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04-07-04 17:11只看该作者
2楼
我前几天发过一帖,里面有大量的外汇、股票、期货书籍,也有你这书,不过不是WORD版的
29楼
谢谢鱼版,您好.你的介绍下我已经将你的提供转载下来了,准备慢慢读.对于这本书可能是同一本,但你提供的那个要用专门的软件打开,我查了一下,我以前下载的书,不知什么时间下了一个,这几天为了阅读用,就改成WORD的了,最近看网上有人找,加上MIDAS老师建议读这本书,我才知道其重要,但不知如何发上来,如可以,告诉我邮箱,我将原件和WORD版的一并寄来供大家看.另外想问,它原件也只到十七章,我没有看过原书,不知是不是全的.因为从介绍看,原书三百多页,而我的改成B5版面,才一百几十页.有空到书店还是买一本,像老师讲的要看许多边才明白.另外忘了那一位国外大师讲了,他经常看二本书一本就是股票作手回忆录,另一本是孙子兵法.好了,先到这里.谢谢.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3楼
一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1 章
我刚从中学毕业就工作了,我在一家股票经纪行里做一名记价员。 我在学校学习了三年的算术,对数字很敏感,我的心算尤其出色。 我的工作是把股票最新成交价格写到客户室的大木质报价板上。 有一个客户经常坐在行情收报机旁高声报出最新价格。我并不会 觉得他报得太快,总能记住这些数字,一点问题也没有。
办公室里还有很多雇员,当然我和一些伙伴交上了朋友,但是每当 市场交易活跃时,我会从早上十点忙到下午三点而没有时间同他们 过多交谈,但因为是工作时间,我并不在乎这个。
但是繁忙的市场交易并不曾妨碍我思考我的工作,对我来说,那些 报价并不代表股票的价格。它们只是数字。虽然它们确实代表每股 多少美元,而且总在变化。我最感兴趣的只是“变化”,它们为什 么会变呢?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我从来不去想它,我只是看见 它们不停地变动。而我要关心的是:每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5小时和 星期六的2小时,它们总在变动.
从此我开始对价格行为产生了兴趣,我对数字有很好的记忆力。我 可以记住价格在上涨或下跌的前一天是如何波动的。我对心算的爱 好时常被派上用场.
打个比喻说,我注意到股票上涨前和下跌前一样,总倾向于表现出 固定的模式。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我从这些例子中得到预测性的 指导。当时我只有14岁,我观察研究了数以百计的股票价格行情资 料后,就开始预测它们的精确性,比较股市行情的今日和往日。不 久我就能预见股票价格了。而我唯一的依据,正如我所说的,是它 们过去的表现。就象我已得到了可靠情报,然后期待着股价朝着预 期的方向发展。我已经给它们记时了。
例如,你可能发现做多头比做空头只有一点点优势。股票市场上多 头空头互相争斗,而股价记录器上的行情记录才是你判断的依据, 利用这种方法你会有七成胜算
另一个我较早就学到的经验是:在华尔街,没有什么事是新奇的, 这是因为投机事业已象群山一样古老了。股市上今天发生的事过去 也发生过,而且将来会再次发生。我从没忘记这点。我想我真的想 设法记住它们是何时以及怎样发生的,但是事实上我是在做交易中 付出学费后才记住的.
我对我的游戏有着浓厚的兴趣并急切地开始预测所有引起我注意的 活跃股票的涨跌。 我买了一个小本子,并把我的观察资料记录在里面。他不是记录一 些想象中的交易,它只是一些我预测成功或失误的记录。记录了我预 计股价进一步可能的走向,我最感兴趣的是验证我的观察是否准确 ,换句话说,我是否分析对了.
比如说在研究了一只活跃股票一整天的波动后,我就可以断定它正 表现如同以往将突破当前价位8或10个点以前所表现的一样。通常我 会在星期一记下股票的名称和目前的价位,在回顾它先前的表现后 ,我会记下它在星期二和星期三可能的发展,之后我会在股价记 录器上验证我的判断
我最初就是这样建立了对股价记录器上的信息的兴趣。我最初从观 察股价的涨跌中建立了波动的概念。当然股价的波动总是有原因的 。但行情记录本身对股价的波动不会做任何解释,不会告诉你股价 会波动的原因。我在14岁时不会探究价格为什么涨跌,今天我已经 40岁了,我仍不会去问。股价今天涨跌的原因也许两三天或者几周 甚至几个月以内你也不会知道。但究竟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的生意 是今天,你是要在今天作出决断而不是明天。至于找出原因是可以 等的。但是你要么立刻行动,要么被机会抛弃。有多少次我看到这 样的事情发生啊!你会记得几天前HOLLOW公司股票突然下跌了3点, 而这时市场上别的股票已止跌回稳了。 那是事实。后来在下个星期一你看到报道说董事们刚通过了分红方 案,这就是原因。董事们将知道股价会怎么样发展,虽然他们没有 卖出他们的股票,但至少没有买进,股价缺乏内部支持,有什么理 由不跌呢.
我保存了我的备忘记录小本子大约6个月。我没有回家去而是继续我 的工作,我记下那些我想研究的股票价格并研究其变化,并一直在 寻找重复的或表现相似的波动形态,以此来学习观察行情记录,尽 管当时还未意识到这些.
有一天,我正吃午餐,办公室一位同事,他 比我稍大一些,跑来找我,秘密地问我身上有没有钱。“你想做什 么?”我问。“是这样,”他说,“我探听到了伯灵顿公司的好 消息,如果我能找到人来帮我一把,我要抓住这个机会玩一把。”
“玩一把,你是什么意思呢?”在我的脑子里能够玩这种游戏的人 都是有钱的老手。 因为玩这游戏需要成千上万的美金。象那些拥有私人马车,还雇有 戴着丝绸帽子的马车夫的人才有资格。
“我的意思正是玩一把!”他说,“你有多少钱?”
“你需要多少钱?”
“嗯,如果我交5美元作保证金,可以买5股伯灵顿。”
“你准备怎么样做呢?”
“我准备把这些钱放进一家对赌行作交易保证金,他们允许我买多 少股伯灵顿我就买多少。”他说,“我确信就象从地上捡钱一样 ,我们会立刻赚一倍。”
“等一下,”我对他说,然后掏出了我的小本子。
我对把我的钱翻一倍并不感兴趣,但既然他说伯灵顿快要上涨了, 我的小本子也应该显示出这一点。我寻找着,对了,根据我的记录 ,伯灵顿正表现得象他以前上涨前通常表现的那样。
我还从未买卖过任何东西,也从没和办公室的伙伴一起下过赌注。 但我想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来测验一下我的工作、我的爱好,我立 刻被吸引住了,如果我的预测在实际交易中不灵的话,那么也没有 人会对我这套理论感兴趣了。所以我给了他我所有的钱,他带着我 们凑起来的钱跑到附近一家对赌行买了一些伯灵顿。两天后我们套 现,我赚了3•;182美元
经过第一次交易后,我开始在对赌行里独自做交易了,我总是在休 息时间里买进或抛空股票——这两者对我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同。我 是依据我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套方法买卖股票,而不只是买卖一些我 所钟爱的股票,而且我对各种买卖建议置之不理。我所了解的只是 股价的数字。
事实上,我的方法是在对赌行里做交易的理想方法。在对赌行里交 易者所要做的是对打印在行情记录纸上的股价波动下赌注。不久我 在股票交易上赚的钱就超过了我作一名行情记录员赚的钱。所以我 就辞掉了我的工作,我的家人虽然反对,但他们看到我所赚的钱时 也没有过多地指责我,我仅仅是个孩子,作报价员赚不了多少钱, 而我在股票交易中却干得不错。
我15岁时就赚到了我的第一个1000美元。我把1000美元现金放在了 我母亲面前,这些钱是我在短暂的几个月里在对赌行里赚的,而且 还不算我已经带回家的钱。我母亲对我不停地唠叨。她想让我把钱 存到银行去,她怕我胡乱花掉。她说她从未听说过哪个15岁的男孩 能白手起家赚到这么多钱,她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钞票。她常常对 它感到担心。对我来说,只要能让我一直做验证我的推测正确与否 的游戏,我就不考虑别的事情。这就是我所有的乐趣——动脑筋作 正确的推断。有时我买10股股票来验证我的推断,有时我买100股来 检验,而这时我并不需要10倍的把握,它只代表更多的保证金而已 。这需要更大的勇气吗?不!没什么不同!
总之,15岁时,我已在股市里赚得了很不错的利润。我开始时是在 一些较小的对赌行里做交易,在这种地方你如果一手买卖20股也会 被认为是大户了。在那个年代,对赌行并不需要优待客户。他们不 需要那样做,即使客户把股价的走向猜对了,对赌行也有办法吞食 客户的保证金。这是一个暴利的行业。当时经营对赌行是合法的, 你每天都能看到客户保证金随着股价的波动落入对赌行老板的口袋 。股价只需向不利于客户的方向变动3/4个点, 客户为买进或抛空而交的保证金就输掉了,这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同时,赖帐的人永远不会被允许再参加这个游戏,不被允许再买 卖股票。
我没有追随者。我自己的事自己干,而且总单独干。我凭自己的脑 子赚钱。股价朝我预测的方向发展时,并没有靠朋友或伙伴帮我推 动市价;股价朝不利于我的方向发展时,也没人能使它停下来。所 以我不需要把我做交易的事告诉别人,当然我身边有不少朋友, 但我总一个人独自做交易。这就是我一直单独干的原因。
如同往常一样,一家对赌行不久就因为我总是赚了他们的钱而感到 很恼火。最终有一天我去柜台交纳保证金时,那些家伙只是盯着钱 而不愿意接受它。他们告诉我不愿再接受我的生意了。就从那时开 始,人们开始叫我“投机小子”。我只得不停地更换经纪商,从一 家对赌行换到另外一家。到后来我不得不用假名去做交易了。我得 小心翼翼,刚开始只买卖15股或20股。有时我被他们怀疑时,我会 先输些钱给他们,接着后发制人。当然他们会马上发现我这个客户 太昂贵了,他们让我离开,不许我影响对赌行老板发财。
有一次,我在一家大对赌行做了几个月交易后,有一天他们拒绝再 接受我的生意。我打定主意要从这家公司多赚些钱,这家对赌行有 许多分支机构,有些在一些旅店的大堂里, 有些在附近的镇上。我找到了设在一家旅店大堂的这家对赌行的分 店,我进去问了分店经理几个问题,然后开始买股票。但是当我开 始以我自己独特的技巧买卖一只活跃股票时,分店经理收到总部的 电话查明谁在买卖这只股票。这位分店经理告诉我总部的查问,我 对他说: “告诉他我是个又矮又胖的人, 深色头发,留着大胡子。”但是他如实地描述了我的外貌,紧接着 他的脸变得通红,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们对你说什么?”我很有礼貌地问他。
“他们说:你这个瞎眼的傻瓜,难道我们没有告诉你不许接受拉里 •;利文斯顿的生意吗?你蓄意让他从我们这儿弄走700块钱!”除此之外他就没再说下去了。
我换了一个又一个分店但他们都已认识我了,仿佛我的钱是假的, 他们都不肯接受我的生意。我甚至去看看股票报价也会受到店员们 的挖苦。我试图让他们允许我做较长线的交易,他们也拒绝了。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4楼
二
最终我只剩下一家经纪行可去,那是所有的经纪中最大最富有的— —柯斯莫普利坦股票经纪公司。
柯斯莫普利坦公司有着极好的声誉,生意非常好。他在新英格兰的 每一个工业小镇上都开有分公司。他们当然允许我去做交易,我在 那儿买进卖出股票,有赚有赔,但是最终和过去一样——我是个赢 家。他们并没有象过去那些小公司一样直截了当地拒绝我去做交 易。这倒不是因为他们顾忌职业道德,而是因为他们担心一但媒介 知道了他们拒绝一个碰巧赚了钱的小伙子的生意后,就会有人把他 们揍得鼻青眼肿。但他们下一个举动更叫人受不了。他们要我付3个 点的保证金和额外的溢价。溢价开始是半个点,接着是一个点,最 终达1.5个点。举例来讲,假定你买进美国钢铁公司的股票,市价90, 你的成交价通常为 90 1/8如果你交纳1个点的保证金来买进股票,当 市价跌破89 1/4 时,你就自动地输掉了你的保证金。在对赌他们不会 通知客户追加保证金,也不需要得到客户的通知或授权就帮你清理帐户。
但是在柯斯莫普利坦,他们增加了额外的溢价,客户会更容易被清 理出局。同样假定美国钢铁公司股票市价为90,我买进它时,如果 报价为90,而他们给我的成交价却是91 1/8。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们会解释说,当我去买这只股票时,价格可能 又涨了1/4点,这时我如果立即以市价卖出的话我依然会亏钱的。另 外他们单凭3点的保证金就使我的交易潜力削弱了2/3。但是 这是唯一让我做交易的经纪公司,我要么接受这个苛刻条件,要么 停止做股票交易。
当然我的帐户净值时升时降,但我最终仍然是个赢家。不管怎样, 柯斯莫普利坦公司对我这个客户感到很恼火,因为他们强加给我的 条件足已打败任何人。他们试图让我掉进陷井,但我总能凭直觉逃 掉,他们抓不住我。
柯斯莫普利坦是最后一家我常去的公司。他是整个新英格兰地区最 富有的对赌行,他的交易规则从来不限制客户交易的手数,我每天 都会做交易,我想我是这家公司里买卖股票手数最大的个人交易者 。他们是我所见过的拥有最好的交易厅和最大最完备的报价板的公 司。我在交易厅里走来走去,可以看到任何东西的报价。比如纽约 和波士顿股票交易所里的股票,以及棉花小麦和金属期货,总之所 有在纽约、芝加哥、波士顿以及利物普交易的股票和商品期货。
你知道在对赌行里客户们是怎样做交易的吗?你把钱交给一个职员 并告诉他你想买或卖哪一种股票或商品,这位职员就盯着行情记录 器或大厅里的报价板,把最新的成交价填在一张单子上,他也会把 时间填上去。这张经纪商给你的成交单上记录了你买卖的股票的名 称、成交价、时间、日期以及你交纳保证金的数额。当你想了结你 的这次交易时,你走到经纪商的职员处,可能还是同一个职员或另 外一个,这要看你在哪家经纪行做交易。你告诉他你想了结头 寸。这位职员,就记录下最新的成交价,如果你买卖的股票交易清 淡,他就会等着下一个成交价传过来。他记下你了结头寸的价格后 把成交单交给你,你就可以去收银台兑换成现金了。当然,如果市 场朝不利于你的方向发展,而股价低于你的保证金的价位,你的头 寸就自动被清算而你的成交单变为废纸。
在那些较小的对赌行里,客户们可以买卖很少的股数,比如5股。 那些买卖成交单是颜色各异的小纸条。当市场处于狂热的牛市期时, 那些对赌行会损失惨重,因为所有的客户都在做多头,而且经常的赚钱。 这时对赌行就会向客户收取买进和卖出双向的手续费,当你以 市价20美元买进一只股票时,成交价会是20 1/4,结果你交纳 的保证金就只够支撑3/4个点的反向波动。
但柯斯莫普利坦仍是新英格兰地区最好的一家对赌行。这家公司拥 有数以千计的客户,我想我是唯一的让他们感到害怕的客户,不管 他们强迫我交纳的致命的溢价还是比平常高三点的保证金都没有减 小我的交易量。我一直买进或抛空他们允许的最大数量,我有时会 一次买卖达5000股之多。
好了,让我来告诉你我的一次有趣的交易经历吧。有一次,我抛空 了3500股制糖公司的股票。我得到了7张各500股的粉红色的成交单 。可斯莫普利坦使用的是比较大的成交单,有许多空白空间可以书 写追加保证金的记录。可是毫无疑问他们从来不会要求客户追加保 证金。客户交纳的保证金越少,对他们来说越好,因为他们利润的 来源就是客户输掉的保证金。在一些规模较小的对赌行里,当客户 要求增加保证金以维持他们现有的头寸时,对赌行却给他们 一张新的成交单,这样他们就可以收取额外的手续费,而客户的保 证金只能承受3/4个点的反向波动,而对赌行把这看成是客户的一次 新交易,所以向客户收取卖出时的手续费是理所当然的。
我记得那天我拥有1万美元的保证金。
当我赚到我的第一个1万美元时我只有20岁。你一定还记得 我曾经提到我母亲,你也许认为一万美金的现金是一笔巨款,我母亲经常唠 叨说,她对我过去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希望做一些实际的生意。 我花了很多时间想说服她我不是靠赌博,而是靠精确的计算赚钱。 我母亲眼中的一万美元是一笔巨款,而我看到的不过是更多的保证 金。
我以105 1/4的价位抛空了3500股股票,在交易大厅里,另一个客户 叫亨利•;威廉斯,他抛空了2500股。我常坐在行情接受器旁,为站在报价板 旁的职员大声传达价格。价格表现得正如我所料的一样: 价格在显著地跌了 几个点子后,停在那里盘整,好象是另一次下跌前的停顿。 整个市场显得非常脆弱,各种情况都显示市场对我有利。但是突然 市场表现出犹豫不决让我不安,我开始觉得不满意,我想我应马上 退出市场,这时实际是103,我本该更有信心,但我却觉得事情并非 那样,我想某个地方出了差错但我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 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我却不知道是什么,我无法采取有效的策 略保护自己,所以我想我最好赶快退出市场。?
你知道我不会盲目行事,我不喜欢那样做,我也从来没有那样做过 。甚至我还是个孩子时,我总是有的放矢,但是这次我没有明确的 理由采取行动,而现在我感到非常不适,我无法再保留我的头寸。 我马上呼唤我认识的小伙子,他叫大卫•;威曼,我对他说:“大卫, 你来接替我的位置,我想你能帮我做些事情,当你报出制糖公司 的下一个成交价以前,稍停一会儿,好吗?”
他说没问题,然后我让出位子给他,他坐在我原来坐的地方为计价 员喊出行情收报机里传出的价格。我从口袋里拿出7张成交单走向柜台,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退出市场,所以我只是站在那里 ,斜靠在柜台上,我把成交单捏在手里,免得那个职员看见它, 但是很快我就听到电报机发出一阵敲击声, 汤姆•;本汉姆,那个职员,他立刻把头转过去聆听,我立刻感到 阴谋在酝酿中,我决定不再等了。然后大卫•;威曼开始报价了 他刚开始说:“制糖公司...,这时我就象闪电般将我的成交单放 在柜台上,叫道:“平掉制糖公司。”这一切都在大卫报完 他的价格之前就完成了。那么当然对赌行不得不接受前一个价格于 我成交。而大卫报的价格仍然是103。?
根据我的预测,制糖公司这时应该已跌破103了.然而下挫动力不足 ,我感到这里有一个陷井。这时那个电报机就象发疯一样跳动,汤 姆•;本汉姆,那个职员迟迟不在我的成交单上作 记录,他只是专心听着电报机的敲击声,好象在等待什么事情一样 ,所以我对他叫道: “嘿!汤姆,你到底在等什么?快在我的单子上做记录,价位是103,快干啊。”?
交易厅的每个人都听到我的叫喊声,都转过头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事情。你知道柯斯莫普利坦公司从不赖帐,因为毫无疑问,发生在 对赌行的挤兑与银行里的一样可怕。只要有一个人猜疑经纪公司, 别人也会效仿的。所以汤姆紧绷着脸走过来,在我的单子上写到: “平仓价103。”他把我的七张单子猛的推到我的面前,他面色非常 难看。?
从汤姆的柜台到收银的桌子的距离不到8英尺,但这时当我听到大 卫•;威曼报电报机上的价格时,我激动地走过去:“天哪!制糖公司108!” 但一切都太迟了,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对汤姆说:“你们抓不住我,是吗?”?
亨利•;威廉斯和我总共抛空了6000股制糖公司的股票,这个对赌行收取了我和亨利的 保证金。公司里还有别的客户抛空了制糖公司的股票,因此我们总共可能抛空了8000~10000股。 相信他们 总共收取了20000美元保证金。这笔钱足以让对赌行在纽约股票交易所里 拉抬价位,使我们被迫斩仓10000股。
在那个年代里,每一个对赌行发现许多客户都在买进同一只股票时 ,他们往往会在交易所里找几个经纪人,打压或拉抬股价,使价位 超出客户保证金能承受的限度,使客户被迫斩仓。 对赌行只需花费几百股,亏损几个点子,而他们能赚到数千美元。?
这就是柯斯莫斯普利坦公司想对我和亨利以及别的抛空制糖公司股 票的客户所做的事情。他们在纽约股票交易所的经纪人,把价位抬 高到108。当然价位随后立刻就跌回去了,但是亨利和别的许多客户 已经被迫斩仓了。每当市场上出现一个无法解释的涨跌,紧接着又 恢复正常,那时报纸就会称它为“对赌行的冲刺”。?
不到十天又发生了最为精彩的事情。一个纽约的炒家,使柯斯莫普 利坦公司损失了70000美元,这个人是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会员,是很 有名的股票经纪商,在1896年的股市恐慌中,他获得“大熊”的威 名。他常常抨击交易所的制度,这些制度阻碍了他提高会员利益的 一些计划。有一天,他指出,如果他从那些对赌行里分享一些他们 的不义之财,将不会从交易所或警察当局给自己招来麻烦。于是他 派了35个人装扮成顾客,让他们分别到柯斯莫普利坦的总 部和较大的分店去。他们在事前计划好的日期和时刻,买进了对赌 行允许他们购入的最大的股数。他们依计划在适当的利润时出卖。 当然,他所做的就是向他的老朋友们散播好消息, 然后他走进股票交易所,开始拉抬价格,他的那些场内经纪人朋友 也都帮助他,他们都认为他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他们为这次行 动小心地挑选出适当的股票,他们把价格抬高了3/4个点,没遇到任 何麻烦,他的代理人们在对赌行里,按计划获利了结。?
有一个知道内情的小伙子告诉我,这个计划的组织者最后得到了七 万元的纯利,他的代理人们也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报酬。他在全国玩 了几次相同的游戏,痛击了那些在纽约、波士顿、 费城、芝加哥、辛辛那提、圣路易斯的那些大对赌行。他最爱挑选 的一只股票是西部联合公司。因为这只股票比较容易拉抬或打压几 个点。他的代理人们在事先定好价位买入,价格涨两个点获利了结 ,然后反手抛空,又赚得三个点或更多。后来我听说那个人去世了 ,死得穷困潦倒,默默无闻。如果他死于1896年的话,他会上纽约 每家报纸的头版,而现在他却只在第五版被报道了两行。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5楼
三
第 2 章
当我发现柯斯莫普利坦经纪公司采用不正当手段以三个点保证金的障碍和1.5个点的溢价都无法击 败我并向我暗示不愿再接我的生意以后,我不久就决定到纽约去,这样我可以在纽约股票交易所 的会员公司里做交易。我不想去波士顿的任何一家经纪公司,因为在波士顿行情报价必须得通过 电传机传递。我想去靠近交易所的地方。这样我在21岁的时候来到纽约,总共带了2500美元。
我曾经告诉过你们,我20岁时就已经有10000美元了。我在制糖公司股票交易中交纳的保证金超过 10000美元。但我并不是总在赚钱。我的交易方法很完美,盈利比亏损多。如果我一直坚持我的交 易方法,那么我大约有七成交易是盈利的。每当在交易之前我就确信我的计划是正确的,那么我 就常常是赚钱的。而使我失误的是我没有继续坚持我的交易方法。那就是说,只有当市场上有先 例支持我的交易计划时,我才做交易。所有的事都要在恰当的时机去做,但我并不知道这个。而 这一点正是华尔街许多智力非凡的投资者失败的原因。有些十足的傻瓜,他们每笔交易都做了错 误的选择。但是还有些华尔街的呆子,他们认为要不停地做交易。任何人都没有足够的理由,每 天买卖股票。同样,也没有任何人聪明得使他的每次交易都赚钱。
我证明了这一点。每当我根据先例发现市场上的交易机会时,我便能赚钱;而当我在不恰当的时 机做交易时,我就会亏钱。我也不能例外,是吗?交易大厅的巨大的报价板上,行情不断地变化 ,客户们做着交易,眼看着手里的成交单变成钞票或变成废纸。当然,我让激情控制了我的理智 。在对赌行里你的保证金只是很少的一笔钱,你不能做长线的交易,你会很快很容易的被清扫出 局。盲目而频繁地交易是造成华尔街投资者亏损的主要原因,即使在专业投资者中也是这样。他 们认为自己每天都应赚些钱回家,好象自己是在做一份有固定收入的工作。 记住,我只是一个孩子,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后来学到的东西,这些东西使我在15年之后获得 了成功。我耐心地等待了两个星期,寻找合适的价位,买入一只股票,看它上涨了30点。我 后来又亏损了一些钱,我试图再赚回来,但我必须做正确的选择,我不能草率从事,所以我 静等着,那是1915年的事。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会在适当的地方讲述它。现在让我们把话题 转回来。我在对赌行里做了好几年的交易,我赚了一大笔钱,但对赌行最终吃了我的大部分盈利。
此外,有些错误我会明知故犯。而且,后来我也时常这样。一个股票交易者必须战胜许多人,包 括他自己。不管怎样,我带着2500美元来到了纽约。但在纽约我找不到一家我可以信赖的对赌行 。纽约交易所和警察当局严密地堵住了他们的财路。此外我想找一个我能够自己做交易的地方, 在这里唯一限制我的是我的财力。我当时买卖的手数并不大,但我不想一直这样。在开始做交易 的时候,最大的问题就是找一个交易规则公平的经纪公司。于是我来到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一家会 员公司,我认识他们其中的几个职员他们已经失业好久了。但是我在那儿没呆多久,因为我不喜 欢其中一位合伙人。于是我就转到A•;R•;富勒顿公司去了。我想一定有人告诉他们我早期的经历, 因为去了不久之后,他们都叫我的绰号“投机小子”。我一直看起来比较年轻。这给我带来一些 不便。很多人都想利用我的年幼无知,所以我得学会保护自己。对赌行那些家伙都认为我是个傻 瓜,而我时常击败他们的唯一原因是我的运气好。
但是我不到六个月就输光了。我是一个非常活跃的交易者,我过去拥有“常胜将军”的声誉。我 猜我所有付出的手续费加起来一定不少。我为我的帐户赚了不少钱,但是最终都被输掉了。我虽 然小心从事,但我仍然亏钱,我将告诉你原因。这全是因为我在对赌行里非凡的成功。
我只能在对赌行里凭我的方法赚钱,在那里我只是对价格的涨落下赌注。我观察行情的技术很好 ,当我买进的时候,价格就在我面前,写在报价板上,甚至在我买进之前,我就知道我将成交的 价格是多少。我总能立刻就把它抛掉。因为成交的速度非常快,所以我能成功的反手买卖。当我 做对时,能够继续;当我做反时,能够迅速地退出市场。举例来说,有时我确信有只股票至少上 调一个点。我不用太贪心,我能够交纳一个点的保证金,然后迅速把本金翻一倍;或者我只赚半 个点。每天用一两百股赚一个点,那么一个月下来,真是不坏。
然而问题是,即使对赌行有雄厚的资金来承担损失,他们也不可能愿意那样做。在对赌行里没有 赢家的一席之地。
不管怎样,在对赌行里稳赚的交易技巧,在富勒顿公司就不灵了。在富勒顿公司里,我是在真正 的买进卖出股票。比方说,当制糖公司的股票在105时,我预见它会跌3个点子。事实上,这时电 报机上传来的价格是105,而这时,股票交易所里的价格是104或103。这时我下了一张卖出1000股 的指令单,传递给富勒顿公司的场内经纪人去执行,价格可能更低了。在我看到成交回报单以前 ,我不知道我到底会以什么价格卖出1000股。我在对赌行里做这样的交易,能稳赚3000美元,而 在股票交易所里一分钱也赚不到。在A•;R•;富勒顿公司里,行情收报机传来的价格总是比交易所里 的交易价格慢得多。我仍然采用过去的方法做买卖,我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更有甚者,做大手买卖的时候,我的卖单会在交易所里压低市价。而在对赌行里我却不考虑 这个问题。我在纽约的交易亏损累累,因为游戏规则完全和过去不同了。我亏钱并不是因我 转到纽约合法的经纪公司里做合法的交易,而是源于我对现况的无知。从前说我分析行情的 技巧很高,但这一点根本救不了我。如果我是一名场内交易员,在交易所里直接做交易,也 许我能赚不少钱。
总之,我并没有完全了解股票投机的精髓,我只是掌握了一部分,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它过去 对我一直非常有价值。但是,在我掌握了这些交易技巧之后,仍然亏钱,那么,那些毫无经验的 新手又有什么机会获胜呢?
不久,我就发现我的方法出了毛病,但我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毛病, 有时候, 我的买卖系统很 有效,而有时却突然接二连三受打击。请记住,我只有22岁,并不是我太迷信自己而不愿意去找 出自己错在哪里,而是在那样的年纪,谁都懂不了多少。
交易厅里的人对我都很好,因此我不能自己想做多少就做多少,而是要照顾到他们的保证金额度 ,老A•;R•;富勒顿和商行的其它人对我都那么好,弄得我做了六个月交易之后不仅把带来的资本全 输光了,而且还欠了商行好几百美元。在那儿,我只是一个孩子,第一次出门,就摔得头破血流 ,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我自身的毛病,而是我的方法有问题。不管我是不是真正明白,但我对市场 一直保持冷静。我从不对计价器上的数字表示质疑。对市场恼火是无济于事的。我急于重入股票 交易,一分钟也不愿耽误,只得去找老富勒顿对他说:“喂,伙计,借给我五百元吧。”
“干什么用?”他问道。
“我急需用钱。”
“干什么用?”他坚持要我作出回答。
“当然是交保证金”,我回答说。“五百元?”
他一边问一边皱着眉头,“你知道我们要你10%的保证金,那就是说100股交1000元。你最好在这 儿记帐。”
“不,”我说“我不在这儿记帐,我已经欠了商行的钱,我只是向你私人借五百元钱,然后我就 可以去翻一番。”
“你怎么去做呢?”老艾德问道。
“我要去对赌行做。”我告诉他。“就在这儿做吧。”他坚持说。
“不”,我说,“我在这儿没有把握获胜,但我敢肯定我准能把对赌行的钱赚出来。我懂在那儿的 玩法。我已经知道了我在这儿错在什么地方。”
他借给我五百元,我这个对赌行的投机小子便拿着这些钱走出了我曾经输得精光的地方。我不能 回老家去,因为那里的对赌行不收我的钱。纽约也不可能,那时候那座城市不允许开办这类业务 。人们告诉我九十大街和新街有很多这类机会。但我需要的时候,却没有了。经过考虑,我决定 去圣路易斯。我听说那儿有两家商行在中西部做了很大的生意,他们一定赚了很多钱,还在十几 个城市开办了分行。实际上,在营业额方面,东部商行简直无法和他们相提并论。他们公开营 业,最有信誉的人毫不犹豫地参加交易。一个同事甚至告诉我,那里有个商行的业主还是商业部 的副部长。就这样,我带着借来的五百元朝着这个地方走去。要赚回一笔资金到纽约的A•;R•;富勒 顿公司交保证金。到了圣路易斯我就住进了旅店,梳洗一番就上街去找对赌行。一个叫J•;G•; 杜兰公司,另一个叫H•;S•;特勒,我知道我能赢他们的钱。我必须保证绝对安全,因此极为小心谨 慎。我有一种担心,怕人认出我,出卖我。因为全国的对赌行都知道“投机小子”的事。他 们和赌场一样,能打探到各种消息和谣传。
我离杜兰比特勒近一些,因此我从杜兰开始,希望能在他们赶走我之前争取到几天的交易时间。 我走进了宽敞的交易厅,那儿至少有两百人在盯着看报价。我很满意,在这样一大群人中间就不 会有人注意到我了。我站着看了一会儿报价板,然后才选定了我第一只要买的股票。
我朝四周看了看,见到盘房职员在窗子边上,那是客户交保证金取成交单的地方。他正看着我, 于是我走上去问他,“这是买卖棉花和小麦期货的地方吗?”
“是啊,小伙子。”他说。
“我也可以买股票吗?”
“你只要有现钱就能买到。”他说。
“啊,我有钱,有的是钱。”我说话就象一个爱夸耀自己的孩子。
“有,有吗?”他笑着问道。
“一百元能买多少?”我气恼地问道。
“有100元就买100股。”
“我有100 元,是200元,200元,也有!” 我对他说。
“哇,真想不到!”他惊叹道。
“帮我买200股”我急切地说。
“买200股什么?” 他认真地问,这次是在谈生意了。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33楼
四
我望着报价板象是在动脑筋猜谜一样地告诉他:“200股俄马哈。”
“好。”他说,收了我的钱,点清后给我开了成交单。
“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答道:“霍拉斯•;肯特”。
他把单子递给我,我接过来便走去坐到顾客中间等着报价。我速战速决,那天做了好几次交易。 第二天进展也很顺利,两天我赚了2800美元。心里希望我能在这里做完一星期。按我的成交率和 赚头,一周的境况会非常可观。然后我再去别的对赌行,要是再有同样的运气,我便会满载而归 地回纽约了。
第三天早上,当我去窗口,去买500股B•;R•;T的时候,那个职员对我说,“咳,肯特先生,老板要 见你。”
我知道事情败露了。但是我装做不知的问他:“他要见我干什么?”
“不知道。”
“他在哪儿?”
“在他私人办公室。从那边进去。” 他指着门对我说。
我走了进去。杜兰正坐在桌旁。他转过身来对我说:“坐下,利文斯顿。”
他指给我一把椅子。我的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许是在旅 店登记簿里查到的。
“你要见我干什么?”我问道。
“听我说吧,小伙子,我并不想反对你。 知道吗?我一点也不想跟你过不去,明白吗?”
“不,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回应道。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真是一个大块头。他对我说,“请你过来一点,利文斯顿,”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门边去,他开了门并指着交易大厅里那些客户对我问道, “看见他们了吧?”
“看见什么?”
“那些家伙。看看他们吧,小伙子。那儿有300人,300个!他们供养着我和我的全家。懂吗? 300人哪!然后你来了,才花了两天就收走了我两个星期才从他们身上攒来的那些钱。那可不是公 平交易,小伙子——那对我太不公平了。我不会与你过不去。你该对你的收获心满意足了 。不会再有你的了,再也没有了。”
“为什么,我——”
“到此为止吧。我前天看见你进来,当时我就不喜欢你的样子。总的印象上,我不喜欢你。我认 出你是一个出格的玩家。我把那个蠢驴叫去——”他指着那个悔恨不已的职员——我问 他你买了 什么,他如实地告诉我,我对他说:‘我不喜欢那家伙的样子,他是一个诈骗犯!’那个糊涂的 家伙却说:‘骗子?不会的,老板!他叫霍拉斯•;肯特,一个老实巴交的毛头小伙子,他没事!’这 样,我才让他看着办。结果这傻瓜让我亏了2800美元的血本。我对你并不吝啬,小伙子。但是保 险柜现在对你已关上了”。
“看这——”我再想说。
“你看,利文斯顿,” 他说“我知道你的底细, 我要赚我顾客的钱,你不属于这些人 。我的目标是捕猎,而你却扑到了我的猎物上。再这样下去,我倒成了猎物了。既然我知道 你是谁,那就快走吧,小子!”
我带着我赚来的2800美元离开了杜兰营业大厅。特勒的交易厅就在隔壁。我已经确知特勒非常富 有,开了好几家对财行。我决定去他的对赌行。我寻思着究竟出手适当慢慢加大到1000,还是一 开始就大投入,因为要考虑到我可能只有一天的机会。他们一发现亏本就会很快变聪明,那样我 就再没有机会了。但是我确实想买1000股B•;R•;T,而且我确信我可以赚到4、5个点。不过,如果 他们产生了怀疑而又有许多顾客都买同一种股票,他们就可能根本不让我进场。我想也许我应分 散资金先少买些。
交易厅没有杜兰大,但人员结构要好一些,明显地看得出来是一批富有一些的阶层。 这对我再适合不过了,这样我便决定买我的1000股B•;R•;T。于是我走到我选定的窗口前对营业员 说:“我想买一些B•;R•;T,有什么限额吗?”
“没有限制,”营业员说,
“要买多少就买多少——只要你有钱。”
“买1500股。”我一边说一边从 衣袋里掏出我的大卷钞票,而营业员已经在给我开成交单了。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红头发的男人从柜台边推开了那个营业员,靠在窗口对我说,“喂,利文 斯顿,你的杜兰公司去吧,我们不做你的 生意。”
“等我拿到成交单再说,”我回答道,
“我刚好买了一些B•;R•;T股票。”
“你拿不到成交单了,”他说。 这时候其它营业员都站在他背后看着我。“不要 到这里来买股票,我们不做你的生意。懂吗?”
生气和争执都无济于事,于是我便离开交易厅回到旅店,结清帐目,乘第一班快车回到纽约。 太过分了!我本想赚回一笔钱来,可没想到特勒居然一手交易都不让我做。
我回到纽约,还了富勒顿500 美元,又开始用在圣路易斯赚来的钱买卖股票。运气有好有坏, 不过我做得还不错,远远不只是保本不亏。毕竟我的交易技巧要改变的地方并不多,我认识到我 过去对股票投资的认识是远远不够的。我就象玩字迷游戏的玩家,星期天总要补做填字游戏,不 做完决不收手。当然我也想找到买卖股票的诀窃。我想对赌行的生意我是做不成了。但我却错了。
回到纽约几个月后,一个老人来到了富勒顿商行。他认识 A•;R。有人说他们曾一起购置过一群赛 马,很明显,他们曾经有过好日子。经介绍,我认识了老麦克德威特,他正给一群人讲西部赛马 骗子们在圣路易斯刚做成的一场诈骗案,为首的就是开对赌行的特勒。
“什么特勒?”我问他。
“H•;S•;特勒。”
“我认得那家伙,”我说。
“他是一个笨蛋,”德威特说。
“他坏透了”我说, “而且我还要跟他算账。”
“怎么算?”
“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他们的存款簿!我现在在圣路易斯够不着他,但是总有一天我要找他算 帐。”于是我告诉他我的冤屈。
“啊,”老麦克说道, “他曾经在纽约设法与这儿联系,没有成功,所以另在诃波肯开了 个分行。有消息说他的交易能使直布罗陀大礁石变成小虱子。”
“什么分行?”我猜他说的是对赌行。
“对赌行。”麦克说道。
“你敢肯定他开张营业了吗?”
“没错,我的几个伙伴都给我说起过。”
“那只是道听途说,”我说,
“你能不能弄确实看他是否开张,还要问清楚一个人能允许做多少股?”
“好吧,孩子”麦克德威特说道:
“我明天自己去看,回来就告诉你。”
他去了,带回来的消息说看来特勒的生意正做得红火,而且对投资者交易是来者不拒。那是星期 五,整整一个星期股市都在上涨——记住, 那是20 年前,——银行星期六的余额报表上 存款肯 定要大幅下降。因此大炒家们有十足的理由投入市场去动摇那些虚弱的信托商行,通常在交易的 最后半个小时会做出常规反应,特别是那些最活跃的股票。当然那些也正是特勒的客户,大量做 多的股票,所以对赌行会很高兴看到有人做空这些股票。没有比两头捉弄这些傻瓜更令人愉快的 了。这操作起来也相当容易——因为散户们只交了一个点的保证金。
星期六早上,我赶到荷波肯并走到特勒的对赌行。他们装修了一个大交易厅,挂上了花哨的报价 牌,还有一大群交易员和一支穿灰制服的特警队,顾客有25个左右。
我去找经理谈话,他表示愿意为我效劳,我什么也没要他为我做,只是告诉他一个在赛马场莫名 其妙地赚了不少钱的人要把赌注全押到股票上,在几分钟内赚了几千美元是不会对鸡零狗碎的股 票在意的,也许要等好几天才出手呢。他开始劝我说,要我相信股市很安全,他们的顾客赚了多 少钱——一定认出了这是一种常见的 经纪人, 他们代你买卖交易所的股票,还要你相信一个人 只要买卖做得大,就会赚到令人满意的钱。他一定以为我是来参加的,因此很想拉我入市股好让 他有机会得利,不愿让近饵的鱼儿游走了,为此他还说,我得抓紧时机,星期六2点就收市了,办 完事还可以有一个下午去做别的事。我要是选准股票的话,我就可能赚得更多了。
我面露不信的神色,因此他继续对我劝说不已,我看着挂钟,到十一点一刻了,我说,“好吧, ”接着就给了他几种股票的卖空指令,我投入了2000美元现金,他很高兴地收下了,并且说他想 我一定会赚大钱而且还希望我常来常往。
一切进展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许多交易商抛售打压股价以触发那些市场里的止损单,当然价格明 显下滑了。我就在最后五分钟价格回升之前把我卖空的股票平仓了。
我总共赚了5100美元,我去换现金。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23楼
五
“我真高兴我得到了这个机会,”我对经理说,并把单子给他。
“呃”,他对我说,“我不能全部给你换现,我没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我星期一上 午一定给你准备好,到时你来这儿取吧。”
星期一12点前,我到达荷波肯。我看到一个人正在同经理交谈,特勒叫我回多兰的那天,我在圣 路易斯办公室见过此人。我立刻意识到经理给总部发过电报,于是他们派了一个人调查这件事。 克鲁科斯不相信任何人。
“我来拿剩下的钱,”我对经理说。
“这就是那个人?”从圣路易斯来的家伙问。
“是的,”经理一面回答,一面从口袋里抽出一叠钞票。
“等等!”那家伙冲经理嚷着,然后转向我,“利文斯顿,难道我们没对你讲过,不需要你的生 意吗?”
“先给我,”我对经理说,他勉强地抽出两张1000元钞,4张500钞,最后是3张100元钞。
“你刚才说什么?”我收好钱,问圣路易斯的那人。
“我们对你说过不希望你在我们的地盘交易。”
“是的,”我说,“我正是为此而来。”
“别再来了,走远点儿!”他吼了起来。身着灰色制服的保安人员闻声小心地走来 张望。圣路易斯的人对经理挥舞着拳头,叫嚷:“你早就该了解情况的,竟然犯了如此愚蠢的错 误,让这个人给你惹麻烦。他是利文斯顿。你接到过命令的。”
“你听着”,我对圣路易斯的人说。“这儿不是圣路易斯。你不能象你的老板对待贝尔法斯特那 样耍花招。”
“出去!你不能在这里做交易!”他喊着。
“如果我不能在这里交易,别人也不会来的,”
我正告他“你无法用那套鬼把戏骗人的。”圣.路易斯那人听到这话,口气立刻软下来。 “小伙子,”他不安地说,“帮帮忙吧,理智些!知道我们不能天天容忍这样的事情。 要是老头子听说谁干了这事,一定暴跳如雷的。请发发善心吧,利文斯顿!”
“我会让这事过去的。”我许诺道。
“你会理智些的,对吧?看在彼得的份上,请离开!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们会从头做起。你愿意吗?”
“下次我来的时候,不许以这样傲慢的态度对待我。”我说完转身离开,只听见他对经理滔滔不 绝的喝斥声。我已经以他们在圣路易斯对付我的方式回敬了对方。便没多大必要把事情闹大或者 设法搞砸他们了。我回到富勒顿办公室,把经过告诉了麦克,然后我说如果他同意,希望他去泰 勒的地盘交易20或者30股,以让他们晓得有这么个人。等我看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就打电话通 知他,他便可以帮我下单。我给麦克1000美元,他去了荷波肯,依我的话行事。他很快成了那儿的 常客。不久,我觉得机会来了,悄悄通知麦克,他卖空了最大的股票限额。那天,除了付给麦克 的佣金和花销,我赚了2800美元,或许麦克私下还留了一点儿。随后不到一个月,特勒关闭了荷 波肯的分支机构。警察忙碌起来。不管怎么说,我没赔本,我只在那儿做了两次。我们迎来了病 狂的牛市,股价回落甚至不足1个点,以使客户们不易被清理出局,所有的客户都持多头,盈利颇 丰。全国许多对财行都倒闭了。
他们的游戏已经变了。同在一家有名气的股票经纪人办公室做交易相比,在老式的对赌行更容易 成功。其中一个原因是,当你亏完保证金而被自动清除头寸是最好的止损方法。在交易所里有的 当股价朝不利的方向,你会因无法及时成交而扩大损失。在纽约,对赌行对待顾客从不象我在西 部听说的那么慷慨。他们过去常把某些惹人注意的股票赢利限制在两点以内。糖业与田纳西煤铁 公司即属此例。哪怕它们的股票十分钟内涨了十点,你也只能一张单子挣两点。
他们算准了股民不能有太多的获利机会;否则,顾客可能有赔一赚十的机会。曾经有一度所有的 对赌行,甚至最大的一家,都拒绝交易某些股票。1900年大选前的一天,人们纷纷预测麦金利会当 选,于是纽约没有一家对赌行允许股民购买股票。麦金利的获选概率高达三比一,若是星期一购买 股票,你认为会赢3到6点,或许更多。你可以打赌布利恩会当选,买股稳赚。然而对赌行那天拒 绝交易。
要是他们不拒绝接受我的交易,我会永远在对赌行做下去的。我就只会抓住上下几点的波幅赚些 小利,就再也学不到更多的股票投机技巧了。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3 章
一个人从自己的错误中吸取教益需要很长时间。人们说事物都有两个方面。但对股市而言, 只有一方面,既非牛市的一面也非熊市的一面,而是正确的方面。 熟悉了大部分的股票投机技巧后,这条普遍原则才深深印入我的脑海。
我听说过一些人吹嘘自己在股市进行模拟操作,并以模拟的美元 数字证明其水平高超。有时候,这类幽灵似的赌徒会赚 大钱。只成为这样的投机客非常容易。这有点儿象一个第二天就 要决斗的人的古老故事。
他的副手问他,“你是个好射手吗?”
“嗯,”决斗者说,“我可以在20步开外击中酒杯脚,”他略显谦虚。
“这很好。”无动于衷的副手继续问,“如果酒杯上有一只子弹上膛的手枪 正指着你的心脏,你还能击中酒杯脚吗?”
对我而言,我必须用赚的钱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我的损失教会我:直到自己确 信不会后退,我才能前进。如果不能前进,我就得按兵不动。我并不是指一个 人出错时不该限制损失。
他理应如此。但这不应养成优柔寡断的处事习惯。在我的一生里 ,一直都犯错误,然而在错误中我获得了经验,积累了许多颇有 价值的“几不做”原则。我有几次赔得很惨,但总算没有一文不 名。否则,我此刻也就不在这儿了。我相信自己会有下一次机会 ,而且不重复同样的错误。我相信自己。
要是有人想在这游戏里生存,他必须相信自己,想信自己的判断 这也是我不相信种种所谓内幕消息的原因。假设按史密斯的内幕 消息买进证券,那么也必须照他的内幕消息卖出这些证券。我就 在依靠他了。如果史密斯度假去了,而恰好卖出的时机来了,那 会怎么样?不,先生,没有人能依靠别人告诉他该如何做而发财。 我从我的经验认识到:没有谁向我提供消息让我赚的钱 比我根据自己的判断赚到的钱更多,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学会在 判断正确的时候尽量抓住机会多赚钱。
我没有多少你所想像的有趣经历。我是说,学习如何投机的过程 似乎并不富于戏剧性。我失败过好几次,这当然令人不快,但我 输的方式和那些在华尔街的人是一样的。投机是一门艰苦的冒险 行当,投资者必须始终关注自己的工作,否则他很快便会失业。
我的任务,本该在富勒顿受挫后就明确的,非常简单:从另外一 个角度观察投机。然而我没有意识到更多的游戏内 容是在对赌行所学不到的。我自以为在交易中游刃有余,实际只 是在对赌行略有胜绩而已。同时,对赌行的经历增强了我的行情 分析能力,对记忆力的训练犹为可贵。这两件事对我变得容易了 。作为一个交易商,我把自己早期的成功归于这两点,而不是头 脑灵活或知识广泛,因为当时我的思维未受训练,并且相当无知 。但游戏本身教会了我如何游戏。教法总是无情而有效,让我吃一堑,长一智。
我至今还记得刚到纽约的那一天。我说过对赌行拒绝我的生意, 因此,我不得不去找一家有名望的证券经纪商。在我过去工作地 方的一位同事为哈丁兄弟公司(—纽约证券交易所会员)工作。早晨 ,我到达这座城市,中午一点之前我就在哈丁公司开了账户,准备 做交易。
对我而言,象在对赌行那样做交易是再自然不过了,也就是看准 股价的波动趋势,抓住微小但肯定会有的差价来赢利。初到纽约 ,我仍然依此行事。没有人告诉我和过去的区别。要是有人说我的办法行不通,那 我实际操作一番以检验之。因为只有一件事能说明我错了,那就 是“赔钱”。而我唯一正确的时候就是“赚钱”。投机本来就如此。
那些日子,股民心情轻松,股市相当活跃,令人鼓舞。我顿时找 到了感觉。陈旧而熟悉的股市行情布告牌就在眼前,牌上的语言 我十五岁之前就已经学过。一个小伙子做着我刚工作时同样的活 计。股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布告牌,高喊着价钱,谈论着股市。 他们使用的设备也是我所熟悉的。那里的空气,与我在伯灵顿挣第 一笔钱(3.12美元)时呼吸到的一摸一样。 同样的行情,同样的股民,做着同样的游戏。别忘了,当时我才 二十二岁。我想自己已经充分了解游戏了。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密切注意着布告牌,瞅准一种喜欢的股票,它走势良好。我以 84美无买进100股,不到半小时又以85美元抛出。然后,我又发现 了另一种喜欢的股票,于是如法炮制;很短时间内各赚3/4点。我 开了个好头,对吧?
现在请记住这些:作为一家知名的证券商的客户,第一天,仅仅 两小时,我就交易了1100股,买进卖去。然而那天的炒做最终使 我损失了1100美元。也就是说,我在纽约证卷交易所 初试锋芒时,一半的资本都付之东流。请注意,其中一部分交易 是获利的。但那天我总共赔了1100美元。
这并没有令我不安,因为我看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操作的步 骤也相当稳妥,如果我在以前的大都会对赌行里做,一定会成功。 损失的1100美元明白地告诉我:这个机构当时运 转不太正常。但只要管者状态良好,就没必要担心。二十二的年 轻人的无知并非举足轻重的缺点。
几天之后,我对自己说,“我不能这样做下去,这儿的纸带机没 有发挥出应有的参考作用!”但也仅仅如此,我没有研究下 去。我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6楼
六
继续交易,时好时坏,直到赔光了所有的钱。我又去见老 富勒顿,请他给我500美元。带着再次从对赌行赚来的钱(在那儿 我总能赢),我从圣路易斯回到纽约。
我开始更谨慎地交易,有一段时间做得很出色。境况一好转,我便尽量 生活得更舒适些。我交了些新朋友,过得很开心。别忘了,我还 不到二十三岁,便独自一人在纽约闯荡,兜里揣着赚来的钱,心 里怀着要在纽约股市站住脚的信念。
我正从事着真正的股票交易,更为谨慎。但我依然固执地坚 信纸带信息—仍旧不理会普遍原则;只要我不改变交易方式,就 看不出游戏有什么异常的。
1901年,我们跨入了一个经济大增长的时代,一个年轻小伙子, 挣了一大笔钱。你记得那些日子吗?国家空前繁荣。人们不仅迎 来了势不可挡的工业兼并和资本组合浪潮,而且疯狂地涌入股市 。我曾听说过,华尔街常常夸耀自己日成交量25万股,面值2500 万美元易手的记录。
然而1901年,人们创下日成交量300万股的新纪录。人人都在赚 钱。钢铁巨头来到了城市,这是一群挥金如土的百万富翁。唯一 令他们满足的游戏便是买卖股票。我们曾经目睹过这样的巨头: 约翰•;盖茨,享有“赌你一百万”的盛名,以及他的朋友,如约翰- A-德里克,洛依尔-史密斯等里德- 利兹-摩尔集团, 他们卖出钢 铁 公司股份,随后又在开放股市里买了罗德岛系统股份的大多数; 还有施瓦布、弗里克、菲甫斯以及瓶堡集团;更不必说那些在机 构重组中失业但换个行当即可称之为冒险家的人了。一个股票经 纪人几分钟就可以抛售十万股。多么精彩的时代!多么精彩的赢 家!更何况人们无须为卖出股票而纳税。一片太平盛世。
不久,我听到一些股市要暴跌的传言。那些老手们说除他们以外 ,人们都疯了。但事实是除了他们,人人都在赚钱。我当然晓得 ,涨势总有尽头的,什么都买的疯狂劲也会停止的—我有了对付 熊市的心理准备。然而每次我抛出还是亏了一些 ,若非我及时,一定会损失更多。我期待着暴跌,但我十分谨慎 ,当我买进的赚钱但做空的又赔掉了,所以我并没赚大钱,尽管 你们认为我应当赚了很多钱,因为我通常都大手买卖。
有一种股票我一直留在手上,那就是北太平洋股票。我阅读纸带 十分方便快捷,分析之后,认为大多数股票都稳定了,而北太平 洋表现良好,似乎还在上涨。现在大家知道当时无论普通股还是 优先股都在被库恩-卢拍-哈里曼集团收购。我手头有1000股北 太平洋普通股,不顾办公室其它人的好意相劝,我牢牢地捂住它 。当它涨到110时,我已赚了30点。我抓住了这个机会,赚了近5万 美元的利润,挣到了那时自己最大的一笔收入。对几个月前还在 同一地点赔得精光的小伙子来讲,这算不错了。
如果你记得,当时哈里曼集团通知了摩根和希尔财团说明他们欲 取代摩根财团在北太平洋公司的地位,于是摩根财团先通知尼恩 买5万股北太平洋股以确保其在该公司的控股权。
我听说尼恩告诉罗伯特•;培根做好吃进15万股的汇票,银行家罗 伯特执行了。不管怎样,尼恩派了一个他的经纪人,埃迪•;诺顿 ,去北太平洋公买入十万股。我想,他们接着又买了5万股,一 场著名的收购战随之而来。1901年5月8日闭市后,全世界都知道 两个金融寡头间的较量正在进行。在这个国家,从来还没有如此 规模的资本集团争斗过。哈里曼对摩根,真是旗鼓相当。
5月9日早晨,我有了近5万美元现金,没剩一张股票,我提到过 ,对熊市我已有所准备,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我明白将会发生什 么:先是暴跌,然后是惊人的廉价股票,很快又会反弹,接着便 是低价吃进的股民赚大钱。这用不着请福尔摩斯推理,我们自己 将抓住稍纵即逝的机遇,因为不仅获利巨大,而且可以十拿九稳。
每件事都如我所料。我对极了—但却赔了个精光!我被一些意外 击败了。如果没有出人意料之外,那么人与人就没有区别了,生 活也就失去了乐趣。炒股游戏则变成枯躁的加加减减,它会让我 们变成思维僵化的簿记员。正是猜测拓展了人们大脑思维能力。 索兴把你要做的事当作猜谜吧。
股市如我期望的一样,又火爆起来。成交量巨大,股价剧烈波动 。我递进了一大堆卖单。我看到中意的开盘价时,形势并不乐观 。我的经纪人忙碌地操作着。他们和其他经纪人一样能干尽职, 可当他们执行我的卖单时,股市已跌了20多点。因为成交量巨大 ,纸带记录和相关报告传来的信息滞后于股市的即时运行。等我 发觉自己按纸带提出的卖价譬如(100美元)被他们以80美元出手 时,实际卖价已经比头天晚上的收盘价跌了30或者40点,就好象 我花了钱使它们降到我想吃进的低价。但股市总不会没完没了地 跌下去,因此我立即决定平掉空头转做多头。
我的经纪人以证券交易所接到买单时的价格吃进股票,而不是以 能令我获得转机的股价买入。他们付出比预计平均高十五点的价 钱。没人受得了一天之内损失35点。
由于纸带机传来的信息难以及时反映实时股市变化,我被击败了。 我已经习惯于根据纸带信息作出判断,但这一次,我的好帮手-纸 带愚弄了我。打印价格与实际价格的差异搞砸了我。
以前就曾导至失败的同样东西再次打击了我。现在看来很明显, 不理会经纪人如何成交,光靠阅读纸带是不够的。我惊讶于当时 自已为什么没有认清这一点并找到解决办法。
我因此做得愈加糟糕。但我继续交易,买进卖出,不考虑经纪人 的操作。你瞧,我从不用限价单交易。我必须在股市里把握机会 ,我要打败的是股市,不是某个价位。如果我认为该抛出,我就抛出; 如果觉得股市会上涨,我就吃进。最终,对普遍投机原则的笃信 拯救了我。在对赌行使用的方法—简单地以有限价格交易— 适用于大型证券机构。如果不是栽跟头,我甚至可能学不到真正 的证券投机,只能根据浅陋的经验继续冒险。
为了尽量减少纸带机滞后股市的不利影响,每次我都试图限制买 卖价格,结果却发现股市变化总是更快,我不得不放弃这种念头。 我简直难以说清,自己有了这样的转变;花了许多年,我认识到不能 醉心于对眼前股市下注押宝,而是应抓住较大的波幅。
自从5月9日失败后,我便改进操作方法,然而仍旧有欠缺。往往 我不挣的时候,就是更快掌握股市规律的时候。可我赚的钱足够 我过舒适的生活。我喜欢结交朋友,享乐开心。 同所有华尔街的交易商一样,那夏天,我住进泽西海滨,尽管我 当时挣的钱还不够从容地平衡亏损和生活开销。
我不再固执地坚持以往的交易方法。我对自己都说不清症结所在,当然 更谈不上解决问题了。我反反复复唠叨这一点,是因为我想说明在 真正赚大钱之前,我得经历许多挫折。与高性能的来福枪相比,我感到自 己的老猎枪在大猎场中已显得劣势明显。
那年秋天,我不仅又输光了所有的钱,而且厌倦了不再胜券稳操的股市游 戏,决定离开纽约,到别的地方换个行当做做。从14岁起,我就买卖股票。 15岁时,赚了第1个1000美元;21岁前,赚了第1个1万美元,可是两天后 又赔得无影无踪。几年后,我又回到当初的起点。不,糟糕的是,我养成 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虽然它不如赔钱那样令我心烦意乱。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4 章
我回到了家乡。然而从归来那一刻起,找到一些资本然后回到华尔街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 里只有一项使命——再回华尔街冒险。华尔街是这个国家里我唯一能大笔交易的地方。将来 有一天,等我找回了感觉,有了一定积蓄,就需要这样的土壤来生存。当一个人感觉良好的 时候他便更渴望得到有利条件的支持。
虽然没有多少希望,但我还是想重进对赌行。当时城里已没有太多对赌行了,其中几家的主人 我还不认识。我仍然记得我的老板不肯给我机会再试身手,尽管我如实地向他们解释:在纽约 我赔掉了全部积蓄;我并非象自己想像的那样对股市了如指掌;允许我进行交易丝毫无损他们 的利益。可他们还是不同意。新开的对赌行又不可靠。这些新老板认为:即便客户有把握,他 也应象个绅士一般只买进20股。
我需要钱,而规模较大的对赌行可以从其老客户那儿吸纳充足的资金。因此,我找了一个 朋友去对赌行合伙交易。我只是偶尔进去扫一眼,便抽身退出。一次,我忍不住巧言相劝一位 职员让我做一次,哪怕只有50股。他理所当然地拒绝了。我与朋友临时编了一套暗语以便他及时 照我说的去买卖。这办法虽解燃眉之急,但对我依然是杯水车薪。不久,这家对赌行嚷嚷着要 收回我朋友的单据。终于,当他想卖出100股圣保罗股票时,他们取消了他的交易资格。
后来,我们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一个顾客看到我们在外面交谈,便进去告诉了对赌行的人。 等我的朋友到单据操作处去填100股圣•;保罗的卖单时,他冷冷地说:“我们不收任何圣保罗的 卖单,特别是你的。”
“为什么,乔?”我的朋友问。
“停止交易,就这些,”乔回答。
“难道这些钱不好吗?瞧这儿。”朋友递进去100美元——我的100美元——共10张10美元 面钞。乔恼怒地看着他,我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就象每次听到店家与顾客发生口角一样, 其他客户渐渐围了过去。为了了解公司是否有清偿能力,他们总是乐意凑凑热闹。
乔是一位助理经理,走出柜台,走向我的朋友,看看他,又瞅瞅我。
“有意思,”他慢吞吞地说,“实在有意思!你的朋友利文斯顿不在的时候,你无事可做。 只是瞧着布告牌,甚至坐上个把钟头,一声不吭。但他一来,你就忽然忙碌起来。也许你只为 自己交易;但再也不能来这儿了。我们没变交易规则,而是你的利文斯顿泄露了天机。”
哎,这等于断了我的生路。幸亏我挣的钱比花销的多几百美元。我琢磨起怎么个花法更划算, 因为挣够了钱回纽约变得迫在眉睫了。我想下次自己一定会做得更好。有了时间静心反思那些 愚蠢的失误,我逐渐清晰地认识到首要目标是进行新一轮冒险。你瞧,当一个人站得远一些, 他就能更全面的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
一天,我在一家旅馆大厅里同一些认识的同行交谈。他们都是相当稳健的交易者。大家在 一起谈论证券业。“就我所经历而言”
7楼
七
我说,“当一个人在证券交易所炒做时,由于其经纪人 的执行不力,没人能赢得游戏。”
其中一位提高嗓门,问我说的经纪人指谁。
“全国最优秀的。”我回答。他追问这些最优秀的又是谁。我看得出他不会相信我曾经在 一流的证券公司做过。
我说,“那些纽约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问题不是他们缺乏诚实或者粗心大意。当你在证券 市场填单买入时,你无从了解买进的股票实际交价格是多少,除非你从经纪人那儿收到交割单后。 一两点的波动总是多于十几个总的波动,但场外交易商因为成交条件的限制却没办法抓住这些微 小波动获利。如果对赌行允许大笔买卖,我宁愿天天去那儿交易。”
这位和我讲话的人,我以前从未见过。他叫罗伯茨。他似乎非常愿意帮忙。他把我拉到一边, 问我是否在其它交易所做过,我说没有,他说他知道一些棉花交易所和农产品交易所,以及一些 规模稍小的证券交易所的会员公司。这些公司运作认真,尤其注意经纪人的成交质量。他们与 纽约证券所这样的证券巨头有着良好的信用关系。凭借其影响力和每月稳定的高额交易量,他们 为个人交易者提供了非常优质的服务。
“他们确实满足了散户的要求,”他继续讲,“此外,还开展了一项专为偏远地区客户服务 的特殊项目。他们对待10股的单据同对待10万股的一样细致周到。那儿的工作人员非常能干、可靠。”
“好的。但如果他们向纽约证券交易所支付1/8点的佣金,他们自己又得多少利呢?”
“呃,他们应该付第1/8点的佣金的。但是……你明白!”他朝我眨了眨眼。
“是的,”我说,“可证券所是不能分割佣金的。这是不公平的。证券交易所的生命就取决于 遵守这条规则。”
他大概看出我曾经和交易所的人打过交道,便说,“听我讲,偶尔会有一家诚守法规的证券商 由于违反那条规则而被罚停止交易一年,对吧?但是通常会有各式各样的回扣巧妙地起作用,所以 没人会告密。”望着我疑惑的面孔,他继续道:“此外,提供特殊服务时,我们……我是说,这些 有独立通讯设施的证券商将在第1/8点的佣金的基础上加收1/32点。他们做得很公平,除非一些特殊 情况,比方客户有的帐户交易清淡,否则不会额外收费。你明白,不然他们要入不敷出的。他们努力 工作的目的不是为了赚大钱,仅仅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
这时候,我明白了他是在为一些假冒经纪人拉生意。
“你能介绍一家可靠的吗?”我问他。
“我知道美国最大的经纪公司,”他回答,“我自己就在那里交易。他们在美国和加拿大有 78个分支机构,生意兴隆。如果没严格的管理,年复一年,他们肯定做不好的,对吧?”
“那当然,”我随声附和“他和纽约证券交易所做一样的股票吗?”
“是的,他们经营在场外交易市场和这个国家或欧洲交易所上市的任何股票。他的买卖诸如 小麦、棉花、其它农产品等等。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代理人,是所有交易所的一级或二级会员。”
我全部清楚了,可我还想诱他再多透露些内情。
“是的,”我说,“可这并未改变单据要由别人执行的事实,还是没人能预测最新的股市 变化或者纸带显示价接近即时交易股价的程度。等客户在那儿得知行情,递进单据,再电传到 纽约,一部分宝贵时间已经没有了。我还是最好回纽约去,在有名气的纪经商那里输钱吧。”
“我根本不懂输钱的事儿,我们的顾客没这个习惯。他们赚钱,我们则照管生意。”
“你们的顾客?”
“呃,我在这家公司享有一些利益,如果我能给他们揽些生意,当然乐于尽力。因为他们 待我不错,帮我挣了不少钱。要是你愿意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们。”
“这家公司叫什么?”我问他。
他说了一个我说过的名字。这个公司在各类报纸大做广告,希望公众注意那些在其内部消息 帮助下做股票发财的人。这的确是其显著的与众不同之处。他绝非通常意义上的对赌行,而是 一群欺骗主顾的经纪人。尽管如此他们以巧妙的伪装令世人相信他们只是从事守法买卖的普通 经纪人。实际上,这类对赌行早已有之。
那些职业买空卖空者就是今天许多被注销执照资格的经纪人的原型。其欺诈原则和方法没有 变,仅仅是手段略有不同,一些尽人皆知的鬼把戏变了花样。
这些人常常提供内幕消息劝导股民买进或卖出某种股票。他们一方面拍出数百份电报建议吃进 一种股票;另一方面,再拍数百份电报向其他顾客推荐抛出同样的股票,活象古老的赌马咨询人。 然后,买单和卖单滚滚而来,公司再通过一家颇负盛名的证交易所会员买卖交割上千股的同种股票, 规范的营业记录也就诞生了。他们常用这样的记录来反驳那些对其欺诈行为提出质疑的人。
他们也发起一些自营交易基金。按照他们认为最稳妥的方式,参与的客户要书面授予其交易 姓名使用权和资金使用权。因此,当客户资金无影无踪时,即便是脾气最坏的客客也无法要求合法 赔偿。随后,他们哄抬股市,诱使股民跟进,然后玩一回卖空的花招,卷走数百客户的保证金。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人,甚至妇女、教师和老人也不例外。
“我讨厌所有的经纪人,”我对这位“推销员”说,“不过还得考虑考虑。”旋即抽身离去, 他不好再来搭讪。
我打听了这家特殊对赌行的情况。他们有几百个客户,虽然有一些不利的传闻,但我还没发现 一例客户赚钱却被拒付的事情。关键是找到一个赚钱的人十分困难,可我做到了。当时股市行情 似乎总体上对他们有利,因此如果某一桩交易造成了损失,他们还不至于赖顾客的帐。当然,大多数 这类公司在走下坡路。一度象传染病似的,大批这样的对赌行纷纷倒闭。其它对赌行的顾客则担心 受损而忙于抽回注入的资金。但在这个国家,仍然有暂时罢手的对赌行老板伺机而动。
那人推荐的公司除了一直赢利,时有欺诈行为外,便没有令我惊讶的消息了。他们的拿手戏 就是愚弄那些急于暴富的傻瓜,要求顾客允许异常情况下不诉诸法律。
一个小伙子告诉我他亲眼目睹的一幕闹剧。一天,某投机赌行发了600份电报建议顾客买入 一种股票,同时又发600份强烈规劝另外一批顾客卖出同种股票。
“是的,我了解这把戏。”我对他讲。
“然而事情不止于此,”他说,“第二天,他们又发电报给同样的客户,劝说其放弃可能的 赢利,转而吃进或抛出另外一种股票。我问办公室的一位高级合伙人,‘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我懂你们的第一步做法。你们利用了这样的心理,一些顾客理论上以为可赚钱,即使事实上他们 最终还是要赔本。可象现在这样再发一次电报,不就等于是害了他们吗?出于什么原因呢?’”
“呃”,他说,“无论他们买卖的对象、方式、时间和地点如何,这些顾客注定要赔本的。 他们输钱的时候也就是我失去他们的时候。与其早晚都得如此,还不如我尽量多从他们口袋里 捞点钱,然后再寻找新的冤大头。"
坦率地讲,我并不关心那些公司的商业道德。我说过特勒的对赌行如何惹恼我,我厌恶它, 以至报复了他们。但对这家公司,我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也许是骗子,也许没有传闻那么 心黑。我也不想听从他们的花言巧语,或者相信其谎言。我只在想能尽快挣钱回纽约,在一家 堂堂正正的证券公司做大额的交易,不必担心警察会突然闯入搜查对赌行,或者检查官强行 检查并冻结资金之类的事。
无论如何,我拿定主意要看这家特殊对赌行到底提供了哪些优于合法经纪公司的条件。 由于没有多少本金,而这类公司在这方面十分灵活,我就得以用几百美元长驱直入,窥其究竟。
我来到该公司,直接与经理本人见了面。他了解了我是个老交易商,而且曾经在纽约的证券 交易所开过户,大概以为我是个只知道赔钱的执拗狂;一个无论是大胆地被做手脚还是“谦虚” 地只收佣金,都会乖乖掏钱的白痴。
我告诉这位经理我需要的是执行交易指令最好的公司,因为我总在市场中做交易,我不愿 见到成交报告显示成交价和股价收报机上的价差超过1个点。他向我保证将完全照我的意愿行事。 他们想显示一流中介机构的工作水准。他们拥有这行里最精明的雇员,以其快捷的操作闻名。 如果纸带机价格与报单价格不同,他们总是尽可能选择有利于客户的报价,他们不会承诺一定 准确无误。如果我在这儿开个户头,立刻就可以通过电报进行交易。他们显然对其经纪人的 操作水平充满自信,这样,我就可以象在一家普通对赌行一样交易了。也就是说,他们希望 我从下一轮就开始。我不想显得太匆忙,便摇摇头,告诉他我可能当天不能开户。他迫不急待 地劝我不要错过当前的良机,应该立即入市。
对他们而言,的确如此。一个股价轻微波动的平缓股市,正好怂恿股民投资,股市动荡时 再卷走他们的钱。我好象被缠住了。
我只留下了姓名和住址。然而就在当天,我开始收到一些费用预付的电报和信函,劝说我 买入一种股票,他们声称一家联营机构要把它们炒升10个点。
我开始忙着寻找那些类似的公司。如果我要摆脱他们的控制,真正赚到钱,就得同时在 附近的几家公司同时做。
了解情况后,我在其中3家开了户,我租了一个小办公室并安装了电报机直通这三家经纪商。
我谨慎地进行交易,平均地投入本金,以便刚开始不会引起他们的恐惧。我开始就赚了钱, 但他们仍然告诉我,他们希望我做更大的交易,他们不欢迎胆小鬼。在他们看来,我做得越多, 赔得就越多,就会更快地倾家荡产,而他们则赚得越多。就金融方面讲,这帮人如此对付客户, 那么客户将是极其“短命”的,这是一套相当完善的理论。破产的顾客不能交易了,受到严重 打击的顾客只能满腹牢骚,再试一、两把其它注定倒霉的股票。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27楼
八
我还与一家当地公司取得了联系,他们可以直接通过电报和在纽约的代理人联系,该代理人 是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会员。我买了一台自动收报机,开始小心翼翼地操作起来。我说过,我的 操作极象普通对赌行的情况,只是略慢一点。
我能赢这样的游戏,也确实赢了。我以前还没有达到这种地步,能投入多少赚多少;这回 我考虑周密,一周又一周地逐渐赢利。我又过得相当舒适,同时积攒了一部分钱,以备回到 华尔街一展身手。
我又选了另外两家同类经纪商,这样一共是5家——当然,都是我赚钱的对象。有时候,我的 计划也会落空。选中的股票没有按预计走向发展,而是恰恰相反,基本维持原状。但这对我尚未 构成真正的威胁,我还有些小赚,和经纪人的关系还算协调。
他们的记录和帐册时常同我的有出入,而结论全部对我不利。多么惊人的巧合——人为的 巧合!每逢这种情况,我都尽为自己利益斗争,通常是我获胜。他们则尽力想拿回我从他们那儿 拿走的东西,大概以为我的赢利只是临时借贷吧。
他们的确没什么花样,只顾不择手段地挣钱,而不在意别的。由于满脑子作着发财梦的人 下注时总是输钱——这样的人从不认真思考,你可能认为这些家伙在从事合法的非法生意。事实 并非如此。
“照顾好你的顾客才能致富”是一句经得起检验的古训,可他们似乎从未听说过,一门心思 只图骗取钱财。
有几次,他们想用那些老花招引我上钩。稍不留意,他们就做手脚。当我挣得较少时,他们 一定暗中做了文章。我指责他们有欺诈行为,他们则加以否认,然后一切又照旧进行。
与骗子打交道的一大好处是:只要你不停止和他来往,他总能原谅你对他的愚弄。就他赢利 的目的而言,那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许得让步。一群多么“慷慨”的家伙!
因为受不了他们那套鬼把戏,我决定还以颜色。首先,我选了一些已经炒过了头的冷门股票。 这做起来似乎有点棘手。要是直接选那些垃圾股,他们可能怀疑我的动机。然后,我给5位投机 经纪人发出了5条买入指令。当他们收到买单,等待纸带传来下轮行情时,我通过熟悉的一家交易 所出了抛售100股同种股票的卖单,并要求该交易所立即执行。你想像得出卖单出现的时候,交易 所的人会如何猜测:有人居然迫切地从外地要求抛售一种冷门股票。某个股民有廉价的股票。但是 纸带上打出的是我的五张买单的价格。我耐心地等待低价吃进400股该种股票。几家公司疑心地问 我听到了什么消息,我只说有个小道消息。就在闭市前,我又给那家交易所发出了立即买回那100股 的指令;不管怎么说,我不愿做这100股的空头,我不在乎付多高的价位,这立即挹高了股价,我 自然同时下卖单将那400股卖掉,于是他们致电纽约立即执行。这样自然教训了那帮跟着炒500卖单 的投机经纪人。整个过程相当令人满意。
他们仍不改邪归正,因此我惩治他们几次,当然他们并未受到应有的惩罚,因为100股很少推动 股价超过一个点,但却使我能赚更多的钱以备下一次去华尔街投资,有时卖空某些股票来改变策略, 但从未做过火,每次卖出去六、七百股就感觉得合适了。
一天我的计策真是妙极了,怎么也没有料到,竟然引起十几个点子波动,我并非故意如此;事实 上,碰巧有两百股在一个经纪人手上,尽管在其余四个经纪人手里有一百股,对那些人来说已经 够受了,于是,他们象小学生一样很痛苦,开始抱怨有人操纵股市,因此,我去找经理,他总是 急于报复我,可是,每次我发觉他想整我时,他总是做出宽宏的神态,在他那个位置的人总是 爱说大话。他生气地说道,“有人在操纵股市,我决不会付你一分钱!”
“你接受我的买股票的订单时,无人操纵,你让我买进,现在必须让我卖出,为了公正起见, 你不能拒绝,明白了吗?”
他叫道:“行,我能证明有人故意捣乱。”
“谁在捣乱?”
“某人!”
“他们到底想整谁?”
他又说,“肯定有你的朋友参与。”
但是我告诉他,“你知道,其他人也知道,我单枪匹马地干,且我一开始就是如此,现在就 客气地告诉你,赶快去把钱给我拿回来,我不想生气,赶紧照我说的做。”
他叫道:“我一分不给,这笔交易有人操纵。”
我已烦透了他的话,因此对他说:“你必须马上付给我。”
嘿,他更凶了,骂我是不要脸的捣乱鬼,最后还是付了钱给我,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凶。在 办公室,经理已研究过我的不太活跃的股票把戏,他收下我的订单时,实际上已在小薄上登记 为我买股票之后他也买了些,他也赚了些钱。这些家伙并不怕投机者们控告他们的欺诈行为, 因为他们总有一套现成的辩护词。但他们的确害怕我扣押在银行的钱,因此处处小心,生怕 别人知道他们的钱。如果说了解他们的欺诈给他们不会带来至命损失,那么,赖帐的丑名对 他们来说简直遭透了。对投机者来说,在经纪人手里输钱之事并不罕见,但赚了钱而拿不到 却是投机行道最大的忌讳。
我拿到了我所赚的钱,但十个点子的上涨结束了我从骗子手里骗钱愉快时光,他们 处处提防以确保他们曾用来欺诈数百个可怜的投机者的小小伎俩奏效,我又象以往一样投机, 股市对我并不总是有利——也就是说,我受订单数额限制,赚不到大钱。
我干投机一年多,其间我用尽了交易中赚钱的各种方法,日子倒也过得舒适,买了一辆车, 仍入不敷出,我必须赌,同时也要生活,如果在股市上顺利,我也不能把赚的钱花光,以便 可以节约点钱;如果在股市上不顺利,当然无钱可花。我也节约了一大笔钱。看到在这五家交易 所再不会有机会赚大钱,我便决定去纽约。
开着我的车,和一位也是做汽车生意的朋友一起去纽约。我们停在纽黑文吃饭,见到一位 生意场上的老朋友,闲聊之外,他还告诉我城里有一家对赌行,生意相当不错。
我们离开旅店去纽约,车子路过那家对都行,顺便看看它的外观,可经不住诱惑,下了车 又去看看里面,不算豪华,有个大黑板,正在营业。
经理看上去象个演员,对人热情,他向各位说“早上好”,“好”是他送给大家多么珍贵 的礼物。他看见我们开的象赛车,认为我们年轻而粗心——我并不认为看起来才20岁——他则 认为我们是两位耶鲁大学学生,我并未告诉他我们的来历,他并没有给我们机会说话就自己 开始演讲起来.他说见到我们很高兴问我们能找个舒适的位置呆会儿吗?还说那天上午的市场 是带慈善性质的,目的在于增加大学生的零用钱,因为聪明的大学生总缺钱。但此时此地, 仁慈的报价机将会告诉你小小的投资就会有很大的回报,当然,大钱只有从股市才能赚到。
嗯,对赌行的经理,那么急于叫我们赌,不赌真让我感到可惜。因此,我就告诉他我要赌, 因为听说很多人在股市上赚了不少钱。
最初我只下小赌本,但赢了之后,就增加一些,我的朋友也跟着来。
我们在纽黑文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10点过5分,我又来到这家好客的交易所,经理高兴地 会见了我们,认为我们那天定会交上好运。我卖掉大约1500美元的股票,第二天上午我们又去 拜访这位了不起的演说家,同时,我递给他一张订单,要卖500股,他犹豫了一阵,但还是默默 地收下了!股票突然跃了一个点,我抛售出去,正好赚500美元,还有我的保证金,500美元! 他从保险柜中取出1000美元,慢慢地数了3遍,然后又在我面前一张一张点数,好象他的手指 流出的汗把钱粘住了一样,但最后还是把钱给了我们,他双臂交叉着站在我身后咬着下嘴唇, 目不转睛地看着窗户上部。
我告诉他我要卖钢铁200股,但他毫无反应,根本没听,我又改说300股,他才转过头来, 我等他开口,但他只是看着我,然后他咂砸嘴咽了一下口水,好象他要开始抨击早已腐化的政权。 最后,他挥手指着我手上的黄皮书,说,“把那玩意儿拿走!”
我说:“把什么拿走?”我仍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很生气地说:“你们到哪里去,大学生?”
我告诉他:“去纽约。”
他不停地说,“那好,那很不错,你们就要离开这里,现在我认识两个家伙——两个学生! 我明白你们不是……明白你们是,唉!唉!唉!”
我很客气地说:“说完了吗?”
他停了一下又说:“完了,你俩……”,然后他在大厅旁停下来暴跳如雷地说:“你们两个 家伙是全美最大的骗子!学生?你们是一年级学生!扯蛋!”
让他发疯,他可能并不在乎这点钱,任何职业赌徒都不在乎,因为输赢是难免的。但是, 他被我们愚弄,伤了他的自尊心。就这样,我又回到华尔街作第三次尝试,当然,我一直在研究 企图找出我的投机方法上的毛病,它导致了我在A•;R•;富勒顿投机失败。
20岁那年,我首次投入1万,结果输了,但我知道失败的原因——或是总没有把握好时机, 或者是没有根据从研究和经验得来的方法来投机,而是靠赌。我希望赢,但不知道应该靠技巧 取胜。22岁时,我已筹集了5万美元,但于5月9日那一天就把它输掉了,但我也知道原因,这是 由于那天股票行情记录表来得太迟和股市行情的异常波动。但是从圣路易斯斯回来和5月9日大 恐慌之后,我仍不明白为何输了钱。我有一套理论——也就是纠正我投机把戏中的错误,但也 需要不断实践。
世上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拥有的一切更能教会你什么是不该做的了,如果学会了不做某些事 避免亏钱,那么你已学会怎样赚钱,明白了吗?你开始学了!
股票作手回忆录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8楼
九
第 5 章
我看来,那些分时图迷,走入了误区,这就象过于专业化往往导致钻牛角尖一样,缺乏灵活性就会 付出沉重代价。投资是一种艺术,股票投机尽管遵循一些主要的法则,但不仅仅只依赖数学或定理, 甚至在我研读行情的时候,我所做的也不仅仅是计算,我更关心股票的行为举止,换句话说,我关注 的是那些能使你判断市场是否与先例表现一致的证据,如果股票表现不妙,就不要碰它。如果找不出 股票表现不妙的原因,当然你无法预知市场的方向。无法诊断,何以预测;不能预测,自然赚不到钱。
观察股票行为和研究已往行情变化已是古老的学问了,初到纽约就听见一个法国佬常常在一家经 纪行大谈他的图表,当初我还以为他是经纪行豢养的的怪人。然而我以后发觉他的话很有说服力,很 感染人。他说图表是唯一不会说谎的东西。借助他的图表就可预测股市走势,同样也能加以分析,比 如为何基恩能够巧妙地操纵股票上涨,能在有名的凯奇逊投资取得很大成功,又怎样在南太平洋的投 资上失败。有些职业交易商偶尔尝试了法国佬的方法,但后来又回到谋生的老路上去。他们认为打 游击的方法风险不大。听法国佬说,基恩承认他的图表百分之百正确,然而在活跃的股市上,该方法 实际操作起来太慢。
那时,在一家经纪行保存股价走势图,乍一看它仅是显示几个月来每种股票的涨落情况,然后通过 将个别股票变化曲线与总的股市变化曲线比较,并记住某些规则,顾客就会诊断他们凭借不科学的内部 消息而买的股票是否要涨价,他们把这张图作为内部消息的补充。今天在很多纪经行都会找到这种走势 图,它们是统计专家绘出来的,不仅有证券图表也有商品期货图表。
“或许我应该说图表只能帮助那些能读懂它的人,更准确地说,只能帮助能领会图内涵的人。普通 的读图人关心的只不过是股票的涨跌和其走势,在它们眼里这就是炒股要了解的一切,如果要他对股市 做进一步分析,他就没信心了。然而这儿有一位极其精明的人,他曾经是一家有名的证券商行所的合伙 人、一位训练有素的数学家,他毕业于一所有名的技术学校,他精心研究许多市场——股票、债券、 谷物、棉花、货币等的价格变化,绘制作图,还倒退几年追溯它们的相互关系和季节变化,所有的方面。 他已经用图表交易多年了。他确实智胜了许多的人,有人说他常常获胜,直到世界大战改变了市场性质。 听他说他和他的的追随者在退出之前损失几百万。然而只要条件具备,股市该是牛市就是牛市,该是熊 市就是熊市,谁也无法阻挡,因此每个想赚钱的人必须正确估价条件是否具备。
我也并非一帆风顺,回想起在华尔街头几年的经历,我感到难受。那时不懂的现在清楚了,想想 我因无知而犯的错正是普通的股票投资者年复一年所犯的。我回到纽约进行第三次尝试,我交易活跃, 为了在证券交易所里上杀出一条路来,我并不期望干得像在对赌行里时那样出色,但过了这样一段时间 后我应该干得更好。我也清楚我的问题在于搞不清楚股票赌博与投机的根本区别,然而凭借我七年来读 行情变化表的经验和天赋,我开始赢利了,当然不是赚大钱但回报率很高,象以前一样,我赢的多, 花的也多,多数人如此。不,未必每个挣钱容易的人都如此,而是指那些不愿做守财奴的人,有象 罗素•;塞奇之类的人,既会赚钱又善攒钱,因此他们死时都很富有。
从每日上午10点到下午3点我全身心地投入股市,下午3点后,才开始享受生活,请不要误解,我是 不会因享乐而妨碍生意,我输了是因为失误,并不是疲倦不堪而坏事,我是不会让任何事影响我的身心 健康,甚至现在我常常在十点以前睡觉,年轻时我也从不熬夜,因为睡眠不足,我就干不好事,因此我 身体一直很好,在我看来人应该好好享受生活。股市足以满足你的需求,从职业的角度来讲,股票交易 是为了谋生,因此态度非常认真,也才有这样的自信心。
在股票交易上我的第一个变化是对待时间。不象在对赌行时,等到行情已定才动手,仅赢一两个点, 而现在,要在富尔顿的经纪行里抓住行情,我必须及早动手,换句话说,我必须研究股市行情,预测其 走势。这话听起来乏味,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待股票投机态度的转变对我至关重要,我渐渐地知道 了在股价波动时赌和预测股价必然的升降之间的区别以及赌和投机之间的根本区别。
我不得不提前一个小时就开始研究,这是我在世界上最大的对赌行恐怕也学不会的。我对交易 报表、铁路收支及各种金融和商业统计很感兴趣,当然我喜欢大的投机,难怪人家叫我投机小子,同 时也喜欢研究股市行情,凡是有助于我投机的事,我都喜欢做,在解决问题之前,我得好好分析它, 一旦我认为已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就要验证它,当然,验证的唯一办法是用我的钱。
进展好象慢了点,但是我认为已学得够快了,因为总的说来,我赚钱,如果常常赔本,也许会 激励我更加努力研究行情。当然我还有很多错误没被发现,如果赔多了,我就没有足够的钱检验我的 投机方法。
在富勒顿研究赚钱的交易时我发现,尽管我经常判断股市行情、走势百分之百正确,然而我并未 因此而赚到够多的钱,为什么呢?不完全的胜利同失败一样需要进一步研究。
譬如,股价一开始涨,我就买进股票,并且股价按我预测继续上升,这验证了我的看法,直到 现在,一切顺利。但是我还做点什么呢?唉,我听从了老行家的话,我抑制了我年少的冲劲,我决心 小心谨慎地投机,就会赚钱。我正是这样做的,更正确地说,我尽可能地这样做。每个人都知识 逢低买进,逢高出货的道理。我所做的也正是这样,或这是我想做的;因为我常常在获利了结之后, 再等待永远不会来临的回档。我保守的口袋里安全地躺着四点的利润,但却眼睁睁地看着卖掉的 股票再飞涨十眯。人们说落袋为安绝不会变穷。当然,你不会。但在多头市场里赚上四点就走, 你也不会致富。
在该赚两万美元时,我仅赚了两千美元,这就是保守带给我的结果,在发觉我仅赚了我应该赚 的一小部分后,我发现了别的东西,就是经历不同的投机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新手什么也不懂人人都知道这一点,他们中多数是同一类人,很少人认为华尔街不欠他们的 钱,在富勒顿常常也是这样一群人。各种级别都有!不过,其中有一个老家伙与众不同。首先,他 年龄较大;其次,他从不主动给人出主意,也从不自夸他赚到了钱,然而他最善倾听别人打听的 小道消息,也就是说,他并不势衷于打听内幕消息。但是,如果有人告诉他小道消息,他会很客气 地表示感谢。若小道消息确实有效,有时他会再次表示感谢。但是,如果它不灵,他也不抱怨, 因此,谁也不知道他是否采纳了它。传说这个老家伙很富有,交易量巨大,但从不频繁进出,至少 谁也没看到过。他名叫帕特里奇,人们背地里称他火鸡,因为他胸肌很厚,下巴放在胸上,习惯 在各个房间窜来窜去。
那些急不可待地投资者总是把失败归于别人,他们常去请教老帕特里奇,告诉他是知内情的 朋友建议买卖某支股票,他们采取行动前都希望他指点迷津。但是无论内部消息是要他们买进, 还是要他们卖出,老家伙的回答总是相同的。
投机者倾吐了他们的困惑之后又问道:“你认为我应该怎样做?”
带着慈父般的微笑,老火鸡把头一偏,打量着他,很有激情地说:“你知道,这是个牛市。”
我经常听见他说:“唉,你知道,这是个牛市。”就好像他在讲述一句智者缄言一样。我的确 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一天,一个名叫埃尔默•;哈伍德的人急急忙忙地跑进办公室,写了一张委托单,交给办事员, 然后又匆忙地要见帕特里奇。此时帕特里奇正在倾听约翰•;法里诉苦,听说基恩给了他的经纪人 一张订单,约翰的100股只赚了3个点子,然而他卖出之后3天就上涨24个点子,至少4次约翰向他 诉苦了,然而老火鸡只是同情地笑笑,好象是第一次听到。
埃尔默没有向约翰表示歉意,就直接向老火鸡走去并且说:“帕特里奇先生,我刚才卖了我的 克莱曼汽车公司的股票,有人告诉我会有一个调整,然后再以更低的价将它买回,因此你最好跟着 做,你不会吃亏的。”
埃尔默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老火鸡,象其他的提供内幕消息的人一样,情报还未得到证实,就 认为是完全可靠的。因此,老火鸡感激地说:“对,哈伍德先生,我不会受损失。”想还着这个 老家伙,埃尔默你真好!
埃尔默说:“唉,你赚钱的时候到了你可以在下轮跌势中买回来,他好象在为老火鸡指点迷津。 看不到老火鸡脸上的感激之情,埃尔默又说道:“我已卖掉我所有的股票。”从他的言谈举止上看, 保守点估计至少有1万股。
然而,帕特里奇先生遗憾地摇摇头说:“不!不!我不能那样做!”
埃尔默叫道:“什么?”
帕特里奇又说:“我就是不能!”,他非常苦恼。
“我不是给了情报叫你买吗?”
“是的,埃尔默先生,非常感谢你,确实我……但是——”
“且慢!请听我说!难道那种股票在10天内没有上升7个点子吗?是不是?”
“的确是,很感谢你,好朋友,但我不考虑卖掉它。”
埃尔默不解地问:“你不能?”脸上显示疑惑,这是提供消息的人对接受情报的人的谈话习惯。
“不,我不能。”
埃尔默又靠近点儿,“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因为这是个牛市!”说这话时,他好象给了详尽的解释。
埃尔默因失望而非常生气地说道:“行,我也知道是牛市,但你最好把股票抛售出去,在股价 回落时买回,不是能降低成本吗。”
老帕特里奇很痛苦地说:“我的好孩子,如果我现在卖了股票,就会丧失我的头寸(Position), 以后怎么办?”
埃尔默挥挥手,摇摇头,向我走来,关切低声地问:“你听明白了吗?”犹如在演戏,“我问你。”
我什么也没说,因此他又说:“我告诉他有关克莱曼公司的情报,他买了500股,他赢了七个点,我 建议他卖出,然后在股价回落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9楼
十
时买回,现在还来得及。他怎么说呢?他说如果卖了就会失业,你能理解吗?”
老火鸡插嘴说:“请原谅,哈伍德先生,我并没说失业!我说失去头寸,如果你到了这年龄,经历了 许多兴衰之后,就会明白失去自己的头寸是谁都付不起的代价,甚至洛克菲勒。我希望股价反弹,你能 以较低的价买回你的股票。但我只能凭我多年的经验投机,为此我曾付出了很高的代价,不想再次交 学费,就象赚了钱一样,我仍然很感谢你,你知道,这是牛市,”老火鸡走了,埃尔默却困惑不解。
对老帕特里奇的话我当时不大在意。回想过去,当股市对我有利,而常常却没有赚到该赚的钱时, 我才意识到老帕特里奇话语中的智慧。越想他的话越觉得他多么老练,他年轻时也吃了不少亏,因此 知道自己的人性弱点。痛苦经历已教会了他拒绝各种难以抵挡的诱惑,因为它的代价太昂贵,我也如此。
最终老帕特里奇反复告诉其他投机者:“嗯,你知道这是个牛市,”他的真正意思是说赚大钱不能 靠个别股价波动而在于股市大的走势,换句话说,不能靠读行情报价机而在于估价整个股市行情和走势。 意识到这一点,我认为在投机方面我已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华尔街混了多年,输赢了几百万美元之后,我要告诉你:“我之所以赚了大钱,从来跟我的思想 无关,有关的是我稳如泰山的功夫,明白吗?我稳坐不动。看对走势没什么了不起的。在多头市场你总能 找到很多很早就看涨的人,在熊市很早就看跌的人。我认识许多看盘高手,他们也任最佳总位买卖股票。 而且他们的经验总是跟我不谋而合。但是,他们却没真正赚到钱。看对市场而且紧握头寸不动的人难得 一见,我发现这也是最难学的事。股票交易者只有牢牢把握了这一本领他才能赚大钱。知道如何交易的 人要赚取百万美元较那些不懂交易的人赚几百美元更为容易。
正是因为股市按照他预料的那样发展,他把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因此感到焦虑不安,正是这样, 华尔街的很多投资者,他们并不都是傻瓜,却都赔了本,并不是股市打败了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打败 了自己,他们自认为有头脑因此坐做不稳。老火鸡恰恰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他说的就是他所做的,他 有胆略也能机智耐心地等待。
不顾行大的走势,试图抢进抢出是我失败的关键,没有谁能抓住所有的股价波动,呈牛市时,你 的游戏就是买进股票,一直等到涨势快要结束。你要做到这一点你必须研究整体状况,而不是内部情 报和影响个别股票的因素。然后全部抛出你的股票,统统地抛出!一直等到股市行情倒转,一轮新的 行情出现了。
你必须用你的头脑、你的观察判断,否则我的建议犹如告诉你低价买进,高价卖出一样蠢,每个 人都应学会的一件最有用的事就是不要试图一刻最后(卖出)或第一时间(买进),他们太昂贵了,共已 葬送了股票交易者数百万美元,足以建一条横跨大陆的公路。
在分析了我在富勒顿的纪经行里的交易后,我注意到我初期的交易都是获利的,便得我自然而然 地加大头寸量。我决心不受别人影响、不急不躁,相信自己的判断。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谁也休想在 此行当会有多大的作为。这就是我的体会:研究整体状况,抱牢头寸。我不急不躁地等待,遭受挫折 不惊慌,知道这是暂时的。我曾卖空10万股股票,眼看着股价迅速反弹,我已预料到这定会出现, 然而我仍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50万浮动利润消失,完全没有想过回补卖空的股票,等股价反弹时 再卖出去,因为如果那样做,我就失去了头寸。为你赚大钱的是大行情。
如果说我了解这一切太慢,这是因为我是从失败中学会的。从失败到认识再到失败和认识需要 时间,认识失败和找出失败原因更需要时间,但同时,我也干得相当不错,因为还年轻,所以还有 补救的机会。我赚的钱大部分仍是凭读股票记录表。因为现在的股市很适合这种方法,不象在早期 那样常输,也不象那时因输了而恼火。想想我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倾家荡产三次,因此我没有什么 感到自豪的。不过,失败是很有效的学习手段。
我的资本增长很快并不是因为我善于守财。事实上我并未克制自己这个年龄和层次的人应该享 受的东西。我有自己的汽车,走出股市,生活上太吝啬毫无意义。股市只有星期天和公共假日不开 盘。每当找到失败或失误的原因时,在我的财富中,又增添了一条崭新的“禁令”享受我不断增长 的财富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削减生活开销,当然生活有时很开心的,也有不如意的时候,真是一言难 尽。事实上,我很容易记起那些在投机方面最有价值的教训,它们增长我对市场的认识。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6 章
1906年的春天,我在亚特兰大度过一个短暂的假期,我只想离开市场,换个环境好好休息一下。 我顺路去见了我的第一个经纪人——哈丁兄弟公司,我交易活跌,我能买卖三、四千股,虽然并 不比我二十岁时在大都会司里的交易量大。但在纽约股票交易所里买卖所里买卖股票和在对赌行 里做按金交易是不可同曰而语的。
你可能还记得我讲过的那个小故事,就是我在大都会公司抛空3500股制糖公司的股票,预感有什 么不对劲并决定立即平仓的那次。怎么说呢,我时尚会那种奇怪的感觉,它使我受益非浅。但有 时候,我又对自己说只凭一时的盲目冲动就反转头寸是愚蠢的。因而又嘲笑自己的想法。我把我 的这种感觉归结为抽多了雪茄睡眠不足,肝脏不好等等原因,当我说服自己克服冲动,坚持初衷 时,我又总是有后悔的理由。很多次我都克制住预感并没有脱手,可是到了第三天,又准会大跌 。磕磕碰碰中,我懂得了赚钱并不一定要非常明智,非常有逻辑性。至于理由,很显然是心理上的。
我只想讲一件小事,让你看看它对我起了什么作用。那发生于1906年春在亚特兰大的那个短 假期间。与我同行的朋友也是哈丁兄弟公司客户。那时我我假期很愉快,对市场一点兴趣也没有 。要知道,除非市场异常活跃,而我又有很大的头寸,我总能停止交易,跑去娱乐,我记得当时 正是牛市。虽然股市有所下跌,但有迹象都表明还会上涨,因而大家也很有信心。
一天早上,我们吃过早饭,读完了纽约所有的早报,对观赏海鸥将蚌叼起、飞到二十英尺高左右 又把它扔在坚硬的湿沙地上以美餐一顿的过程已感到厌味了,就出发去波德沃克散步,这可是白 天最有意思的事了。
那时还不到中午,我们缓缓地闲逛着,呼吸着带咸味的空气,无聊地打发着时间。哈丁兄弟公司 在波德沃克有个办事处,我们每天早上都会顺路去看着开盘。这其实只是习惯而已,因为我实在 没有别的事可做。
我们发现行情走强而且交投活跃。我的朋友对市场非常乐观,持着半仓随几个点的盈利。然后开 始向我解释,继续持仓是多么多么明智的一件事。我并没有太集中精力听他讲话,也懒得与他争 论。我浏览了一下报价板,看看有何变更,结果发现除了太平洋联合集团以外,其余的都上涨了 。我感觉我应该做空它,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有这种感觉。我问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但 我找不到答案。
我盯着板上的最新价位,但因为那件事的缘故,直到眼前一片模糊,我满脑子只想着要抛空太平 洋联合集团,虽然对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说不明白。
我看上去一定挺怪的,因为站在旁边的朋友,忽然撞了我一下说,“嗨,怎么了?”
“不知道”,我只能这么回答。
“想睡觉?”
“不”,我说,“不想睡觉,我只想抛空那股票。”我凭预感时总能赚钱。
我径直走向一张桌子,那儿有空白的订单,我的朋友紧跟着我。我拿了张订单,马下抛出1000股 太平洋联合集团,然后交给了经理。经理本来一直保持微笑,可他一读完定单,就立即收回了笑 容。他盯着我问:
“这对吗?”我一言不发,也盯着他。接着,他立刻塞给了操作员。
“你要做什么?”我的朋友问。
“我要做空头。”我回答说。
“什么?”他大叫起来。如果他是多头,我怎么能做空头?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1000股太平洋联合。”我说。
“为什么?”他非常激动。
我摇摇头,表示我说不上原因。而他肯定是以为我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他抓着我的胳膊就把我 拖到大厅外,在那儿没人注意我们,股民们也听不到我们说些什么。
“你听说什么了”他问。
他十分激动,他手上有一些太平洋联合的股票,他对其盈余和前景很有信心,但他乐意接受其利 淡消息。
“什么也没有!”我说。
“没有?”他显然很怀疑。
“我什么也没听说。”
“那你干嘛在这时做空!”
“我不知道。”我说的的确是事实。
“哦,得了,拉里。”他说。
他知道我的习惯是有依据的才做交易,而现在我抛了1000股太平洋联合。
“我不知道,”我回答说,“我只觉得要出事。”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11楼
十一
“出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没法跟你解释,我只知道我必须做空,而且我还要再抛1000。”
我又回到那桌子前抛出了1000,如果抛空第一个1000股是正确的话我就应该再抛一些。
“到底会出什么事?”我的朋友坚持不懈地问,他开始犹豫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干了。如果我告诉 他我听说太平洋联合要下跌,他就不会问是谁说的,以及为什么之类的傻问题,而将其立即脱手。 这时,他却接着问“会出什么事?”
“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但我可不敢保证到底会发生什么,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我又不是预言家 ,”我这样告诉他。
“那你就是疯了,”他说,“疯得还挺厉害,一点理由没有就抛出,你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抛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抛。”我说,“我就是要抛”形势很紧急,我又抛了1000。我的朋友 这下可受不了了,他抓住我的胳膊说,“行了,走吧,别再抛了。”
我已抛出了许多,感觉满意了,因而也就没等最后两千股的成交报告就跟着他走了,那时我觉得 再好的理由也不会改变我的看法,我觉得抛出那支股票是最佳选择。虽然这种选择的确找不到什 么好理由,尤其是整个股市行情看好,没人看到熊市的迹象时,就更为如此,但每次我有抛空的 冲动却没抛时总会有后悔的理由。
我曾把类似的故事讲给一些朋友听,而他们中有些人告诉我那并非预感而是一种下意识的思维, 也就是工作中的所谓创造性思维。正是这种思维使得艺术家会作些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想出来的 事,对于我,也许是受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的强烈合力作用,也许我朋友那种不明智的信心反 而激起我相反的情绪,并选择了太平洋联合来发泄,只因为它是支明星。我无法告诉你那种预感 的原因或动机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当我走出哈丁兄弟的亚特兰大办事处时我抛出了3000股太平 洋联合,而且是在上扬的股市上抛出的,但我都一点也不担心。我想知道最后2000股的成交价, 因而吃过午饭,我们又去了那办事处,我很高兴地看到整个股票行情很好,太平洋联合上涨了。
“我看你完了”我朋友说,你可以想象他由于一点儿没抛而高兴成什么样。
第二天整个股市还在继续上涨,除了我朋友兴奋之词我一无所获,但我始终认为我抛得很对,而 且当我觉得自己做对了时总是很有耐心,这是种什么感觉?下午太平洋联合不再上涨,那天收盘 前,开始下跌,很快跌至我抛出的3000股的平均线以下,我更加觉得我是正确的,因而又抛了不 少,到收市前,我又抛出了两千股。
也就是说,凭着种预感,我抛空了了5000股太平洋联合,我用光了我在哈丁兄弟办事处的所有保 证金,在度假中,我无法承受这么多头寸,因而我放弃了度假,当晚就回到了纽约,说不准会发 生什么,我觉得对于纽约我熟悉得多,行动也会快些。
第二天我们听说旧金山地震了,很严重,但股市开盘只跌了几个点,多头仍很强大,而公众也从 不会对新闻独立地作出反应,这你随时可见。若有牢固的牛市基础,这些消息也不会起到相应的 作用,这时就得全凭感觉了,在这种情况下,华尔街没有评估地震对市场的影响,因为它并不希 望跌,那天结束前,价格又有所上涨。
我抛出了500股,升势有所减弱,我相信预感,但我的财富却没增加,连浮动利润都没有。那个和 我同去亚特兰大的朋友对于我抛空喜忧掺半。
他告诉我:“是有预感的,伙计,但是,当高手们与资本都在牛市那边时,抗衡是没用的,它们 赢定了。”
“再给它一点时间。”我的意思是指价格,我不想掩饰,因为我知道形势严重,而太平洋联合的 损失将最为惨重,但看到华尔街还如此盲目,实在让人气愤。
“给它时间?那你的皮将和其它熊皮一起在阳光下曝晒,直到干透,”他断然说道。
“那你怎么办?”我问他,“因为南太平洋和其它铁路线损失了几百万就去买太平洋联合?他们 来年的分红从哪儿挣回来?你还不如说事态还没有描述的那么严重,但这可以成为买那些受严重 打击的股票的理由吗?回答我呀!”
但我朋友只是说,“是的,听来还不错,但我告诉你,股市跟你可没什么共识,行情记录可不会 说谎,不是吗?”
我说。它并不总能即时反映真相。
“听着,一个人在黑色星期五之前和吉姆•;弗斯克谈了一会儿,说了不下10条黄金将要下跌的理由 ,他被自己话所鼓舞,最后告诉弗斯克他要卖空几百万,吉姆•;弗斯克瞧着他说,“去卖吧,去呀 !马上卖掉然后别忘了请我参加你的葬礼。”
“说得对,”我说,“如果那家伙真的做了空头,看看他赚到了多少钱呵,你最好也抛出一些太平 洋联合。”
“我才不呢!我是那种顺风行船的人,而我们这种人活得最快乐。”
第二天,有了更详尽的报导,股市开始下跌,但还不像预计的那样厉害。我觉得世界上没什么东 西可以阻挡即将到了的暴跌,因而我又抛出了5000股。哦,那时多数人都明白了,而我的经纪人也 反应过来了,这既不是他们的错,也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所判断的那种股市情形。接下来的一 天,股市开始暴跌,当然了,我要尽力抓住这次机会又抛了1万多股,就是唯一的选择。
我什么都不想,只觉得自己是正确的,而且百分之百正确,这是天赐良机,就看我能否好好利用 了,我继续抛出,难道我就没想一想抛出这么多,万一股市反弹,我的利润会被吞噬,甚至可能 连老本全丢掉,天知道我当时想也没想,但就算我想了也不会给我造成什么负担,我可不是鲁莽 的赌徒,其实我很谨慎,没人能对挽回地震造成的损失,对不对?谁也不会无偿地将倒塌的大厦 一夜之间修复,是不是?
我不是盲目下注,我也不是疯狂的空头,我没被成功冲昏头脑,也不认为旧金山已从地图上完全 消失,整个国家将变为大废品堆,真的,没有!我没处心积虑地等待恐慌,好了,总之第二天我 平仓了,赚了25万美元,这是我有史以来赚得最多的一次,而且只是几天的工夫,刚开始的那两 天,华儿街对地震置若枉闻,而且他们还会告诉你这是因为首批报道并不太严重的结果,但我倒 认为还不如说是想改变公众对股市的观点需要太长时间,甚至职业交易商在很多方面都很迟钝, 而且目光短浅。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无论是科学的还是幼稚的解释都没有,我只是告诉你我做了什么,为什么做 ,又得到了什么,我关心的倒不是那种神奇的预感,而是我赚了25万这个事实,这意味着只要有 机会,我就可以做更大的头寸了。
那年夏天,我去了萨拉托加温泉,本来是想度假的,但我又总是留心股市,开始时,我也不太累 ,想想它也不觉得烦。后来,我在那儿认识的人都对股市有了浓厚的兴趣,我们自然而然地就会 讨论起来,我发现纸上谈兵和实际操作之间其实是有天壤之别。有些家伙喜欢班门开斧。
哈丁兄弟公司在萨拉托加也有办事处,在那儿还有不少顾客,但真正的原因,我觉得倒是广告的 作用,其实在偏远的地方建办事处本身就是个很好的广告,我总是顺路去逛逛,挤在人群里坐在 边上看着。经理来自纽约办事处,是这个和蔼可亲的人,无论对朋友还是对陌生人都会伸出友谊 之手——当然,一有机会就拉客户,那儿是小道消息的芸集之处——赌马,股票,服务生——各 种消息应有尽有,办事处的人都知道我对消息不感兴趣,因而经理也就从不走到我面前对我耳语 ,他刚从纽约得到最新消息。他只是递给我一张电报,说“这是他们发出的”,诸如此类。
当然我仍关注着股市,对我来说,看看报价板,是一种程序,我注意到我的老友——太平洋联合 看来又上涨了,价钱还挺高,但看来有人在吸纳,我观察了两天,一直没买,通过观察,我确认 有人在吸纳,那人并非小角色,一定背景,而且挺懂行,我认为做得相当聪明。
一旦我确认了这一点,我立即开始买进,价位是160左右,持续大手成交,我也继续买进,每笔500 股,而我买得越多,市场越强,虽然没跳升,我还是很满意,我看不到任何股票不大幅度上涨的 理由。
忽然经理走到我面前说他们从纽约得到口信,当然是指电报,问我是不是在办事处,当得到肯定 回答后,另一个人走过来说,让他在那儿等着,告诉他哈丁先生要和他通话。
我回答说我愿意等,然后又买了500多股太平洋联合,我想不出哈丁会对我说什么,我觉得可能不 是生意上的事,因为我的保证金足够买进我想买的,很快经理又来告诉我,埃德•;哈丁先生有个长 途电话给我。
“你好,埃德?”我说。
但他却说,“你到底在捣什么鬼?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呢。”我说。
“你在干什么?”他问道。
“你什么意思?”
“就是买那些股票。”
“怎么了,我的保证金有问题吗?”
“不关保证金的事,你上当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为什么买进太平洋联合?”
“因为它在上扬,”我说。
“上扬!见鬼!你难道不明白是局内人想全甩给你吗?你是那最容易骗的了,你还不如去赌马, 输钱输得还有意思些,别让他们耍了你。”
“没人在耍我,”我告诉他,“我跟谁也没说起过。”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22楼
十二
但他还继续说,“你别指望每次陷进股票,都会有奇迹救你,一有机会就赶快撤!”他说,“当 大户都拼命抛出的时候还这样做多头,真是罪过。”
“行情记录上说他们在买进,”我还坚持着。
“拉里,你的订单过来时,我差点犯心脏病,看在麦克爱你的份儿上,别当傻瓜了,赶快撤吧! 随时都可能破产的,我反正尽职了,再见。”然后他挂了电话。
埃德•;哈丁是个聪明人,消息十分灵通,无私心而善良,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的 职业可以让他听说不少事情,我之所以买进太平洋联合,能依循的不过是多年来对股票走势的研 究,经验告诉我某种迹象总是伴随着大幅度上涨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我推断出行情记录 之所以说股票正在被人吸纳,是由于局内人的操纵。也许埃德•;哈丁的话给了我太深的印象,他想 阻止我犯一个毁灭性的错误,无论他的脑子还是他的动机都没什么可怀疑的,因而我照他说的做 了,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听他的意见。
我卖掉了所有的太平洋联合股票,当然了,不适合做多头的时候,就得做空头,否则,就太不明 智了。因而我卖掉了持股后,又抛空了4000股,基本上以162抛出。
第二天,太平洋联合的董事宣布派发10%的红利。
开始,华尔街没人相信。这简直就象绝望的赌徒孤注一掷。各报纸一下对董事会议论纷纷,但华 尔街的天才们却犹豫着要不要追进时,太平洋联合带巨量创了新高,一些场内交易商一个小时就 赚了大钱,我后来还听说有一个愚蠢的造市商错买了股票,却赚了35万,第二个星期他卖了会员 席位,去当农场主了。
我一听说那个空前的10%红利的消息,就意识到我没相信经验,却听信小道消息受到了什么惩罚, 我仅仅由于某个朋友无私和清醒,就相信他的疑虑,放弃自己的原则。
我一看到太平洋联合创下了新记录,我就告诉自己,“我不该抛的”。
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在哈丁办事处的保证金了,对于这一事实我既不高兴也不沮丧,很明显 我正确地理解了行情记录,却象个傻子似的让埃德•;哈丁动摇了自己的决定,谴责别人是没道理的, 再说我也不能浪费时间,反正已经覆水难收了,我下单平仓空头,当时我从股市上买入4000股太平洋 联合,股票大约是165左右,我因而损失了3点,我的经纪人在收盘以前以172和174买进了 一些,我拿到报告时发现由于埃德善意的扰乱,我损失了4万美元,这一课上得还算便宜,对于一个没有 勇气坚持自己初衷的人来说,这代价不算大。
我并不太烦恼,因为行情记录表明价格还会更创新高,这种走势很不寻常,而且董事会的行为也 没什么先例,但这次我要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了,我平掉了4000股空头,决定按照行情记录的提示 赚一笔,于是勇往直前,买进4000股,直至第二天清晨,然后我抛出,我不仅补偿了我损失的4万 元,还赚了1.5万,要不是埃德•;哈丁想替我省钱的话,我早赚了一大笔了,不过他还是帮了我一 个大忙,我一直坚信,正是这个教训使我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交易商这些人中总有些会让你想起敢 干象对着一只黄狗一样对坏脾气的老板说话的胆大包天的职员,至少当他讲给你听的时候,你会 有这种感觉。
还并不是说我需要学的是不听小道消息而是按自己的想法办事,是我找到了自信,终于摆脱了的 交易旧方法,萨拉托加事件是我最后一次靠冒险,凭运气的经历, 从那以后,我开始通盘考虑 基本条件而不是只抓个股,我的努力使自己在艰难的投机学习中终于升级了,这实在是漫长而艰 辛的一步。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7 章
我从不介意告诉我别人我到底对市场看好或看淡。但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买进还是抛出某种股票, 熊市时所有的股票都跌,而牛市都涨,当然,我的意思是指由于战争引起的熊市除外,因为军火 股票在那时会上涨,我说的是通常的情况,但一般来讲,人们并不想知道是牛市还是熊市,他只 希望确切地知道到底该买入什么,抛出什么,他不想自己动脑,让他把钱从地上拾起来,还得数 清楚太麻烦。
我倒没有那么懒,但我发现考虑单独的股票比通盘考虑方便多了。同样,考虑某种股票的涨落要 比考虑全局的动态简单,我觉得我得改变这种看法,而且我确实改了。
人们想掌握股票交易的基本原理是很不容易的,我以前总是说买入时最好选择在上涨的股市,而 现在,关键不在于能否买到最便宜的股票或在最高价上做空头,而在于是否能在恰当的时机买入 或抛出,当我身处熊市,抛出时,每一手一定比前一手卖得低,当我买入时,刚好相反,我一定 会在上涨时买进,我从不在下跌时做多头,只在上涨时才做。
比如说,让我们假设一下,我正在买进一些股票,我以110买入了两千股,而之后上涨至111,那 么处于我的位置就是有利的,因为价位上涨了1点,表明有赢利。好,因为我买对了,所以就会再 买两千股,如果股市继续上扬,我还会再买两千股,假设价格到了114,这时时机就成熟了,我现 在手上有了交易的基础,可以做文章了,我以平均111 1/4 的价格持六千股多头,而现在涨到了114, 我那时就不会再买入了,我会等待、观察,我估计涨到一定程度就会有调整,而我想观察股市在调整 时如何反应,很有可能调整到第三次买的两千股的价位,假设又上涨了一些后它回跌至112 1/4,然 后就回升了,它刚一回升至113 /4,我就会立即买入四千股——当然得用市价指令。这时,我以113 3/4拿到四千股后,我就会知道有什么不对劲,我会下单测试市场,也就是说,我抛出1000股看看 市场的反应,但假设我在111 1/4价格时下单买入四千股,我在114成交了两千股,114 1/2成交五百股, 那么继续上扬的话,最后五百我成交于115 1/2,这时我就知道我做对了。正是我买入四千股的过程 让我知道我在那种特殊的时候买入特殊的股票是否正确——当然我已将整体状况通盘考虑清楚, 市场处于牛市,我从不想要买股票的太便宜或太容易。
我记得我听说过一个关于怀特的故事,那时他是华尔街的大炒家之一,他是一个很好的老人,相 当有陪明,而且很勇敢,我听说在他的时代他做过一些很了不起的事情。那是原来的事了,那时制 糖公司是最爱惹起争端的了,公司董事长哈弗梅耶当时的权力也处于鼎盛时期,我和老人们交谈 过,得知哈弗梅耶和他的下属们有足够的资金和机智可以成功地应付针对他们的股票的投机,老 人们告诉商。场内交易商通常扰乱内幕人士的圈套而绝不会帮他们。
一天一个认识迪肯•;怀特的万分激动地冲进他的办事处说,“迪肯,你说过如果我有什么好消息要 立刻告诉你,要是你真的用上了,你会分给我几百股。”他停顿一下,喘了口气,等着肯定的答案。
迪肯以他惯有的冷静姿态看着他说,“我不记得我是不是真的这么跟你说过,但如果真有信息对 我有用,我不会亏待你。”
“好极了,我的确有好消息。”
“哦,那太好了。”迪肯非常和蔼地说道,那个人站起来说,“是的,先生”,然后又凑近了些 免得别人听见,他说,“哈费•;梅耶在买制糖公司的股票。”
“是吗?”迪肯非常平静。
这可惹恼了送信人,他强调说,“是的,迪肯先生,他能买多少就买了多少。”
“你肯定吗,伙计?”老迪肯问。
“迪肯,我可有确凿的证据,那些老家伙可正在竭尽全力地买入呢,可能跟关税有关,总可以大 赚一笔。我想有30点的利润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老人从旧式的银丝眼镜上看着他,戴上它本来是想看行情记录的。
“我这样认为!我知道的确是这样的,绝对!怎么了,迪肯,哈弗梅耶和他的朋友们都在买制糖 公司,利润少于四十点他们是不会满意的,就算是看到股市在他们满仓之前暴涨,我也不会惊讶。
“他在买制糖公司,对吗?”迪肯心不在焉地问。
“买?他简直是在吞,能吞多快吞多快,只要不把价位抬高。”
“是吗?"迪肯只这么说了这么一句。
但这已足以激怒这个情报员,他说,“是的,先生!我把这称为一个很好的情报,怎么了,这可 一点不掺假。”
“是吗!”
“是的!而且应该值不少钱,你打算用吗?”
“哦,是的,打算用。”
“什么时候?”情报员怀疑地问。?
“现在,马上,”迪肯叫道,“弗兰克!”弗兰克是他最精明的经纪人,他那会儿就在隔壁。
“先生,”弗兰克说。
“我想你去交易所抛出一万股制糖公司。”
“抛出?”情报员叫了起来,他的声音是那么痛苦,以至于已经跑开去的弗兰克都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是抛出,”迪肯温和地说。
“但我告诉你哈弗梅耶在买!”
“伙计,我知道,”迪肯平静地说,他转问弗兰克,“弗兰克,要快!”
弗兰克冲出去执行命令了,而情报员红了脸。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10楼
十三
“我到这儿来”他愤怒地说,“带来了最好的信息,我之所以告诉你是把你当朋友,觉得你挺正 直,我是想让你采取行动——”
“我正在行动”,迪肯平静地打断他。
“但我告诉过你哈弗梅耶那一帮在买入。”
“对呀,我听清了”
“买入!买入!我说的是买入”。情报员尖叫起来。
“是买入!我听懂你说什么,”迪肯保证道,当时他正站在自动收报机前,看着行情记录。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专注地看着,情报员也走近了一些想看看他在看什么,要知道这个老人很狡 猾。当他正越过迪肯的肩膀想看看时,一个办事员拿着一张纸条走了进来,那显然是弗兰克的报告。
迪肯瞟都没瞟一眼,他已经从行情记录上看出了命令的执行情况。
于是他对那个办事员说,“告诉他再抛出一万股。”
“迪肯,我向你发誓他们真的是在买进”
“是哈弗梅耶告诉你的吗?”迪肯还是很平静。
“当然不是,他从不对任何人说任何事,但我知道这消息是真的。
“别太激动,伙计”,迪肯抬了抬一只手,他还在看行情记录,情报员苦涩地说。
“如果我知道你跟我所盼望的反其道而行之,我就不会来浪费你的时间了,也免得浪费我的时间, 但如果你因为那股票亏大了的话,我也不会开心的,真替你难过,真的。迪肯,请原谅,我得去别处 去把我的信息付诸行动。”
“我在行动,我知道我对股市了解不多,至少也许不象你和你的朋友哈弗梅耶了解得那么多,但 我的确了解一些,我正在做的,只不过是根据经验和你所想供的信息的一种英明之举罢了,一个 人要是象我一样在华尔街混了这么久的话,他会很感激能替他难过的人的,冷静点,我的朋友。”
那个人紧紧地盯住了迪肯,对他的判断力和自信心佩服得五体投地。
很快那个职员回来了,递给迪肯一份报告,迪肯看过以后说,“现在让他弗兰克入三万股,三万!”
那个职员匆匆地走了,而情报员嘀咕了几声,看着这只白头的老孤狸。
“伙计,”迪肯和蔼地解释道,“我并不是怀疑你是否如实地告诉了我你所见的情况,但即便我 听到哈弗梅耶本人告诉你,我也会按我刚才的做法办事,因为只有一种办法可以看出是不是真的 有人如你所说象哈弗梅耶那那样买入,而这就是做我听做的一切,第一个一万股卖得相当容易, 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但第二个一万股也被市场吸走而价位仍然上场,两万股都如此地卖掉说明的 确有人想把能买到的统统买走,从这一点来讲,到底是谁在买就不重要了,因而我平掉了空头, 而且买进了一万股,我认为你的信息直到现在还算是很不错的。”
“好到什么程度?”情报员问。
“你将以那一万股的平均价格得到五百股,”迪
肯说,“再见,伙计,下次平静点。”
“嗯,迪肯,”情报员说,“你抛出的时候可不可以帮我一起抛出,我懂得的比你少多了。”
这就是那种原则,因而我从不会便宜地买入,当然,我总是尽量有效地买入——这对股市中我的 那一方有利,而抛出时,很明显除非有人愿意买,否则没人都抛掉。
如果你在操纵一个大数目,就得时时刻刻想着点,应该先研究条件,再认真地做出计划,然后才 付诸实践,如果你手上有大量的头寸而且有巨额浮动利润,那他根本不能随意抛出,你不能指望 股市吸收五万股象一百股那么容易,他只有等,等一个能够接受的市场,这就到了他考虑必需购 买力的时候。机会一来,就必须牢牢抓住,他得一直等待,这是规则,他必须等到他能卖的时候 ,而不是他想卖的时候,想知道什么是恰当的时间,他必须观察,尝试,想指出股市何时能接受 你想抛的股票可没有什么诀窍,但刚刚开始一项举动时,除非你确定局势非常之好,否则直接全 线入市是不明智的。要记住,股票永远不会太高而不能买入,也永远不会太低而不能抛出。但是 ,第一笔入市以后,除非真的有利润,否则不要采取第二步,等待,观察。你的行情记录会让你 判断是否到了可以开始的时间的,在恰当的时机开始行动对许多事都关系重大。我花了几年的时 间才认识到这一点,当然还花了成千上万的美元的学费。
我并不希望大家认为我在建议持续的缓慢积累,当然,一个人的确可以通过点滴积累攒一大笔钱 ,但我真正想说的是,假如一个人的想买五百股,如果他是在投机的话,就不该一次性买入,如 果他只想赌一把,我只能给他一个建议,别这么干!假设他买了一百股,结果立即亏了,他就不 应该继续买入更多股,他应该马上看出来他错了,至少暂时错了。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8 章
1906年夏的太平洋联合的交易让我更加不再依靠小道消息和劝 告,也就是说无论别人多么友好,多么为我着想,也不去听他 的观点,他的猜测或他的怀疑。是许多事情证明了我能比周围 大多数人更准确地理解行情记录,而且我的条件也比哈丁兄弟 的一般客户好一些,从这一点讲,我可以完全避免偏见。我对 熊市并没有特别的偏好,我只是一直避免出错。
甚至还是个少年的时候,我就总是从我观察到的事实中得到自 己的看法,而且这也是唯一的途径,我无法从别人告诉我的事 实中得到什么,而只是我自己得到的事实,如果我相信了你所 确信的事,那只是因为我必须这样做。
如果我做多头,那是因为我对形势的分析使我看涨。但你可能 发现了许多公认的聪明人看涨是由于他们拥有股票。我不允许 我的资产,或先入为主的观念,来替我思考,这就是我之所以 反复强调我永远不和行情记录争论的原因,由于股市出乎意料 或不合逻辑就对它火冒三丈就如同得了肺炎跟自己的肺呕气一 样,是不可取的。
我已逐渐认识到对于股票投机除了分析行情走势外还需要什么 ,老帕特里基坚持说在牛市保持头寸是至关重要的,这一点使 我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判断市场的性质上面。我开始认识到抓住 大幅度波动才能赚大钱。无论大幅度波动的首次冲击会带来什 么,操纵基金和玩诡计的金融家都无法使其保持长久,而只会 依赖于基本条件。
萨拉托加事件后,我开始更清楚地看到,或许我该说是更成熟 地看到,既然整个市场主流在变换,也就没什么必要象我以前 想的那样要研究个别的交易或某一支股票的动向。而且,由于 没有交易量的限制,也可以通盘买入或抛出,对于某些股票, 如果抛出量已超过出了总股本的一定比例,做空头是很危险的 ,而这个具体数量就取决于该股票是如何,在什么地方,被何 人持有的,但对于通盘来说,就可以抛出一百万股,如果有那 么多的话,而不会冒被轧空的危险,过去,内幕人士通过轧空 头周期性地赚大钱。
在牛市里做多头,熊市里做空头,听起来挺傻的,是吗?但在 ,必须紧紧抓住基本原则,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如何有原则 地交易,但公正地说,我必须提醒你直到那时我还没有足够资 金做那样的投机,如果你有足够的资本你就能建立大量的头寸 ,在大波动中你就能赚大钱。
我总是不得不,或者说我觉得我不得不,靠投资于股市来赚生 活费。这事实上对我的交易产生了干扰。但现在不仅仅我的自 信心增强了,我的经纪人也不再把我当成一个偶然好运的投机 小子了,他们在我身上赚了不少钱,而现在我以正当的方法成 为了他们的明星客户了,一个能赚钱的客户对于任何一个经纪 商却是一笔财富。
那时我对于仅仅研究行情记录已开始不满足了,我也不再把自 己置身于某些股票波动之外,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我需要 从不同的角度研究一下。我从具体事件考虑到基本原则,从价 格波动考虑到基本条件。
当然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每天都会阅读内幕信息,所有 交易商都是这样做的,但这些信息中大部分都是流言,有的是 故意散布的错误背景状况信息,有的只是那些作者的个人观点 ,而我对评价较高的每周评述也不甚满意,金融编辑的观点一 般来说不合我的观点,对于他们来说,整理实际情况得出结论 并没有什么,但对于我来说却至关重要,而且,我们对时间因 素的估计也有极大的差异,因而对于我来说,每周末对过去一 周情况的分析不如对下一周情况的预见来得重要。
许多年以来,我一直都是经验不足,年少无知,资金短缺这种 不幸的混合体。但我现在却对我的新发现兴高采烈,我已明白 为什么,我在纽约想赚大钱却屡次失败。但现在有了资金、经 验和自信,我很焦急地想玩玩这把新钥匙,但却忽略了门上还 有另外一把锁——那是时间之锁,这种疏忽也是非常正常的, 却不得不花学费——每向前迈进一步都要受一次打击。
我研究了1906的形势,认为资金市场的前景十分严重,许 多真正的财富都被毁掉了,所有的人都迟早会感到拮据,因而 没有人能够帮得了别人,这是火灾中房屋的完全摧毁,是火车 失事中赛马的全部死亡,这是波尔战争中的炮灰,及派兵去南 非花的几百万。旧金山的地震和火灾以及其它各种灾害都影响 着每个人——制造商、农民、商人、劳工以及百万富翁,铁路 也受到了极大的破坏,我认为什么都在劫难逃,在这种情况下 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抛出、脱手!
我告诉过你,我已决定了用什么方式做交易,而现在我决定做 空,由于毫无疑问地我们正在进入一个真正的熊市,因而我确 信我会在我的交易生涯中赚最大的一笔。
28楼
十四
股市涨了又跌,交易冷淡一阵又稳步上扬,我帐面上的浮动利 润少了,而浮动亏损多了。终于有一天看起来最后一个做空的 人都支持不下去了,于是我也平了空头头寸。这正是时候,如 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就连一张明信片都买不起了,我损伤了元 气,但为了下次的战斗而活着也不错。
我犯了个错误,但错在哪儿呢?在熊市遵循熊市的作法, 这是英明之举。我做了空头,这也是正确的。我抛得太早,代 价太大,我的头寸是正确的,但我的时机错了。但是,市场却 日益接近不可避免的崩盘,所以我等待着,当价格止跌开始不 稳定,终于停止时,我把菲薄的保证金全用来卖空股票。这次 我作对了,因为只有那一天有这样一个机会。第二天又开始回 稳,真是又上了一次当。因而我观察行情记录,平仓再并等待 。在适当的情况下,我又继续抛出。于是它们就又如往常一样 下跌,而后又突然上场。
看来股市似乎努力想使我回到在对赌行交易时那种古老而 简单的方法中,我第一次制定了一个精确计划,不再只关注一 两种股票,而注意了整个股市。我估计如果我继续坚持就一定 会赢。当然在那时,我还没有一个系统的交易方法,否则我就 会象上次告诉你那样在下跌的股市抛出空头了,也就不至于失 去那的保证金。我也许会犯错,但不会蒙受损失。你瞧,我已 经观察到了某些事实但还没学会如何利用。事实上,我这种不 完全的观察不但没起到什么的作用,反而阻碍了我。
我发现研究自己的错误总会给我带来好处。因而我最终发 现在熊市保持住空头也是很好的。但行情记录还是要研究的, 这样才能判断出行动的适当时机。如果开始时你作对了,那么 你所处的有利情况就不会受到威胁,然后你会发现抱牢手上的 头寸,也就不再困难。
当然,我现在对于自己观察的正确性更有信心,其中希望 和习惯都没起什么作用,也可能更熟练地证实我的事实,也有 不同的方法来检验我观点的正确性。但1906年那次价位成功的 回稳并对我的保证金产生威胁。
那年我差不多二十七岁,已经作了差不多十二年的交易。 这是我第一次做交易是因为随时可能发生危机。我发现我一直 在使用望远镜。因而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观点,关于贷款利 率我们都见过许多警告。一些经济家还在充满希望地评述,至 少他们对报社记者是这样说的,而股市上持续性的回稳也对于 灾难性的错误加以掩饰。难道我从一开始身处熊市就错了吗, 还是只不过由于抛得过早而犯了暂时性的错误?
我认为是我抛得太早了,但我也不能控制。然后股市又开 始下跌,这是我的机会。我又满仓做空,接着股票价格再次上 扬,而且创了新高。
我被清理出局。
我破产了!
我可以说这是很不寻常的,所发生的就是这样:向前看, 有一大堆美元,旁边立着一块牌子,用很大的字体写着“自己 想办法吧!”旁边一辆马车,车身的一侧写着“劳伦斯•;利温 斯顿马车公司”。我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铁铲,周围一个人影 也没有,我想挖金子也没有人可能帮忙,而挖金子又可以创造 一种先于别人拥有美元堆的美景。其实好多人如果停下来看一 下的话,也可以看到,可惜他们那时却只是关注了篮球赛,或 正准备用我看到的钱买汽车洋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前面有大 堆美元,很自然地我向它飞奔过去,但还没等我跑到,风就倒 着吹了回来,我跌倒了。美元堆还在老地方,但我的铲子、我 的武器丢了。这就是过早起跑的恶果!我太想证明我看到是真 正的美元而不是幻景。我看到了,而且知道自己看到了。我只 想着这绝妙的发现会带来什么却忘了考虑一下距离。我应该走 过去,而不是飞奔过去的。
这就是所发生的一切,我根本没有等一等再决定投入熊市 的时机是否已经成熟。在那种情况下,我本应该借助一下行情 记录的帮助,可是我没有,就这样,我学会了熊市刚开始,你 看空后市,除非能确定没有反复的危险,否则最好不要立刻大 量地抛出。
这么多年以来,我在哈丁公司买卖了股票,公司很信任我 ,我们的合作很愉快。我想他们认为我肯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 重振雄风的。他们知道以我的好运,我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开始 ,我不但可以恢复元气,还会赚很多。他们已经从我身上赚了 不少,而且还会赚得更多,因而只要我的信誉还保持很高,我 想在那儿继续做生意还是没问题的。
我所受的接二连三的打击使我不再那么趾高气扬,或许我 应该说我变得仔细起来了,因为我知道我濒临破产。我所能做 的只能是警慎地等待。其实在交易以前就应该这样做了,这并 非亡羊补牢。只不过我下次尝试时,一定要先弄清楚。如果一 个人不犯错的话,那他一个月之内就能拥有整个世界了,但如 果他不从错误中吸取经验教训的话,那就连上帝所赐的东西都 得不到一件。
好了,先生们,在一个睛朗的早晨我去市中心,又一次觉 得信心百倍。这次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我发现所有报纸的经济 版上都刊登了一条广告,这就是我在投资前没有理智地去等待 的标志。这是北太平洋及北方铁路的增发新股告示。分期付款 的预付款是为了股民方便起见。这种方式在华尔街是很新颖的 ,这对我来讲不仅是个恶兆更是个打击。
多年以来北方铁路一直保持不跌破面值,曾经宣布又将有 一股红利。其中包括持股人有权平价买入北方铁路新发行的股 票。由于股票市场价格总是高于面值,因而这一权利是很有价 值的。但现在金融市场不景气,连最有实力的银行也不能保证 以现金支付发股人。而北方铁路价位是330美元左右!
我一走进办事处就对埃德•;哈丁说,“现在时机成熟了, 抛吧,我应该开始了,看看那个广告吧。”
他已经看过了,我以我的观点指出这些银行家的宣布到底 意味着什么,但他们仍不太明白我们随时面临着破产的危险。 他认为在大量抛空之前最好还是等待,如果我等一下,说不定 价格会低一些。
“埃德,”我说,“下跌总是越迟越猛。那则广告是站在 银行家立场上的告示,他们所怕的正是我所希望的。这对我们 来讲预示着要走熊市了,而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如果我有一 千万的话,我会立刻全投进去。”
我必须继续说,继续争论,他对这样一个明智的人面对那 个令人目噔口呆的广告所能做出的唯一推论并不满意。这对我 来说是足够了,但对于办事处里大多数人却不够,我抛得太少 ,太少了。
过了几天圣•;保罗手拿一张关于发行股票的告示非常和蔼 可亲地走了出来。也许是股票,也许是通知,我忘了。但也不 打紧,重要的是我注意到付款日期被安排到了早就宣告过的北 方铁路和北太平洋缴款日的前面。这太明显了。就好象他们拿 着麦克风宣布了不起的老圣•;保罗正在力锉其它两条铁路。争 夺在华尔街所剩下不多的现金,圣•;保罗的银行家们显然很害 怕钱不够三家用,而他们绝不会说:“您先请吧,亲爱的奥方 斯。”如果钱真的那么吃紧,而银行家们确实又知道,接着会 发生什么呢?铁路上需要钱,却没有钱,答案会是什么呢?
当然是应该抛出!公众们在那一个星期眼睛都盯着股市, 却几乎什么也看不出来,而英明的股票操作者们在那一年却看 出了不少问题,这就是区别所在。
对于我来讲,这却意味着疑虑和犹豫的结束,我当时就下 定了决心。就在那天早上,我开始了第一次真正行动。我告诉 哈丁我的想法和立场。他对于我想以大约330抛出北方铁路, 以再高一些的价格抛出其它股票没有什么异议。我从我早先付 出过代价的错误中受益非浅,因而抛得很有策略。
无论是否偶然,我转瞬之间就又恢复了声誉和信用,在经纪人 那里判断正确实在是一种美事。但这次我是完全正确的,倒不 是由于或熟练的分析行情技巧,而是凭着对影响股市的总体条 件分析的结果。我并非在猜测,我是预先对不可避免的事做准 备。想抛出股票并不需要太大勇气,我除了日益下跌的价格, 什么也看不见,我必须采取行动是不是?而我还有什么选择呢?
整个报价表疲软得象玉米糊一样,很快就会有一个反弹,许 多人都跑来告诫我说已经下降到底部了。那些大户,知道做空 的人很多,决定要轧空大赚一笔,这是一件很容易而又有把握 的事,那些大户是不会心存怜悯之情的。我一般来讲会感谢一 下这些顾问,我甚至不愿去争论,因为那样的话他们会认为我 对这些告诫不知感激。
那个在亚特兰大和我呆在一起的朋友正在饱受痛苦的煎熬 ,自从那次地震,他开始相信预感了。由于我凭着莫名的感觉 抛出了太平洋联合而赚了二十五万,因而他不能不相信这种痛 苦。他甚至说是上帝用了什么神奇的方法让我抛出了股票。而 且他也能够理解我在萨拉托加所做的第二次太平联合的交易, 因为他可以理解与股票有关的任何买卖。一个小道消息就可以 决定股票的进程是上还是下,但这种预言所有的股票都必跌无 疑的事又往往会激怒他,这种情报对人们究竟有何好处?一个 绅士在地狱中怎么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这使我想起了老帕特里基常说的一句话“行了,你知道现 在是个牛市。”好象因为这是事实,所以对所有的明智的人来 讲,这条信息就已经足够了似的。但是对于刚刚蒙受损失了十 五或二十点,又仍然坚持的人来讲,看到3个点的回升,就确 信已经到了底线,要恢复上涨了。
一天我的朋友来见我,问,“你平仓了吗?”
“我干嘛要平仓?”我问,
“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理由。”
“什么理由?”
“赚钱呗,已经到底了,下跌的肯定会回升,是这样吗?”
“是的,”我回答说,“首先是到底了,然后才是回升, 而且不会马上回升,还会反反复复好多天呢。现在还不是它们 回升的时候,因为它们还没真正死呢?”
一位老朋友听到这么说,他这个人是很容易记起什么事的 ,他说有一次威廉•;特瑞沃斯在看跌的时候遇了一个看涨的朋 友,两人交换了一下对股市的看法,那位朋友说,特瑞沃斯先 生,市场这么强你怎么会看跌呢?“特瑞沃斯反唇相讥道,市 场死得很硬。正是特瑞沃斯去了一家公司的办公室要求看一下 报表,出纳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12楼
十五
员问他,“你对本公司感兴趣吗?”特瑞沃斯回答说, “我应该说我有兴趣!”我抛空了两万股你们的股票。
回升变得越来越弱了,我在推动我的运气,每次我抛出几 千股北方铁路,价格总会又跌几点。我感觉出其它几个较弱股 票抛空了一些,它们都下跌了,而只有雷丁一家除外,因而我 印象深刻。
其它股票都一个劲地下滑,而雷丁却依然象直布罗陀海峡 的礁石一样屹立不动。所有的人都说该股票被垄断了,好象也 的确如此,他们总是告诉我抛出雷丁的空头简直就是自杀。交 易厅里还有别人和我一样全部做空,但要是有人暗示他们抛出 雷丁,他们又会马上缩回来要求帮助。我自己已经抛了些空头 。同时我自然而然地想找些容易的地方出击。而避开那些异常 坚固的地方。我观察行情,发现了几种容易赚钱的股票。
我听说过许多关于雷丁背后的基金的传说,那是个非常强 有大的基金,首先他们有许多低价买进的存货,因而按我朋友 的说法,他们的平均价实际上较低。而且,那笔基金的主要成 员与一些银行保持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他们正是用这些银行的 钱来持有大量的雷丁股。只要价格不下降,与银行间的友谊就 牢靠而坚固。有个成员的浮动利润不少于三百万。这就使得价 格的下降不致于致命,因而他们的股票足以对抗熊市也不足为 奇了。时不时地,这些场内交易商看了看价格咂咂嘴唇,用一 两千股试验一下。他们并不能压低价位,因而他们将其平仓再 去赚点好赚的钱,无论何时,只要我看到了,我也就多抛一些 ,只要自己满意就行了,我对自己的交易原则很有信心,并不 偏向于什么。
过去的日子里,雷丁的力量可能愚弄了我,行情记录总是 说:“别管它!”但我的理由都不是这样说的,我预料将有一 次总的打击,无论有资金的,无资金的,对谁都不例外。
我喜欢单干,在对赌行里就是这样,以后也一直这样,我 的思维就是这样的,我必须自己看,自己思考。但我可以告诉 你股市开始对我有利时,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有了这个世界上最 好最真的合伙人,那就是基本条件。他们尽其所能的帮助我。 尽管有时让他们培养反应速度很慢,但只要我耐心,他们的确 很可靠。我并非用我的行情分析技巧及预感与机遇抗衡,对事 件的逻辑分析使我赚了不少钱。
了解它并根据它行为,事情应该会正确的,我的真心伙伴 ,基本条件说:“下跌”。而雷丁却不肯听它的。这对我可是 个侮辱,看着雷丁牢牢地抓住不放手,就好象什么都是平静的 ,我开始愤怒起来,它本应该是整个报价板中最好的空头,因 为它还没有下跌,而且基金持有太多的股票,以至于一旦宣布 更严格的货币管制就无法再进行下去。总有一天银行的朋友们 并不会比普通大众好过,股票必须结伴而行。如果雷丁不下跌 ,那么我的理论就错了,而如果我错了,就说明事实错了,逻 辑错了。
我推断出由于大家都不敢抛出才造成了价格不变,因而有 一天我同时让两个经纪人分别抛出了四千股。
你应该早看到那个被垄断的股票如果是空头的话无异于自 杀,但我这种竞争性的卖单打击了它,于是它地开始下跌,我 又让他们抛了几千股,我开始抛的时候价格是111,不一会儿 我以92平仓这支股票的空头头寸。
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好过了,在1907年2月我清盘了。当 时北方铁路已经下跌了六七十点,其它股票也有相对下跌。我 赚了大钱,但我清盘的原因是推算出这次已有些超跌了看法, 可我的信心也不是特别足,还不足以扭转。我不想完全失去我 的有利地位。那时的股市并不适合我立刻交易。我在对赌行的 第一笔1万块之所以付水东流,就是因为我不管条件适合与否 ,每天忽进忽出。我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而且别忘了以前 我过早地发现了这种损失,而且时机还未成熟就抛出了,而使 自己在一段时间内破产。现在,当我赢利时,我总想收到现金 ,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对的。回升曾使我破产,我可不想 再一次被回升挤出股市。我没有老老实实地呆着,而去了弗罗 里达。我喜欢钓鱼,而且我需要休息。在那儿我就又能钓鱼, 又能休息了。而且华尔街和棕榈海滩之间可以直接发电报。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9 章
我漫游在弗罗里达的海滩上,在那儿钓鱼很不错。我的脑子很 轻松,无需考虑股票,我过得挺开心的。一天,一些朋友一起 乘着摩托艇从帕姆海滩来玩。其中一个带了张报纸。那些天里 我一直没看过一张报纸,也不想看。我对它刊登的任何新闻都 不感兴趣。但我扫了一眼朋友带上艇的报纸,发现股市已大幅 度回升,大概有十多点。
我告诉朋友们我要和他们一起回岸上去,时不时的来一次适 度的回升也是有道理的。但熊市还没结束,而华尔街,还有绝 望的股民却忽略了资金面条件。我真是受不了。我只是必须关 注一下股市了,我并不知道我可能会做什么,又可能不会做什 么,但我知道我最迫切的需要是看一下报价牌。
我的经纪人哈丁兄弟公司在帕姆海滩也有一个办事处,当 我进去的时候发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大多数都在讨论牛 市,他们都属于那种凭行情报价机做生意的人,总希望快进快 出。这样的交易商并不需要高瞻远瞩,而他们的经营方式也的 确用不着他们这么做。我告诉过你当我还是个“投机小子”的 时候是如何在纽约被认可的。当然,一般来讲,人们总是爱把 别人的盈利交易量和夸大其辞,办事处里的人听说过我在纽约 时做空大赚了一笔,现在他们就希望我再一次地把注压在空头 上。他们自己也认为回升还会继续很长时间,但他们却认为打 击多头是我的责任。
我来弗罗里达是来钓鱼的,我承受了不少压力,我需要休 假,但当我看到价格已经回升到何等程度的那一刻,我再也不 觉得我需要休假了。我根本就不再想我当初来到这片海滩上是 干什么来的。我只知道我必须抛出股票。我是正确的,我必须 用我用过的唯一的方法来证明我的正确性,我会用钞票来说明 的。通盘抛出将会是一种正确的,谨慎的,有益的甚至可是说 是种爱国的举动。
我在报价牌上看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安纳克恩达正穿越三百 点,它简直是跳跃性上升的,而且显然其间有个闯劲十足的多 头团体,我有一条古老的交易原则,那就是当股票第一次穿越 于一百、两百或三百点时,价格是不会停止不变的。只会升高 很多,因而只要它一穿越你就买,肯定能赚上一笔,胆小的人 不喜欢在股价创新高时买入股票,但我却有类似的“史实”来 指引我。
安纳克恩达是小面额股票也就是说股份的面值只有二十五 美元,400股安纳克恩等于100股普通面额的股票,我预计它三 百点后还会再上涨,转眼就会到三百四。
别忘了,我持空头观点,但我同样还是一个会依据行情走 势做交易的人。我了解安纳克恩达,如果它按照我的预计发展 ,就会涨得非常快,无论涨得多快,都对我有吸引力。我已经 学会了耐心,学会了如何坚持自己的意见,但我个人更喜欢股 价快速变动。而安纳克恩达显然并不迟钝,我因为受了心中一 直很强烈的愿望的驱使而在它穿越300点的买入。
就在那时买方比卖方多,因而大盘回升可能会持续更久。等一 等再做空头比较谨慎一些。对于我来讲,等待也会带来好处, 而且,安纳克恩达涨了三十点,我对整个市场看跌而对这支股 票看涨!因而我买入了三万两千股安纳克恩达,也就是整整八 千股,是有点太快了,但我相信自己的假设,而且据我预计, 这次的盈利可能扩充我的保证金以备后市做空之需。
第二天,由于北上的一场暴风雨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中断了 电报,我在哈丁的办公室等消息,人们胡乱侃着,猜测着各种 情况,后来我们等来了一个报价,那一天唯一的一个,安纳克 恩达,292。当时有一个人和我在一起,他是我在纽约认识的 。他知道我手上有整八千股多头,我怀疑他自己也有一些,因 为当我们听到报价的时候,他显然震动了一下,也无法判断就 在那一刻,股票是不是又跌了十多点。本来以安纳克恩达的涨 势,再涨个二十多点应该没问题的,但我告诉他,“约翰,别 担心,明天就好了。”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但他看着我摇了 摇头,他就是那种人,觉得自己更明白。因为我笑了起来,还 是继续在办事处等其它报价,但却再也没有了。我们只知道安 纳克恩达,292,这对于我来讲,等于损失了十万美元。我本 希望快速的行动,现在,我显然得到了它。
第二天线路修好了,我们象往常一样得知了报介,安纳克 恩达开盘为298,涨至302 3/4,但很快就又不行了。
而且,其它股票也没有进一步的回升,我决定如果安纳克恩达 回升至301,我必须将整个事件都看作是一种假象。如果是正 常进行的,价格应该不停顿地涨至310,如果不这样的话,那 就是经验失效了,我自己犯了错误,而当一个犯了错误的人唯 一能做的事就是立即纠正。我买入了整整八千股,期待能涨三 、四十点,这不是我的第一个错误,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安纳克恩达又跌回到了301,它刚一跌,我就偷偷地跑到电报 员那儿,他们能直接给纽约发报,对他说:“把我所有的安纳 克恩达全都抛了,整整八千股都抛掉。”我压低了声音免得别 人知道我在干什么。
他抬起头,用几乎是恐怖的表情看着我,但我点了点头, “全部的。”
“利温斯通先生,您当然不是指按市价成交吧?”他看起 来就好象是他担心成交价不好造成巨额损失,但我只是对他说 ,“抛!别争了!”
那时布莱克兄弟,吉姆和奥利正在交易厅,他们听不见我 和发报员的对话,他们本是芝加哥著名的小麦期货商,现在又 成了纽约举足轻重的股票交易商,他们非常富有,也是股票大 玩家。
我离开发报员想回到我在报价牌前的座位时,奥利夫布莱 克笑着向我点了头。
“你会后悔的,拉里。”他说。
我停住脚步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你又得把它买回来。”
“把什么买回来?”我说,因为除了那个发报员以外,我 对谁也没有提过什么。
“安纳克恩达,”他说,“你会花320把它买回来,你这 举动可不怎么样,拉里。”他又微笑起来。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
34楼
十六
“什么举动不怎么样?”我看起来挺无辜的。
“在股市上抛出你的八千股安纳克恩达,而且事实上是坚 持抛。”奥利夫布莱克说。
我知道别人都觉得他很聪明,因而他常常根据内幕消息做 交易。但他怎么知道我的事的,我就不清楚了,我确信办事处 不会出卖我。
“奥利,你怎么知道的?”我问他。
他大笑起来,告诉我说:“是查理•;克里特兹告诉我的。 ”查理就是那个电报发报员。
我说。但他并没有离开位子呀!
“我听不清你们俩在嘀咕什么,”他轻笑着,“但他向纽 约发报的时候,我可听清了每一句话。几年前,别人把我的口 信发错了一行话,从那以后,我就自己学会了电报密码。我象 你刚才一样用嘴去告诉发报员的命令我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是不 是按我的意思发出去的,我知道他发的东西可是以我的名义发 的,但你一定会后悔你抛出了安纳克恩达,它会涨到500呢。”
“但这次不会,奥利,”我说。
他盯着我说,“你倒很是自以为是嘛。”
“不是我自以为是,是行情记录。”我说,其实那儿没有 自动收报机,所以没有行情记录,但他明白我的意思。
“我听说有些家伙,”他说,“看着行情记录却看不到价 格,只象看火车时刻表一样看到股票的来去,但好在他们住在 病院的小病房里,墙四周都有软垫,他们伤不着自己。”
我没理他,因为那时发报员给我送来了一份便函,他们已经 以299 3/4 的价格替我抛出了五千股,我知道我们这儿的报价不是很及时 ,我通知发报员的时候,帕姆海滩的报价牌上的价格还是301 呢,我非常肯定在纽约股票交易所正在抛出的股票实际价格还 要低一些,因而要是那时候有人想以296买走我手上的股票, 我会开心死了,会马上接受。所发生的一切说明我交易时从不 用限价指令是正确的。假如我将抛出的价格限制在300以上, 那我就脱不了手了,不行,先生们!如果你想平仓,就赶快, 别犹豫。
现在,我的股票买进成本价约为300,他们以299 3/4抛出了五百股,当然是整五百股,以299 3/4抛出了一千股,接着以299 1/2 抛出了一百、299 3/8抛出二百、299 1/4抛出二百,最后一部分是以298 3/4 抛出的。抛最后一百股的时候,哈丁最聪明能干的经纪人也是 花了十五分钟才脱手的。他们也不想价格差别太大。
我接到最后一部分多头头寸脱手的报告那一刻,我开始着手办 理我上岸来真正想做的事,那就是做空股票。我只是不得不这 样做。可天哪,人们又开始谈论牛市了,而股市的发展进程却 告诉我回升已经结束了,做空是安全的,无需再考虑了。
第二天安纳克恩达开盘价低于296,奥利夫•;布莱克本来正 等着进一步回升,早早地就来观望。我并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多 头,或者是否是多头。但他看到开盘价的时候却再也笑不起来 了,晚些时候,那支股票仍继续下跌,最后我们又得到报告说 在交易所已找不到买家了,他更笑不出来了。
当然,那就是任何人需要的全部认可了。我帐面上不断增 长的浮动赢利一时比一时提醒我,我是对的。自然而然的,我 又抛出了更多的股票,各种股票!那时是熊市,各种股票都下 跌。第二天是星期五,华盛顿的生日,我不能呆在弗罗里达钓 鱼了。因为已经建立了巨大的空头头寸。在纽约有人需要我, 是谁呢?我自己!棕榈海滩太远,太偏僻了,电报往返就花费 了许多宝贵的时间。
我离开棕榈海滩来到纽约,星期一我得在圣奥古斯丁逗留 三个小时等火车,那儿有一个经纪人的办事处,我自然而然地 在我等火车的这段时间去看看股市动向。安纳克达在我最后抛 空那天以后又跌了好几点。事实上,它一直都在下跌,直到那 年秋天一次大的崩溃。
我到了纽约后,大约做了四个月空头交易。股市象往常一 样不停地回吐。我也不停地平仓,再抛出,严格地说,我并没 有抱紧头寸不动。别忘了,我曾经把在旧金山地震中赚的约三 十万全赔进去了,我本来挺对的,但还是差点破产。现在我的 操作比较安全,一个人在经历低潮以后,会享受顺境的,赚钱 的方法就是去行动,而赚大钱的方法却是要在机会来临的正确 地选择。在这一行业你要理论结合实际。决不能只做研究,既 要做一个研究者,又要做投机者。
即使我现在能看出来那时的行动在战略战术不很完善。但 干得还是相当不错了。夏天来临时股市变得萧条了。看来直到 秋天才会有大行情了。我认识的所有人都去了,或打算去欧洲 ,我觉得这是个挺好的活动。因而我平仓了。当我乘船去欧洲 时,我总共赚了七十五万美元,对我来说还过得去。
我在埃克斯雷斯本尽情玩着,我赚够了我度假的钱。能呆 在那样一个地方,有许多钱,许多朋友,而且每个人都打定主 意要逍遥一番,实在是太棒了。这一切想在埃克斯雷得到都不 会是什么难事。离华尔街那么远,我根本就想不起它了。我不 必再去听股市、谈股市,我不必再去交易。我的钱足够我维持 很长时间,而且,当我回去时,我知道怎样赚到钱,一定比我 在欧洲花费掉的多的多。
一天,我在巴黎导报上读到一条纽约快讯,说斯迈洋尔斯 已公布了一笔额外的股息。他们已使其股票上涨,而且整个股 市都已变得很强了。当然,这就改变了我在埃克斯的一切。这 条消息表明多头阵营正努力拉高出货,因为他们知道将要发生 什么,他们想借助这个涨势,在风暴袭击到他们之前,出脱股 票。也许他们真的不相信局面象我所估计的那样严重、那样迫 近,华尔街的那些大人物就象政客一样凭空想行事。而我却不 能那样行事。对于一个投机商来讲,这种态度是致命的。?
我所知道的事件中,所有在熊市中的向上拉抬的操纵交易 都注定是要失败的,我一读到那条快讯就知道了只有一件事可 做,那就是做斯迈尔特斯的空头。天,当那些内幕人士在濒临 资金危机的时候提高了股息时,他们会跪在地上求我抛出空头 呢。这就同少年时代常用的“激将法”一样刺激人。他们在激 我抛出空头。
我发出了一些抛出斯迈尔特斯的卖单,又建议我在纽约的 朋友也做空头交易,当我从经纪人手中拿到报告时,我发现他 们得到的价格比我在巴黎快讯下读到的要低六点,这就表明了 形势是如何发展的。
我本来计划在月底返回巴黎,大约三个星期后再乘船到纽 约。但我一拿到经纪人的报告,我就返回了巴黎。当天我就抵 达了,我给船务公司打了电话,得知第二天就有一班快轮去纽 约,我就定下了。
于是我就回到了纽约,大约比我原定计划早了一个月,因 为纽约是我的战场。我的保证金大约有五十多万。我之所以回 来并不是因为我看空后市了,是因为我的逻辑推断。
我又抛出了更多股票。资金越紧张,贷款利率会越高,而 股票价格就越低。我早就预见了这一点。最开始,我的预见毁 了我,但现在,我成功了。但是,真正的快乐还在于我意识到 作为一个股票交易商我终于走上了正确的轨道,再也不会踉跄 前进,再也没有拿不准的方法了。分析行情走势是在这场游戏 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在适当的时机入市,坚持自己的头寸也同 样重要。但我的伟大发现在于人必须研究总体条件,恒量行动 ,由此能够预知可能性。一句话,我已经学会了我必须为我的 钱干事。我已不再盲目地打赌,也不再想着要掌握游戏的技巧 ,我通过艰苦的研究和有条理的思考赢得胜利。我还发现没人 能避免充当受骗者的危险。在上当受骗后会付出“受骗费”。
我在办事处赚了一大笔钱,而我的操作非常之成功,人们 开始谈论起来,当然,大大地夸大了事实。我由于在各种股票 上的好运而倍受赞誉。甚至我不知道名字的人也跑来祝贺我。 他们都认为最妙的东西,是我所赚的钱。他对我还在牛市中第 一次警告熊市既将到来的事一字不提。对于他们来讲,我所预 见的资金危机不算什么。而我经纪人的会计曾三次同意借保证 金给我倒是个奇绩。
朋友们过去常告诉我,不同的证券公司里,大家都在传说 哈丁兄弟公司的投机小子狙击了想拉抬股价的多头阵营。
从九月下旬起,货币市场就在向整个世界警告。但人们仍 相信奇迹,不肯抛出手上的投机股。当一个经纪人告诉我一个 发告在十月份第一个星期的故事时,我几乎对我自己的不紧不 慢感到耻辱了。
你还记得货币贷款过去是在交易所的大厅里的货币池达成 的。那些经纪人从银行收到通知纪经人的头寸需要多少钱,知 道通常需要重新借多少钱,当然,银行也知道纪经人的头寸需 要多少钱。而能提供贷款的人会把钱送到交易所,这种银行贷 款是由几个经纪人处理的,他们的主要生意就是贷款。大约中 午时,那一天的新利率发布了。通常这代表着那个时候贷款利 率的平均值。生意也通常可以通过投标公开执行。这样大家就 都可以知道进展如何。从中午到下午两点,通常没有多少货币 交易。但过了交割时间也就是下午两点一刻经纪人就可以知道 那一天他们确切的现金头寸了。他们还可以去货币池借进所需 的款目。这也是公开完成的。
好了,在十月上旬的某一天,我跟你说的这个经纪人来见 我,说经纪人都恼火着,有了钱也不愿去货币池。原因是几个 大证券商的成员们在那儿监视着,谁拿出钱来,他们就会扑上 去。当然谁如果公开拿出钱来,是不可能拒绝把钱借给这些机 构的。他们要是有偿还能力,抵押品倒好。但麻烦的是一旦这 些机构打电话来借钱,那这钱可就要不回来了。他们只用说一 声还不了钱,债主不管愿不愿意,就还得续借。因而要是哪个 股票交易所想借钱给熟人的话,通常会派人私下对朋友悄声说 ,“要一百吗?”意思是“你想借十万美元吗?”代表银行的 货币经纪人也采取了这种办法。货币交易池一派惨淡景象,想 想吧!
上帝,他还说这些天股票交易所定下规定让借款人自己定利率 ,实在是个问题。你瞧,年利率在百分之百到百分之一百五之 间波动不定。我认为让借款人自己定利息率,放贷款人觉得自 己太象一个放高利贷的。但他拿到的可绝对一分不少。债主自 然也不会想要高利息。他需要的是钱,到手了就高兴。
情况越来越糟了,最后那可怕的一天终于到来了:无论悲 观者还是乐观者,刚开始不敢承受较小的亏损,终于局面失去 控制。尽管他们还害怕过小的损失,但那时大部分人都会毫无 例外地遭
13楼
十七
受倾家荡产的痛苦。那一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1907 年10月24日。
贷款到期时,借债的人就必须还。但钱不够周转了。那一天人 比平常多多了。那天下午的交割时间一到,有上百个经纪人在 货币交易池里,每一个都想借钱以解其公司的燃眉之急。没有 钱的话,他们就必须抛出股票,市场上能出多少价就得卖什么 价,因为现在买主跟钱一样紧缺,但是那时那刻可是一块钱也 见不着。
我朋友的合伙人和我一样是空头,因而公司也用不着借钱 ,但我的朋友,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经纪人。终于从货币交易 池中一堆憔悴的面孔中脱身,就到我这儿来了。他知道我做了 大量的空头头寸。
他说:“上帝,拉里!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从没遇见 这种事,不能再继续了,会出事的,我觉得似乎现在就有人破 产了。你不能抛出了。因为现在根本就没钱。”
“你是什么意思?”我问。
但他回答说,“你听说过将老鼠放进玻璃钟里,然后将钟 里的空气抽空的实验吗?你可以看到可怜的老鼠呼吸得越来越 快。体侧就象工作过度的风箱一样喘息着,努力想从玻璃钟里 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中得到足够的氧气。你看着它窒息,直到它 的眼睛几乎迸出眼眶,喘息着,一点点死去,得了,当我看到 货币交易池里那些人时,就有这种感觉,哪儿都没有钱,你也 交割不了股票,因为没人肯买,如果你问我,我告诉你此时此 刻整个。华尔街已崩溃了。”
这使我沉思起来,我以前见过崩溃,但我承认,这是历史 上最严重的一次恐慌,如果再继续下去可能对每个人都是不利 的。
事事很清楚了,再等钱也是没用的,因为不会有钱的,然 后地狱变松了。
我后来听说股票交易所的总裁,R•;H•;托马斯先生知道华尔 街的每家经纪商都面临灭顶之灾,跑出去请求援救,他去拜访 国家城市银行行长詹姆斯•;斯蒂尔曼,那是全美最富的银行, 曾夸口说从未以高于百分之六的利率贷款。
斯蒂尔曼听完了纽约股票交易所总裁的话,说道,“托马 斯先生,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去见摩根先生。”
这两个人,都希望缓解金融史上最具毁灭性的恐慌,一起 到J•;P•;摩根的办公室见了摩根先生。托马斯先生将问题摆在他 面前,他刚说完,摩根先生就说,“回交易所去,告诉他们会 有钱的。”
“哪儿有钱?”
“银行里!”
在那种危急时刻,所有的人都非常信任摩根先生,因而托 马斯连细节也没问一下就冲回了交易所的大厅,向他那些都被 判了“死刑”的同伴们宣布了“死缓”的好消息。
然后,那天下午两点半以前,J•;P•;摩根派来了万•;恩伯夫•; 亚特伯历家族的约翰•;亚特伯历来到交易所,大家都知道约翰 和J•;P摩根是近亲。我的朋友说,这个老经纪人快步走进货币 交易池,就象复兴大会上的告诫者一样举起了手。开始听到托 马斯理事宣布的人群本来已基本平静了下来,又开始担心解救 计划又告失败,更糟的事要来。但他们看着亚特伯历的脸,发 现他举起手来,一下就变呆了。
在那片死一般的沉寂中,亚特伯说,“我有权贷给你们一 千万美元,请放松吧,每个人都有足够的钱。”
然后他就开始了,他并没有给每个贷款人债主的名字。他 只是草率地记下贷款人的名字和需要的数目,告诉贷款人说, “会有人通知你钱在哪儿。”他的意思是指稍后贷款人就会拿 到贷款的银行名称。
我听说一两天后,摩根先生告诉那些害怕的银行家们说他 们必须提供股票交易所需要的款项。
“但我们没钱,我们的款子早就贷完了。”
“你们有储备金。”J•;P厉声说。
“但我们已经在法定限额以下了。”他们哀求着。
“用掉!储备金就这么点用处!”银行遵从了,动用了大 约两千万储备款。暂时稳定了市场。伟大的J•;P•;摩根,没人比 得上他。
这是我作为一个股票操作者的生涯中最刻骨铭心的一天, 就在那一天,我的赢利超出了一百万美元。这标志着我第一次 精心计划的交易活动有了个成功的结局。我原来所预见到的发 生了。但比这些更重要的是:我终于圆了一个我狂野的梦,我 当了一天的国王!
当然我要解释一下的,我在纽约呆了几年后,我常绞尽脑 汁地想为什么我不能象十五岁那年在波士顿对赌行那样在纽约 股票交易所应付一切呢?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找出到底错在哪 里,我就可以再也不出错了。那时我不仅有想正确的愿望,也 有保证自己正确的知识,那就意味着力量尽管他们还害怕过小 的损失,但那时大部分人都会毫无例外地遭受倾家荡产的痛苦 。
请别误会我,这并非一个处心积虑的梦想,也不是一种源 于虚荣的白日梦。这只是一种感觉,我觉得那个曾在福勒顿办 事处和哈丁办事处挫败我的股市有一天会十分听我的话,我只 是觉得那一天会到来的,而它确实到来了,那就是1907年10月 24日。
我之后想起来它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天早上一个跟我合作 过而且知道我一直做空的经纪人去了华尔街最有名的银行,我 的朋友告诉那个银行家说我交易量这些年来一直是多么大,因 为我显然运气好到了极点。
也许那个经纪人夸大其辞,使故事听起来挺重要的。也许 我有不少不为我所知的追随者,也许银行家比我更清楚情况有 多严峻,反正我的朋友告诉我:“我告诉他你认为再过一两次 推动,当真正的抛售开始时市场会如何变动。他听得可着迷呢 。我说完了以后,他告诉我晚些时候有事要我去办。”
当证券商们发现任何价格上都找不出一分钱时,我知道是 时候了。我把经纪人派到了不同的人群中。天哪,太平洋联合 一度没有一个肯投标的。无论什么价!想想看吧,而其它股票 也存在同样的问题,没钱来持股,也没人愿意买进。
我有大量的帐面利润,而且我确信我想摧毁价格所需要做 的仍然只是发出卖单,卖出太平洋联盟及其它六个股息较好的 公司的股票每家一万股,那么接下来的绝对好不了。在我看来 ,可能即将突然发生的恐慌非常猛烈,特别是政府很可能会考 虑关闭交易所,就象1914年8月世界大战爆发那次一样。这意 味着我的浮动利润会剧增。
而想将利润兑换成现金也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得考虑其它事情 。其中一件就是持续的下跌会阻碍刚刚开始的复苏,这样的恐 慌总的来说会对国家有很大损伤。
我下定决心既然再继续积极地做空是不明智不愉快的,那 我再坚持做也就不合逻辑了,于是我转过头来开始买入。
我的经纪人刚为我买入不久(对了,价格非常低)银行派人 叫去了我的朋友。
“我派人叫你,”他说,“因为我希望你马上去见你的朋 友利温斯通,告诉他,我们希望他今天别抛任何股票,银行不 能承担更大的压力了。要改变一次毁灭性的恐慌,可是件非常 不容易的事。激起你朋友的爱国心吧,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 应该为所有人的利益干点事,他说什么请立刻通知我们。”
我的朋友马上动身来告诉我,他非常有策略性。我想他认 为我已计划要摧毁市场,就会把他的要求当作是放弃赚一千万 的机会。他也知道我对这些人和我一样清楚会发生什么却还拼 命塞给公众股票深恶痛绝,那简直就是持枪抢劫。
事实上,那些大户是最大的受害人,而我以极低的价格买 入股票其实都有很有名的公司,我那时并不知道,便也不要紧 ,我已经将全部空头差不多都平掉了,而我又觉得有机会便宜 地买入股票,同时又帮助了价格所需的恢复,如果没人打压股 市的话。
因而我对朋友说,“回去告诉布朗克先生,我答应他们, 我早在他找你之前就完全认识到了情况的严肃性。我不但今天 不会再抛出股票,我还会尽力买入。”我守住了诺言,我在那 天就买入了十万股,而且是多头,在以后的九个月,我没有再 抛任何股票空头。
这就是我之所以告诉朋友们我的梦想成真,当了一刻国王 的原因,那一天的那一刻,股市是在想打压它的人手心里的。 我并没有因被误解而受伤害,事实上,你知道,我对于受到袭 击股市的指责以及华尔街对我的操作方法如何越传越神是什么 感觉。
我不损毫发地出来了,报纸上说是拉里•;利温斯通,那个 年轻的投机小子赚了几百万了。嗯,我在那天收市之前大概赚 了一百多万美元。但我最大的收获并不在于钱,而是无形的收获: 我做对了,我展望了未来,做出了精密的计划,我学会了人想赚大 钱就必须行动,我彻底摆脱了赌搏游戏,我最终在很大程度上学会 了如何理智地交易,那对于我来讲是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一天。
股票作手回忆录
第 10 章
如果我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就比我们分析成功的原因更 有益处。但所有的人都会自然而然地想逃避惩罚。当你犯了什 么导致失败的错误,你不会希望再来一次,所有在股市上的错 误都在两方伤害你:财产和自尊。但我想告诉你一些奇怪的事 :交易商有时犯错误时,心里是很明白的。犯了错以后他又会 问自己为什么,当受惩罚的痛楚过去了,经过长时间的思考, 他可能会弄清楚自己是怎样,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犯错的 ,但他却还是不明白原因为什么。他只是骂自己一句然后就置 之不理了。
当然了。如果一个人又明智又走运的话,他不会犯两次同 样的错误,但还有成千上万种差不多的错误就难保不犯了。错 误实
论事易,作事难,作事易,成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