公司的市场反应。这种股票的 表现情况几乎和切斯特汽车公司股票完全一样。于是我抛 出了圭亚那公司股票。价格下跌了。我又再抛出更多股票 。价格仍然很低。这种股票在重蹈切斯特和我记得的十多 种不活跃股票的历史覆辙。行情记录明白地告诉我有问题 ,问题就是内部人员不买进,内部人员很清楚自己为什么 不在多头市场买进自己的股票。从另外一方面看,不知缘 由的公众正在买进,因为他们认为以四十五点或者再高一 些抛出会获利,以三十点或更低价买进很划算。而且仍然 支付股息。股票是一种讨价还价的交易。
接着传来消息。就象通常的重要市场消息一样,在公众知 道之前,我就了解到了。但是,对这家公司开出贫脊的岩 石而不是富有的金矿报道的证实只是给我提供了内部人员 过早就抛售该股的理由。听到这个消息我本人没有抛出。 因为很早以前我就抛出了,凭着股票的运行情况。我对股 票运行情况的关注并不带有哲理性。我是个交易商,因此 就待寻找内部收购迹象。但还没有这种迹象。我不必知道 为什么在下跌时内部人员不充分考虑去买这种股票。了解 到他们的市场计划没有包括促使股价上涨操作就足够了。 这一点就足以使得他们的卖空势在必行。公众买下了差不 多五百万股股份,在股票所有权上带来的唯一变化可能就 是,从一伙怀着停止损失的希望抛出股票的无知的公众手 里转到另一伙怀着发财希望可能买进股票的无知的公众手 里。
我对你讲这些并不是想就公众买进圭亚那公司股票而亏本 或者我做空获得了利润而进行说教,我是想强调研究一类 股票的运行情况是多么重要。而且从中获得的教益又是在 多大程度上被那些没有得到充分训练的大大小小的交易商 忽略,行情记录不仅仅是在股票市场上向你发出警告。在 期货市场它照同样如此。
在棉花期货交易中我有过一个十分有趣的经历。当时我在 做空头,平缓地抛出。与此同时,我抛出了五万包棉花。 这笔股票交易赚了,却忽视了棉花期货了。后来,我了解 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那五万包棉花损失二十万美元。我说 过,期货交易十分有趣,而且我以前干得十分漂亮,因此 我不想就此罢手。只要一想到棉花,我就这样想:“我将 等待一个反弹机会,到时再平仓。”在我刚刚决定捞回损 之前,价格会反弹了,然后又上涨得比以前更高。因此, 我又决定再等一会儿,我要重新进行期货交易,要集中精 力去干。最后,我抛出期货获得了一笔可观的利润,然后 我就到哈特温泉去休息和度假了。
这次度假是我第一次真正不去管棉花期货交易中受损这一 难题。行情一直与我作对。有些时候我似乎就要赚了。我 注意到无论别人什么时候大量抛出市场都有好的反应。而 且几乎马上价格就会止跌,而且开始新的上涨。
最后,就在我到哈特温泉几天之后。我亏损了一百万,而 且在价格上涨趋势中还在亏。我认真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 ,最后得出结论:“我一定错了!”觉得自己错了,我就 立刻决定退出。因此,我就平仓,损失大约一百万。
第二天我打高尔夫球,没想什么别的事。我在棉花期货上 失策了。我已经为失策付出了代价,收据还在衣袋里呢。 此刻,我对棉花期货的兴趣更大了。当我回去吃午餐时, 我在经纪人事务所停下,看了一眼行情记录。我看到棉花 以五十点卖出。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可是,我还注意到价 格不像几周来那样,只要特别的抛出压低价格的压力一缓和,价格就反弹,现在已经停止反弹了。这表明最小阻力 价格在上浮,视而不见已经使我损失了一百万。
然而,使我平仓遭受重大损失的理由不再是个充足的理由 了,因为已经不存在通常的那种迅猛的止跌反弹了。因此 ,我抛出了一万包棉花,然后等待时机。不久,价格已跌 了五十点。我又等待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回稳,这时我 已经饥肠辘辘了,因此我走进餐厅,点了一份午餐。在服务员还没上菜之前,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跑到经纪人事 务所,看到没有回升,因此又抛出了一万包。我等了一会 儿,高兴地看到价格又跌了四十多点。这表明我的操作是 正确的,因此我返回餐厅,吃了午餐后,又回到经纪人办公室。那天棉花没有回升。就在当天晚上我离开了哈特温泉。
打高尔夫球会令人愉快。可是我在卖出和平仓棉花头寸时 都出了错,因此,我必须着手工作,必须回到我可以舒适 地交易的地方。市场吸收我第一次抛出的一万包棉花的方 式又使我第二次抛出一万包,而且市场吸收我第二次抛出 的方式使我肯定利润已经来了。这就是市场行为运行中的 差额。
我到了华盛顿,去了我经纪人的事务所,是我的老朋友塔 克尔在负责管理。我呆在那儿的时候,价格又跌了一些。 我现在更加比以前确信自己做得正确了。因此抛出了四万 包,市价又跌了七十五点。这表明市场没有支撑力量。那 天晚上收盘时价格仍然很低。原来的购买力明显消失了。 说不清楚市场将在哪种水平上再发展起来,但是我对自己 聪明的主见十分有把握。第二天早晨我坐汽车离开华盛顿 到纽约。用不着着急了。
我们到达费城的时候,我开车去了一个经纪人事务所。我 了解到棉花市场根本没什么支撑能力。价格暴跌,引起了 小小的恐慌。我等不及回到纽约了,我给经纪人挂了长途 下令抛出。我一接到报告,发现我实际上已经弥补了以前 的损失,我就继续开车到纽约,一路上没有停车去看任何 行情报告。
一些同我一起在哈特温泉度假的朋友谈到那天我从午餐桌 前一下子跳起来去第二次抛出一万包棉花的情形。不过, 这也肯定不是预感。这是一种来自于自信的推动力,确信 不管以前出过多大的错,抛出棉花的时机终于到来了。我 必须利用这个机会。这是我的机会,下意识活动可能一直 在进行,直到为我找到结果。在华盛顿的抛出是我观察的 结果。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我,最小阻力的走向是由高到低。
我并不对棉花期货市场使我损失一百万而耿耿于怀,我既 不因自己犯了大错而亏损自怨自艾,也不因后来在费城成 功地将损失弥补回来而沾沾自喜。我的头脑中思考的是交 易中遇到的问题,我想我有理由断言,因为我有经验和记 性,所以弥补了当初的损失。
十七章完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发表于:2004-07-05 12:49只看该作者
26楼
我以前看的也是17章,应该全了,
原文由 neva0639 发表: 谢谢鱼版,您好.你的介绍下我已经将你的提供转载下来了,准备慢慢读.对于这本书可能是同一本,但你提供的那个要用专门的软件打开,我查了一下,我以前下载的书,不知什么时间下了一个,这几天为了阅读用,就改成WORD的了,最?.....
只和自己斗 不与市场争
39楼
谢谢鱼版,这个版本其中错别字较多,注意.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21楼
这套版本少十八到二十四章,且错误较多,明天听完鑫老师讲课后上北京的书店买了一本,后发现现北京几个书店均有销售的股票作手回忆录,专门的股票和汇市销售书店也有,如长阳书店也有能打折,克罗谈投资,在王府井书店没有发现,在长阳买了一本.但主要内容在前十七章中.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发表于:2004-11-06 03:38只看该作者
40楼
这本书好在是一个成功的交易员。从开始交易,到成功,到失败的心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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