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左手倒影,右手年华
题记:躺在一个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躲在某一个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我牵挂的人……
我曾经爱过人吗?这是个很想问自己的问题,也许没有答案,也许根本不需要答案,只是简单的深夜反省自己的一个过程,也许只像是幽然的昙花,开放在深黑的夜,绚烂一刹便黯然退去了光华吧。突然有点很想落泪的感觉。
Z说我是个自私的人。这是他在分手时扔下的话,我笑着噙着泪坐在校园的一棵大槐树下,一直坐到快黄昏。大大的太阳一点点落下去,世界此时仿佛很安详,好象可以听到心碎的声音。后来我拍拍屁股上的土,对自己说,你真的是个自私的人。
一切释然了,我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一个不去爱人的理由。我毕业了,从校园里带着厚重的行李回了家。校园里的一切过往真像是童话书里的故事,但是王子和公主不一定会在一起。听说他去了距离我很远的一个外省。我也开始把自己放在一个厚厚的壳里,告诉自己该退茧成蝶了。
后来遇见了J。老天好象很喜欢给人安排各种际遇,一次朋友间的聚会让我认识了他。J和Z的不同是什么呢?有时我会想的入神。但往往被朋友们的笑声打断,我愉快的看着他们,偶尔喊两声和他们一起笑笑,这是种怎样的生活呢?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像沙漏微微丝丝,不知不觉间觉得上帝在你的左手拿走了什么,就会在你的右手放些什么。我喜欢这样的感觉,J还不是我的男朋友,可他总是微笑的说愿意等着我。等来等去,都快2006年了。
新年的气氛已经提前充斥了大街小巷,身边的行人行色匆匆,有嬉笑着谈闹的,有愉快的挑选年货的,但是好象每一个都与我无关。就好象小时候,站在琳琅满目的柜台前,看着里面的娃娃迟迟不愿意走,可那都不是自己的。
年末的工作也多了起来,我沉浸在工作中,J有时来看我,我们便一起去吃面,也很温馨。老板娘招呼他,又和你女朋友来了啊?那时J便会乐的跑前跑后的拿杯拿碗,然后我们俩呼呼的热气腾腾的吃着面,他把大块的肉都夹给我。我已经习惯了他吧。我告诉他,最近有两场晚会要主持,暂时看不见我了。他笑着说,注意身体啊。你最爱生病了。
你最爱生病了,这话,Z也说过。记得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生病了,他带着我去打针,针打在屁股上,我疼的吱哇乱叫,眉头都揪在一起,眼泪哗哗的流下来。打完针后,他一边喂我吃最爱的桃罐头,一边对我说,以后再不能让你生病了。这话,我记得一辈子。
可是同样也是Z,说我是自私的人。的确,我是个自私的人,在最后毕业那刹那,我放弃了他。为了在这个城市混的更好,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不管为了什么,放弃都是一种无奈与罪过,是我的无奈,是我的罪过,而对他,是伤害,再也弥补不了的了。这也许就是一直压在我心底的石头,也是我为什么不接受J的原因吧。我像是一个负罪的灵魂一直不能得到救赎。
我埋头在工作里,两场晚会开始策划,写词,彩排。因为说话太多,嗓子累的引发炎症,又是冬天,衣服很薄,有些感冒。可从早到晚,忙得团团转,只能坚持了。演出那天,我化了非常精细的妆,漂亮的发型,穿着高贵的吊带礼服,一上场,震慑了所有的观众。我流利的主持着,引来阵阵掌声,聚光灯下我满意的笑了,我知道我成功了。几个小时结束后,我走下场,手机响了,我接起来,那边传来一个遥远的声音,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J在身旁,他说,你自己发烧怎么都不知道?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我说:“J,那是Z打来的电话,他得了癌症。”是的,我清楚的听到里面他跟我说,他说,芊,我得了癌症,我只想在这跟你说最后一句,我爱你……。癌症?这两个字,字字都像是刻在我心上,硬生生的像是凿上去的,心一疼,我就晕过去了。
擦了下眼泪,我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我说,J,我得离开了。J说,不急,烧退了,我送你。他也许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只能说他是个好人,他对我太好了,我无言以对。我静静的躺在医院的床上,吊瓶里的输液一点点滴进我的血管。J出去买了粥回来,粥很热,他用手托着,看着我吃。我吃了两口,目光不禁注意到了他的手,那是怎样的一双大手啊,结实而又有力,仿佛承载过多少挫折,又仿佛是那么坚强,被这碗粥烫的有些发红,可却一直那么稳,只是为了让我吃的更好。我心里酸酸的。一份在病床前为你托着粥的情谊是怎样的啊,我心里暗暗骂着自己,芊,你要辜负这样的人吗?
机场前,我拎着提箱大步的走进机场大厅,不敢回头。因为我知道我背后的J的眼神一定是充满失望的。
飞机起飞了,直飞入云霄,带着我沉重的心情飞到三千尺的高空。可J不知道,其实我没有去Z的城市,我买了飞去耶路撒冷的机票。
耶路撒冷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我漫步在耶路撒冷,灵魂受到了一种深深的震撼。这里的清真寺的宣礼塔每天传出5次呼唤声,那里的虔诚的穆斯林会立刻停下工作,面朝麦加的方向跪下礼拜。我找到了离宣礼塔只有咫尺之遥的哭墙前面。哭墙是犹太教徒心目中的最神圣的地方,身穿黑衣、头戴黑色圆帽的犹太教徒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有人抚摸着墙上的石块倾诉心声,有人手捧《圣经》全神贯注地诵读,还有人将写有心愿的小纸条塞进墙缝,据说那样心愿就会实现。我郑重的跪在哭墙前,双手合十,然后把一张纸条塞进了哭墙里。当我起身时,我听见,数百米外,耶稣圣墓大教堂里,基督徒们和着管风琴唱颂着赞美诗的声音飘出了教堂,汇入了耶路撒冷古城的上空,一切都变的那么平静、那么圣洁……
我的心终于得到了救赎,我流着眼泪,心里默默说,对不起,Z。原谅我不再爱你了,我才知道我不再爱你,过去的终究会过去,我要去接受J了,因为我的心里现在是爱他的。我只能把我的愿望写进哭墙里去,希望你的病好起来,不要受疾病的折磨,我们的灵魂都会在这圣地洗净的。
我拿出手机,播通了J的电话,教堂的钟声响起,那边的一群鸽子飞起来,一片片洁白的飞舞着。这回流出的是开心的眼泪了,我大声的喊着:J,你听见教堂的钟声了吗?你愿意娶我吗?愿意吗?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躺在一个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躲在某一个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我牵挂的人……就让某些人成为我们心底的一份过往吧,未来的日子总会有人与你一起度过。
发表于:2006-01-22 00:43只看该作者
2楼
好文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与你的擦肩而过